第126章 抵達香港
掛斷了二叔的電話,我不由得覺著有些怪異。
方子青?這事兒好像跟他沒啥關係吧?!
再說了,人家昨晚才給我幫了忙來著。
小心他?我們是去湘江,方子青在洛陽,我們有啥好小心他的?
在我低頭沉思之際,身邊突然無聲無息的冒出了一個人。
我下意識的便後退半步,差點兒一拳就砸過去。
看清了來人是呂不同後,我才歎氣:“你特麽能不能正常點兒,我差點兒就被你嚇死了好吧!”
呂不同沒有搭理我這茬兒,而是看著我嘴唇微動。
這廝居然在跟我說唇語,而且還是鬼市中暗約的唇語。
鬼市裏麵很多東西是見不得光的,也是沒法訴諸於口的。
於是便衍生出了一套鬼市中專有的交易模式,這就是鬼市唇語。
大家嘴唇蠕動,每一個形狀都代表著一個意思。
這有點兒類似於黑話。
“我師父,可能是方子青殺的!”
呂不同的這句話,直接讓我驚愕的差點兒下巴都掉了。
我下意識的反應就問道:“那他妹妹……”
“方子矜應該沒有問題,她甚至可能不知道她哥哥做了什麽。”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還是不太放心。
這一次去我們麵臨的可能是血戰,然而身邊卻有一顆定時炸彈……
小魚家那邊倒是沒啥意見,洛震庭已然得知了女兒被綁架又被救出來的事情。
這位老刑警一下子仿佛老了十來歲,程芸這個敢跟葉城東死磕的女強人都不住的抹淚。
他們夫妻知道,讓小魚跟著我這是唯一的法子。
小魚收拾行李極快,我和呂不同倆大老爺們其實沒啥可收拾的。
倒是呂不同讓我跟方子矜拿了六十萬,然後出去溜達了半個晚上就扛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黔東南萬山朱砂!上好貨色,天師府裏供奉了十年份的。”
“善唯家的黃裱紙,全是精細貨色!吃了四十年香火的山鬼錢這兩塊是雷擊木紫薇諱……”
我看著呂不同從包裏拿出各種家夥什,嘩啦啦的排開來不由得目瞪口呆。
看著我的模樣,呂不同咧嘴嘿嘿一笑。
“當我跟師父就混跡在洛陽,洛陽的鬼市裏還是有些熟人的。”
說到這裏,呂不同頓了頓歎氣道。
“可惜的是,邙山鬼市來不及去了。那邊的好東西,更多!”
呂不同一邊說著,一邊麻溜地將東西往我們身上掛。
尤其是小魚,光是雷擊木的斬鬼符就掛了三塊。
還掛了紫薇諱金光咒,這顯然就是把小魚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了。
一通忙活下來,很快的夜色降臨。
方家在洛陽的勢力果然不是蓋的,我們一行人的商務車直接開進了機場停機坪。
方子矜帶著我們便上了一架私人飛機,這場麵讓同為土鱉的我呂不同和小魚,呆滯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瑪德!奢侈的有錢人!”
呂不同滿眼嫉妒的罵了一句,方子矜則是笑吟吟的看著他輕哼道。
“誰叫某人是天生的窮鬼命呢!”
呂不同聽得這話差點兒蹦達起來要開罵,但想到這是人家的私人飛機,隻能是氣鼓鼓的看著方子矜沒法罵。
“服務員!我要吃的,有啥吃的!全都給我端上來!”
空乘倒是好脾氣,估計是私人飛機的緣故。
所以笑吟吟的給呂不同端上來了各種吃食,我們看著那些個製作精美的牛排魚子醬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果然是有錢人的生活啊!
“沒看我妹妹都餓了麽?!趕緊多端一份上來啊,沒點兒眼力勁兒!”
呂不同一邊吃一邊滿嘴嚷嚷,方子矜終於是忍不下去了,臉色一沉說:“好了!你在這麽折騰,我現在就把你丟下飛機去!”
