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是替罪羊
當然,莫愁公子是否招供,已經不在我的考慮之中了。
離開了公安局,小魚獨自回家去報信了,我則是一個人回到了賓館,想要趁著這功夫睡上一覺,畢竟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分開的時候,小魚問我,葉家的那五十萬訂金,全部讓我給了隱為閣,那我豈不是白忙一場?
我笑了笑,告訴她,其實我們天機門的人行走江湖,有時候不收錢也可以做事的。
她看著我,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如果那位方姑娘請你做事,你收錢麽?”
這問題有點莫名其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魚就衝我扁了扁嘴,扭頭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多少有點懵圈。
這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她……
我恍然想起剛才在隱為閣,我一時腦袋發熱,把方姑娘從繡榻上抱出去的事。
小魚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大腦差不多宕機了幾秒,看著小魚的背影,心中漸漸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回到賓館,我摸出房卡打開了房門,結果剛邁步進去,就呆住了。
房間裏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多了一個人,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桌子上麵擺著一壺清茶,淡淡茶香飄在房間之中。
這個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我仍然在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向佑!
“天機門的陳大師,這幾天四處奔忙,倒是辛苦你了呢。”
他陰陽怪氣地說著,然後緩緩轉過身來,和我四目相對。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手裏的房卡。
“電子門鎖……你也能進來?”
他哈哈一笑,也舉起一張房卡對我晃了晃,說:“不好意思,我這張是萬能卡,隻要是這個賓館的房間,我都能打開。”
“你在哪弄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向佑想弄到手的東西,還從來都沒失手過。”他說到這裏,臉色忽然有些陰沉下來,繼續道:“所以,那塊水雲珮到底在哪?”
我心裏一動,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和二叔拿了老河溝裏麵的寶貝水雲珮。
“什麽水雲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裏是我的私人房間,你這算是擅自闖入,而且,你難道不知道,警方已經快要通緝你了?”
“通緝我?哈哈哈哈,你想的太天真了。難道你以為,就憑徐莫愁那個廢物,也能傷我分毫?”
“你什麽意思?”
“嗬嗬嗬,沒什麽意思,隻不過,徐莫愁現在應該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把我招認出來。”
向佑這話就等於是直接承認了,那個殺人剝皮的凶手就是他!
但是,他說徐莫愁已經無法開口說話,這……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洛震庭打來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浮起。
“喂,洛叔,怎麽了?”
我接了電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平安,出事了,我們剛才正在審訊徐莫愁,他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還沒等我們把他送去醫院,就斷氣了。”
“斷氣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洛震庭歎口氣,說:“是的,本來他已經願意招供了,但還沒等開口,就忽然發出一陣怪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一樣,緊接著就渾身抽搐,倒地不起,幾分鍾的功夫就死了。”
我沒有再說什麽,直盯著向佑,此時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那神情似乎在對我挑釁:你能拿我怎麽樣?
“徐莫愁的死,是你幹的吧?”
掛斷電話後,我沉著臉問道。
向佑故作無辜地一攤手,說:“這你可就冤枉好人了,你說那個人是在公安局審訊的時候死的,誰知道他遭遇了什麽?而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麵前,根本不在場,你憑什麽說,他的死是我幹的?”
他的話,似乎讓我無法反駁。
是啊,徐莫愁在審訊室,向佑在我麵前,在同一個時間段裏,這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現場。
就算是我現在報警,也根本拿向佑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莫愁公子壓根就沒機會招供。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天機門有一種攝魂術,隻要事先在某個人身上種下此術,施法者隨時動念,被種術的人隨時就會被攝去魂魄,死時抽搐不已,口吐白沫,狀似窒息。而且死後一個小時內迅速僵化,長出屍斑。如果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沒做火化處理,則要謹防與活人接觸,否則極易屍變。怎麽樣,我說的可對?”
我話音剛落,向佑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一邊鼓掌一邊說:“哎呀呀,天機門居然還有這麽可怕的攝魂術,陳大師,你可是天機門第三十七代傳人,這種害人的法門,現在世上恐怕隻有你一個人才會吧?”
“放屁!那法門記載在天機秘冊的下卷,我隻是知道概述,壓根不知道怎麽施法。向佑,你害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又害死徐莫愁,我念你也是天機一脈,始終沒有跟警方揭發你,難道你還想陷害我?”
“嘖嘖嘖,這麽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了,我的陳大師。你說的其實不對,你說要揭發我,但是你沒有絲毫證據,你猜,警方會不會信你的話呢?更何況,這什麽攝魂術的說法,純粹是封建迷信,你快點去舉報我吧,我也不逃走,就在這裏等著,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抓走。”
“嗬嗬嗬,你真以為我做不到?你早已經是滿手血腥,隻要你被抓起來,很快就會查出你的所有問題。我勸你不要低估警方的力量,不如還是盡早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我們兩個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也不肯讓誰。
沒想到,最後向佑聳了聳肩,對我說:“你這句話裏,有個最大的問題。你說我滿手血腥,可我實際上連刀都沒摸過,那些死去的冤魂,跟我壓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說這話,誰會信?”
“信不信都由你,但我要說的是,我的確參與了這件事,但殺人剝皮的事,完全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你不要亂說。”
向佑忽然一本正經的來了個否認三連。
我納悶地看著他,嚴肅問道:“如果不是你,那還能有誰?”
向佑眨了眨眼,笑著對我說:“如果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信麽?”
我搖搖頭:“不信。”
他說:“信不信由你,但我還是要為自己的清白發話。你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其實,徐莫愁隻不過是一個替罪羊,是被人當槍使的。真正的殺人剝皮主使者,是方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