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虔門鬼手
“二叔,是不是鬼打牆啊?”
“鬼打牆個屁,肯定是那個戚威把梯子給挪走了,這孫子,屁股上生臭蟲,就沒長那個好腚眼。”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俏皮話……
我哭笑不得,打開手電筒往下照了照,果然梯子不見了。
二叔臉色鄙夷,嘴裏又嘟囔著罵了一句戚威,然後對我一揮手:“跳下去。”
我看看下麵的高度,大概也就四米多,這對於從小練功的我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
於是我縱身跳了下去,又接住二叔,總算是離開了詭異的四層空間。
為了避免麻煩,我們沒有走曲曲折折的回廊,萬一迷了路,再撞上鬼就更犯不上,於是,二叔幹脆一腳踹碎了走廊上的玻璃,然後拉著我從窗口跳了下去。
這樓是塔式結構,落腳點很多,所以我們兩個很容易就下了樓。
回到剛才那個涼亭的位置一看,剛才那幾個人倒是還在,唯有呂不同已經先走了。
楊先生迎上前來,連聲抱歉,說一直以為我們緊隨其後,沒想到把我們扔在了後麵,實在是不好意思。
二叔沒跟他們扯皮,直接就問莊老板,今天晚上的賬咋算?
莊老板一臉尷尬,也是不住道歉,說沒想到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突然不翼而飛,導致陣法不成,等過幾天,他們想到了其他的方案,然後再請我們幫忙雲雲。
二叔嘿嘿一笑,對著他們幾個人拱了拱手,道聲再會,然後走過戚威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好小子,你今天抽我的梯子,改天咱們走著瞧。”
說罷,我和二叔便揚長而去。
至於在居月樓上拿到的那支牛角,一塊鎮紙,還有我那把短刃,我們倆一個字都沒提,直接帶走!
反正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收到什麽報酬,直接抵賬也不錯。
蘇童想上來跟我說話,但沒撈到機會。
她把我們大老遠的請過來,結果遇到危險她這邊的人先跑了,把我們兩個扔在後麵,估計她也明白,這事實在是說不過去。
到了家後,我忍不住問二叔,他是怎麽知道今天晚上會出狀況的?
二叔沒回答,反問我對居月樓的事有什麽看法,我想了想說,居月樓大有蹊蹺,莊老板的老婆死得也有蹊蹺。
甚至我懷疑,莊老板建這座居月樓,就是為了封住他老婆的陰靈。
整個居月樓從造型到布局,分明就是一座大墓!
二叔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才告訴我,居月樓的事很微妙,如果我想要了解這件事,可以去找那個呂不同問問。
我納悶地問二叔,為什麽要去找呂不同?
二叔神秘一笑,說:“因為楊先生盒子裏的東西,就是呂不同暗中動的手腳,他一定清楚居月樓的底細。”
“呂不同動的手腳?可是他全程都迷迷糊糊的,我沒看到他接觸那個盒子呀。”
“嗬嗬嗬,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人家可是虔門鬼手的傳人,要是能被你發現,那他這個稱號就可以扔了。
我努力想了一下,這才忽然回憶起來,當時楊先生似乎在叫醒呂不同的時候,用手推了推他。
難道,他就是那個時候下的手?
可是,他全程兩個手都抄在袖子裏,根本沒動呀!