呂不同這才癟著嘴不吱聲了,我則是無奈的揉著額頭心下歎氣。
這倆天生對頭吧?!
仔細的看了看方子矜,我突然明白為什麽呂不同會說這件事情或許方子矜不知道了。
別看方子矜性子似乎清冷,可實際上熟絡了之後就會發現這丫頭其實也是個女神經。
若是她知道自己家跟呂不同有深仇大恨,那恐怕無法表現的現在這麽自然。
很顯然,她哥哥的很多事情,她都並不知情……
很快的我的思緒又飄到了湘江,也不知道二叔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麽情況,導致現在居然撤不出來。
一頓胡思亂想中,我沉沉的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抵達了湘江。
而剛下飛機的我們,在機場就已經嗅到了空氣中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鬥法的痕跡……”
呂不同皺了皺眉,沉聲道:“都已經到這麽嚴重的地步了麽?!”
方子矜的臉色亦是極為難看,盡管我們都預料到了湘江的事情,怕是會很嚴重。
但沒有人能想到,這裏的情況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
“我們先去酒店,然後我聯係二叔老呂你聯係你師叔。”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低聲道:“先把小魚安頓好,這回……”
後麵的話我沒說。
這回,我自己都不敢保證能活下來。
二叔,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認為幾乎無所不能的人物。
盡管他很多時候,就是個爛賭鬼。
但這個爛賭鬼是有真本事的,那麽多年我們叔侄兒搭檔從來就沒有見他表現出這次的態度。
“平安哥……”
小魚看著我們一路上都不說話,臉色凝重。
這個聰明的女孩兒很快的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勉強的笑了笑對著她安慰道。
“沒事兒!你呂哥的師叔會保護你!”
小魚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但終究是化作了一聲歎息:“平安哥,你們要小心!”
我們一行人很快的抵達了酒店,呂不同這次沒有心情吐槽方子矜這個有錢人訂的維多利亞套房。
反而是匆匆的摸出了一個小本子,從裏麵找出來一個號碼。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他才臉色陰沉的走了回來。
“湘江果然出了大事兒!我師叔現在就趕來,將小魚接過去他那裏呆著!”
“水雲佩現身湘江,東南亞一片的好手聞訊前來!東西還沒出現在拍賣會上,就已經死了三十多號人了。”
隨著呂不同的娓娓道來,我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我猜到了水雲佩價值會很高,二叔說了這玩意兒賣了我們叔侄兒倆,可以躺在家裏快活半輩子了。
但我沒有想到,哪怕是在湘江也能夠引來如此大的血雨腥風。
“泰國僧王的三弟子馬來巫王的小兒子,還有菲律賓檳城鬼王的弟弟……”
隨著呂不同的陳述,我的頭皮逐漸開始發麻。
難怪二叔說沒拿到幻海珠的話,就別來這裏添亂。
確實,沒有拿到幻海珠的話我過來那就是送死來了!
這些家夥可都算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哪個拎出來那跺一跺腳也是江湖震動。
平日裏他們輕易不會離開本國,可一旦他們動起來必然是石破天驚!
“我現在就聯係二叔!”
感覺到了事態的緊張性,我毫不猶豫的轉身撥打起了二叔的電話。
然而讓我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二叔的電話沒人接!
這是之前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情況,二叔無論如何都會接我電話。
即便是不方便接電話,他也會掛斷後給我發個信息或者用其他方式,告知我現在他很安全。
看著我緩緩的放下了電話,呂不同隻能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擔心……”
這個時候,我也隻能是這麽安慰自己了。
方子矜此時則是在安撫有些緊張的小魚,也是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哪位?”我們三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而門外則是傳來了一個略帶著些許磁性的女中音。
“不同,是你在裏麵麽?!”
呂不同聽得這話鬆了口氣,對著我們道:“沒事兒,是我師叔來了。”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開了門。
當門打開的時候,我們眼前頓時一亮!
