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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因果循環

  就在這個時候,二叔跑了過來。


  他一見這種情況,馬上喊所有人退出羅漢堂,然後讓我去拿了一瓶水過來,給老趙用九龍淨體咒洗手,他自己則一頭鑽進了羅漢堂。


  眾目睽睽之下,我一邊往老趙手上倒水,一邊不住念叨著。


  “天降真水,淨洗靈台,敕水滌穢消災,法界神仙蓬萊。天清地靈,滅魔無形,法水解穢大天尊,急急如律令!”


  接連念了幾遍,老趙手上的鮮血就慢慢消失了,但詭異的是,流在地上的水依然還是清水,壓根沒有任何血跡。


  等我這邊完事後,二叔也出來了。


  他手裏提著什麽東西,一臉陰沉地對我說:“這廟暫時沒法修了,你看這是什麽。”


  我這才發現,他手裏居然提著一隻死去的白刺蝟屍體,身體團縮,早已僵硬。


  但刺蝟的前爪露在外麵,在初升的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它的右前爪剛好是六根手指!


  我頓覺頭皮一麻,心底恍然大悟。


  看來,這白刺蝟應該是那位虛炎和尚一靈未泯,投胎所生,但卻死在了郭家女兒手裏,難怪他要來報仇。


  “還有這個。”


  二叔又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湊近些看,上麵潦草地寫了幾個字。


  “告密者,郭。”


  我不由驚訝,腦海裏瞬間想起了今天那個村民所講的往事。


  二叔和我目光對視,緩緩點頭道:“這是我在伏虎羅漢像的腳下發現的。我懷疑,當年郭家必然有愧於般若寺,這不是修繕寺廟就能解決的。”


  我默然片刻,然後走進了羅漢堂。


  二叔知道我要去幹嘛,也沒阻止,揮手讓眾人散了。


  二十分鍾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般若寺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開始有朦朧的霧氣,從四麵八方湧來,遮蔽了天邊圓月。


  這時候,我從羅漢堂裏走了出來,慢慢地對著二叔點了點頭。


  二叔會意,對我說:“走,咱們去找那個郭建國!”


  夜裏八點左右,我和二叔一起來到了郭建國的家裏。


  見我們突然前來,郭建國很是意外,忙將我們請進家裏,奉茶待客。


  二叔也沒客氣,直接跟他開門見山,先是把白刺蝟的屍體拿了出來,郭建國嚇了一大跳,這才明白事出有因,他女兒真的傷了這白刺蝟的命。


  他連忙作揖道歉求饒,又要去喊女兒出來,我揮手阻止了他,對他說:“你先別急,這刺蝟固然是死在你女兒手裏,但還不至於入夢索命。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說個清楚。”


  郭建國一愣,看看我又看看二叔,問道:“陳師傅,你們說的是什麽事,我怎麽聽不明白?”


  二叔說道:“這是一件幾十年前的事,當年般若寺的住持虛炎和尚,他是怎麽死的,你可知曉?”


  “虛炎和尚?”


  郭建國撓了撓頭,說:“這倒是聽過一些耳聞,畢竟我家就在小孤山,從小聽村裏人講,般若寺當年被日。本人占據,虛炎和尚為護寺捐軀,烈火焚身而死。”


  我搖搖頭說:“你這個版本不完整,應該是般若寺藏了幾個八路軍傷兵,把他們保護了起來,但村民中有人告密,日。本人才找上般若寺。後來虛炎和尚為了掩護八路軍傷兵離開,甘願捐軀,這才壯烈犧牲。”


  “這個……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我小時候也是聽人講的,已經記不清了,陳師傅,你們問這件事,有什麽原因嗎?”


  郭建國一臉迷惑地問。


  二叔也沒跟他廢話,直接把那張紙條拿了出來,對他說:“這張紙條,就是虛炎和尚在赴死之前,匆忙中所寫,而且藏在了般若寺羅漢堂,伏虎羅漢的腳下。平安,下麵你給他講講吧。”


  於是我接過了話,對郭建國說:“我先問你,你家是否有一個先祖,名叫郭槐?”


  郭建國先是一愣,然後忙點頭說:“沒錯,那是我爺爺,但他死的早,四十歲出頭就沒了,連我都沒見過。”


  “嗬嗬,他能活到四十歲已經不容易了。你爺爺郭槐當時染了怪病,周身潰爛,臥床百日,受盡了折磨,臨死前他望空跪拜,然後仿佛受到猛擊,七竅流血而死。我說的可對?”


  我一番話說完,郭建國臉色大變,連連點頭道:“沒錯,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聽我爸說過,他死前正是周身潰爛,七竅流血。這……小陳師傅,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已經是五六十年前的事啊。”


  我緩緩說道:“因為當年就是他告密,才害得虛炎和尚慘死。這是他遭到的報應。”


  郭建國啞口無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又看看那隻刺蝟的屍體,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這跟我女兒打死刺蝟的事,又有什麽關聯?再說,我爺爺當年造的孽,他也已經受到了報應,一命抵一命了。”


  “一命抵一命不假,但那虛炎和尚死後,一靈未泯,又轉世成了這小孤山上的一隻刺蝟,饑食野果,渴飲山泉,修行數十年,不料那天在收拾一條屢屢傷人的毒蛇時,被你女兒一石頭打在頭上,一命嗚呼。你說,這條命是不是也要算在你們家頭上?”


  我說完後,二叔補充道:“這隻刺蝟臨死前回到般若寺羅漢堂,匍匐在羅漢像的腳下,隻因他本是羅漢轉世,來人間救苦救難,如今功德未滿,就屢遭你家殺害,郭老板,這般若寺我看是無法修下去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二叔說著就要走,郭建國趕忙起身,苦苦哀求。


  但這一次,郭建國即便說出再加幾十萬,二叔也沒答應。


  我知道二叔的意思,這件事郭家罪孽太深,如果他自己不想辦法懺悔,求得那位虛炎和尚的原諒,那這個廟我們也的確修不了。


  雖說這個買賣很賺錢,但必須要講原則,是非對錯半點都馬虎不得。


  天機奉道這四個字,也就是這個意思。


  糾纏了半天,看我們實在要走,郭建國幹脆一咬牙,直接跪在了那刺蝟的屍體麵前,不住磕頭,連聲賠罪道歉,聲淚俱下。


  緊接著,郭建國跪在地上發誓起願,說是先人的罪孽他願意去償還,女兒犯下的錯他也可以抵償,他願意給這隻刺蝟辦一場葬禮,給虛炎和尚賠罪,如果還不行的話,可以用他的命來換女兒的命。


  見他這樣,我反倒心裏有些不忍,其實郭建國倒也沒做錯什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虛炎和尚跟他們家好像有著什麽恩怨牽絆,居然連續兩世都死在郭家人的手裏。


  拜完那隻刺蝟,郭建國又來哀求我們,二叔也有點不忍心了,歎了口氣說:“都是前世恩怨,他連續兩世死在你家人手裏,這其中必定有緣故,必須要找到根源才能化解……罷罷罷,今天我就破個例,給你家占卜一次三生,看看到底原因何在。不過……”


  二叔說著,對著郭建國伸出手指做了個搓手的手勢。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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