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靈戰鼓
波光粼粼的河麵下暗藏洶湧，河水來回拍打著兩邊的河堤。
耳畔的鼓聲節奏越來越快，我的心跳幾乎都被影響，也隨之越跳越快。
河水在鼓聲的帶動下越發洶湧，河中心已經卷起了一個漩渦，隨之周圍的河水也被帶動，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攪動一樣。
“多謝陳二爺，九星天元滅魔陣名不虛傳，剛才要不是你們除掉了那些陰靈，恐怕我還要多費點手腳。”
原來這家夥，早有預謀。
我上前一步，好奇詢問：“那個誰……向左還是向右來著，這老河溝到底什麽情況？河妖？水怪？”
此時河水開始變得渾濁，不斷有泥漿從底下翻騰出來，我腦子裏不斷的腦補河神和水怪的樣子，這條河究其曆史實在是太長遠了，時間一久河水裏麵難保會出現一些邪物。
他微微一笑：“你想多了，難道你忘了，建國以後不讓成精……事實上，這河裏隻有一麵鼓。”
“一麵鼓？”
我聽著響徹河岸的鼓聲，此時那鼓聲已經變得緩慢低沉，就像在進行著某種儀式的前奏。
那些陰兵也都跪在地上，望河而拜，完全不搭理我們幾個大活人了。
但實際上，這條河是鬧過河妖的。
那還是解放前，有一年，這河水忽然變得怪異，平靜無波的水麵經常沒來由的出現一些大大的漩渦，河邊有孩童玩耍，或者帶著貓狗，莫名其妙就會失蹤。
後來經常有小孩的鞋子衝上岸，或者某些動物的殘缺屍體，村民們這才發現了端倪，知道這河裏鬧了怪物，或是水鬼。
後來村民們不知在哪裏請來一位道士，那人也是真有本事，獨自上了一條船，到了河心停下，也不知他往河水裏撒了什麽東西，轉眼間河水翻騰，就像開了鍋一樣，一個巨大的漩渦開始形成。
那道士絲毫不懼，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水中忽然竄起一條足有兩米多長的巨大鯰魚，那人閃身避過，鯰魚撲空，尾巴咚的砸在船上，登時把船砸了一個趔趄，幾乎翻船。
那人出手想要降服鯰魚，但鯰魚滑不留手，無法活捉，那人沒辦法，就回到村裏，讓村民出資，合力鑄了一尊鐵牛，又做了七天法事後，由村裏的年輕人將鐵牛沉入河水之中，用這鐵牛來鎮壓河妖。
這個辦法果然奏效，那河妖似乎也知道厲害，從此後再也沒有出現，村民們都說，那河妖是怕了道士，從河底逃之夭夭了。
這轉眼幾十年過去，老河溝裏突然又出現怪異，難道是當年的河妖又回來興風作浪了？
但是，傳說裏的河妖是一條鯰魚精，怎麽變成了一麵鼓？
就在這時，河麵忽然開始冒泡，不斷有氣體從水下散出來，幾聲咕嚕嚕的響動後，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見河水中間突然升騰出一件東西來。
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一大坨的水下淤泥，又像是大貨車的輪胎一般，河水還在不斷的往下遊流動，但這坨東西卻是一動也不動，在水流不斷的衝刷之下，這東西上的淤泥已經被衝刷了大半。
河水不斷翻騰，那東西就漂在河中間，上下起伏，看著好似一個巨大的戰鼓。
伴隨著戰鼓浮出水麵，那鼓聲驟然大作，清晰入耳。
向佑的眼睛忽然亮起了一絲神采，隨後張口大聲吟誦出了一段我們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這咒語聽起來又冗長又拗口，等他念完之後，忽然對我們眨了眨眼，壓低著聲音：“咱們可是說好了，我幫你們解決陰兵，河裏的東西，歸我。”
我和二叔對視一眼，雖然搞不懂這個向佑到底在弄什麽玄虛，但河裏的東西對我們而言毫無吸引力，倒是他願意幫我們解決陰兵，那倒是求之不得，省得我們麻煩了。
忽然，向佑拔高了聲調，一聲大喝。
緊接著，就見那些陰兵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如野獸般狂吼了一陣，便爭先恐後地跳下了河水。
此時周圍一片黑暗，那些陰兵集體進入了泥漿翻騰的河水中，咕嘟咕嘟的翻起了無數的水花，然後漸漸消失不見。
足有二百多名陰兵，先後進入河水中，看他們的方向和目標，正是河中心的那個黑乎乎的大鼓。
鼓聲仍然震天，河水洶湧澎湃。
又等了十幾分鍾，鼓聲漸漸減弱，終於消失。
河水也恢複了平靜。
“快，幫我個忙。”
向佑拿出了兩根長條繩子，一端帶著鉤子，交給了我一條，說：“咱們幾個一起來，把那東西鉤到岸邊，就大功告成了。”
“幫你可以，那東西到底是什麽，你先說清楚。”我並沒貿然答應，而是先開口問道。
“我不是說了，是一麵鼓，一麵戰鼓，千年前的玩意了，很值錢的啊。”
一麵戰鼓？
看來向佑知道的更多，二叔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便拿起那根繩子，和向佑站在河岸邊，一起動手去鉤那麵鼓。
這條河其實隻有十幾米寬，要想從河中心鉤一麵那麽大的鼓回來，還是很容易的。
隻是夜色深沉，周圍沒有半點光亮，天上連個月亮也沒有，就靠著一個手電筒，我們努力了好半天，才鉤住那麵鼓，費力拖了過來。
然後，我們取了河水，把鼓徹底衝刷了一下。
恰好在此時，天空烏雲散去，這鼓也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
隻見這麵大鼓的直徑足有四尺，周圍鑲嵌鉚釘，但早已鏽跡斑斑，鼓麵不知是什麽動物的皮製成，黑黝黝的，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發出綿長鼓音。
“你怎麽知道，這河裏會有一麵鼓？”
我實在好奇，向佑兩個眼睛都笑的眯縫了，對我說：“這是我師爺的一本筆記裏記載的，洛陽以東，有水赤河，當地人喚做老河溝，其地為千年古戰場，河中有黃河戰鼓，每逢河水泛濫，便從河底而出，水擊戰鼓，如牯牛吼叫，若召喚舊部……”
“好小子，原來你早就知道這河裏有寶。”二叔這時候也有點眼饞了，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沒法反悔。
“陳二爺，今天要是沒有你們，我也無法用骨笛把這些陰兵吸引過來。”
向佑拿起手裏的一支白色骨笛，麵露得意。
二叔拍了拍戰鼓，歎了口氣：“好吧，咱們也算各取所需，不過，那些陰兵受到戰鼓召喚，進入河中，應該再也不會回到卓園了。”
“卓園的風水布局，本就是我教給戚威的，這麵戰鼓固然珍貴，但隻有融合了陰兵魂魄，才是我想要的好寶貝。”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陰兵都在這戰鼓裏了？”
“沒錯，不然我直接來取戰鼓就好了，何必費這個勁？”
“聚集了上百名陰兵靈魄的戰鼓……好家夥，你到底要幹什麽？”
麵對我和二叔的質疑，向佑微微一笑：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製成這麵死靈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