門外站著的,是一位身材極為火爆雙目嫵媚,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烈焰紅唇的OL美女。
甚至這美女看起來,似乎都不到三十歲!
“呃……老呂,這是你師叔?!”
我直接目瞪口呆,呐呐的道:“我怎麽看相貌,你倒是像她師叔啊!”
OL美女聽得我的這話,不由得“咯咯咯~”的笑開了。
這笑的花枝招展,頓顯媚態十足。
“小家夥挺會說話的啊!比你們師徒倆好多了,你那死鬼師父至死都不肯來多看我一眼,怎麽?我這個師弟丟了他的人麽?!”
我聽得這美女自稱“師弟”差點兒一腦袋杵地上,莫非……這位是變性?!
“師叔,我師父不是這個意思……”
平日裏玩世不恭的呂不同居然變得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了才歎氣道:“咱虔門就剩下我們了,師父哪兒還有那麽多心思?!”
“您當年自己說,不讓師父來打攪您的,所以……”
這美女給呂不同丟了個白眼,這才扭著水蛇腰走到了我的身邊。
眯著眼睛看著我,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天機門的小子,你是來救你家二叔的麽?”
我一聽這話,顧不得其他趕緊給這位美女行禮:“還請前輩指點。”
“前輩談不上,老娘不過是虔門裏跑出來的一條流浪狗。我叫胡倩,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倩姐’吧!”
“呃……倩姐好。”我帶著苦笑胡亂應了一聲,胡倩“咯咯咯”笑的花枝招展,那胸前波濤起伏,我都沒敢抬頭看。
方子矜和小魚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胡倩,隨後看了看自己……
這倆不約而同的低頭歎氣。
“就衝著你這麽乖,姐姐也該給你點兒好處。”
卻見胡倩笑著從領口裏掏出來一塊玉牌子,丟給了我。
“至於你二叔,你可以放心。他暫時死不了,但能活多長可不好說了。”
說到了我二叔,胡倩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去。
望著我沉聲道:“我若是你,現在馬上離開湘江!想都不要多想,再晚點兒走怕是你們都走不了了。”
我聽得這話,不由得愕然的抬起了頭。
胡倩掃了我們一眼,淡淡的道。
“你真以為僧王巫王和檳城鬼王,會善罷甘休麽?!”
胡倩冷笑看著我:“你二叔也真是個蠢貨,來了湘江瞎顯擺什麽!水雲佩這種東西,誰拿到了都是懷璧其罪!”
“現在一個檳城鬼王已經打的他跟喪家犬似的到處逃了,而僧王和巫王最遲三天內就會抵達湘江!”
胡倩說到這裏,頓了頓道:“你們天機門跟我虔門也算是有舊,老娘就勸你一句。”
“別弄的你們天機門陳家,直接絕嗣了。”
胡倩的話並沒有讓我生氣,我知道她說的很可能是事實。
所以我對著她拱手作揖,沉聲誕:“還煩請胡倩姐姐將我這位妹妹帶去,我們不求其他!隻希望護住她便好。”
說著,我便將小魚九陰之體有人要她的命去布置三玄七星鬥轉破命陣的事兒,給胡倩說了一遍。
“這年月了,還有這種瘋子?!”
胡倩顯然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但隨即擺了擺手。
“小姑娘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隻要是她在湘江,我擔保沒人能碰她!”
我聽得這話,感激的對著胡倩拱手致謝。
也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起。
我看了一眼,是二叔的號碼!
於是趕緊接了起來。
“平安,到湘江了?!”
電話案頭二叔的聲音顯得很是疲憊,我握著電話有些激動。
至少回電了,說明二叔還活著人沒事兒。
“對!我在維多利亞大酒店!你……”
我還沒有多說什麽,便聽得二叔直接道:“你來伊麗莎白醫院,我在停屍房這邊。”
“記住!見到我之前,什麽人的話都不要信!任何人問你什麽,你都不要說!就這樣!”
說完,二叔很幹脆的“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