二叔慢悠悠地說:“以前有個說法,虔門鬼手的手從不輕易示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幾隻手,也沒人知道他的手在哪,如果你知道虔門鬼手的來曆,就不會這麽問了。”
接下來,二叔便給我講述起了虔門鬼手的來曆。
自古以來,江湖行當中就有外八門的說法,
這外八門說的是:盜門蠱門千門巫門殺門天機門紮彩門紅衣門。
其中的天機門,說的自然就是我們陳家,但外八門中最為神秘的,卻是千門。
相傳,千門乃是推演八卦的祖師,由伏羲氏所創立,最早稱為虔門。
虔門有三技,乃是伏羲用六十四卦所化。
金點之術,也就是造化天地的玄功妙法,但後人隻掌握了其中算命風水的學術,真正擁有大智慧的東西反而都失傳了。
巫靈之術,能夠與鬼神通靈,天地感應驅災避難祝由巫禱,都屬於這個範疇。
針砭之術,陰陽五行,治病養生,救死扶傷,傳說中的伏羲九針就是屬於此門之道。
虔門的術法包羅萬象,深不可測,常人慧根不足,難窺其奧妙,因此,真正的虔門傳人少之又少。
到了後來,虔門中人漸漸走上歧路,將虔門中的算術和巫術,以及障眼法等等末技,運用在了賭博上,從此虔門改成了千門,所行所為之事,也與祖師爺的宗旨越來越遠。
虔門鬼手,也叫做千門鬼手,但真正的虔門傳人,他們自己從來不稱自己為千門,鬼手也隻是虔門秘技中比較普通的一種,不過在世間流傳最廣,大家都隻知道鬼手是一種賭博神技。
但實際上,虔門鬼手的鬼字,並不是單純指速度快出神入化神鬼難測,虔門鬼手的真正含義,是指在鬼術一道上有著極強造詣的高手。
聽二叔這樣一說,我也對這虔門鬼手非常好奇,而且也很納悶,呂不同既然被請去幫忙布陣,他幹嘛要暗中拿走楊先生盒子裏的東西呢?
為了解開這個疑惑,同時也為了結識這位神秘的虔門鬼手,第二天早上,我向蘇童打聽呂不同的住址,想要登門拜訪。
蘇童很是痛快,先是對昨天的事道歉之後,又問了楊先生,然後給了我一個地址。
但讓我奇怪的是,這並不是什麽住址,而是一個在建工地的地址。
一個多小時後,我來到了地址上的工地。
這裏是本地一個很有名的叫做大恒房地產的開發商建造的新樓盤,據說主要是建一個新的CBD大廈,外加寫字樓,建成之後這裏將成為一個新的商業中心。
一番詢問後,我在一座腳手架的下麵,見到了呂不同。
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這位虔門鬼手呂不同,居然是一個腳手架工。
此時,他正戴著安全帽,在上麵熱火朝天的幹活。
沒辦法,我隻好在下麵等,好不容易到了中午,趁著他午休的時候,我才走了上去,表明來意。
呂不同見到是我,沒有絲毫的詫異,仿佛早已料到我會來,於是便微微一笑,對我說:“你想從我這裏知道內情,沒問題,但是得先看看你的本事。”
“看我的本事?怎麽看?”我納悶問道,心說這哥們還挺有意思,居然先給我來個考驗。
他從兜裏掏出一塊口香糖,慢條斯理地撕開,把口香糖塞進嘴裏咀嚼,糖紙團成一個球,往空中一丟,探手抓住。
然後,他把兩個手都攥成拳頭,伸在我的麵前。
“給你三次機會,隻要猜到糖紙在哪個手裏,我就告訴你。”
我低頭看了看他的兩隻手,心說這不是送分題麽,兩隻手,三次機會,那豈不是連傻子也能猜到?
雖然我知道他不可能出這麽弱智的問題,但還是指了指他的左手,他笑笑攤開手,裏麵空空如也。
於是我又指了指他的右手,他再次攤手,裏麵還是什麽也沒有。
哎呀,這就奇怪了,剛才明明看到他抓在手裏的,怎麽兩隻手都沒有?
“你還有一次機會了,如果猜不中,我可要去吃午飯了。”他笑眯眯地說。
我盯著他,忽然心中一動,猜到了什麽。
“如果我猜中了,這頓中午飯,我請你。”
“好,一言為定。”
說著,呂不同重新把雙手握起。
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看著呂不同伸出來的兩隻手,我微微一笑,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然後淡淡道:“那張糖紙,就在你的左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