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師父救場
「這就是快死的感覺嗎?明明他什麼都沒做,我連他影都沒看到,這種死法也太窩囊了些吧!」帝明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甘。
他沒有害怕死亡,沒有怨天尤人,只是心有不甘。
隨著威壓的進一步降臨,他掛在脖子上的鐘馗玉佩也是出現了開裂,只要威壓再強一點,這塊玉佩就會徹底碎裂。
帝明又何嘗不知,此時自己還能站在這,甚至是保留了一絲的清醒,全是這玉佩的功勞呢?當玉佩分崩離析之時,恐怕也是自己真正死亡的時候了。
「我看可以到此為止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帝明的耳中,緊接著他感到一縷清風拂過了自己的身體。
那令自己感到窒息的壓迫和死亡的陰影,在這清風來臨后,也隨即煙消雲散。
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去尋找這道聲音的來源,而是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在感到疼痛后,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的確是被那熟悉的聲音給救下了。
「是師父的聲音,是師父來了,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他來了。」帝明顯得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眼眶裡也是微微濕潤,他雖然想哭但是絕不能在這裡哭,就算回到家哭的稀里嘩啦,也總比在這被那個至今未出現的人看到的要好。
「原來是催大人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您也不派人通知一聲,我也好趕到門口去迎接你一下啊!」
「您太客氣了,要不是我這愚笨的徒弟在您這做了愚蠢的事,我也不會冒然造訪,還請您不要見怪。」
「哈哈哈,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對您的徒弟也是很感興趣,要不然他也不會站在這了。」
「說的是啊,謝謝您的手下留情,我回去后定當嚴加管教於他,此次的事完全是一個誤會,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放在心上。」
「那好吧,看在您的面子上,這一次就算了吧!原本我也是想放他走的,但是還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說的是啊!那就多謝啦!」
「有空我請你喝茶。」
帝明傻傻的站在原地,看不見兩個人,卻將二人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明白師父對那個人為何如此尊敬,更不明白那個人為何對師父的身份一清二楚,卻又並不害怕,而且好像又早就認識了師父一樣。
「帝明,你還站在那幹嘛?趕緊給我回來!你難道還不嫌你這次闖的禍夠大嗎?」崔判嚴厲的呵斥道。
「是,師父。我今天就趕回來。不過再回來之前,我得先去做一件事。」帝明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
「我知道了,辦完了,就趕緊回來。」
帝明明白那個人已經走了,師父的出面,使自己這一次幸免於難。可是,那個人既然在這裡,那自己可就無法去履行自己的諾言了,這對於自己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愧疚和心結。
帝明最後看了一眼這件血庫,然後帶著深深的惆悵離開了這裡。
他低著頭,沒精打採的出了醫院,攔了一輛的士,向著周土地的那裡再次趕了過去。
到了那,他直接向周土地道明了來意,其它的話一句也沒有多說。可周土地畢竟也是一位經歷了歷史沉澱的老人,他又怎能看不出來在帝明的身上經歷過什麼呢?更何況帝明要去完成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領到了懸賞獎勵,帝明對著周土地深深一拜,就離開了。回到現實世界,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想要大喊一聲,可是剛張口,他就又不想喊了。
挫敗感,無助感,愧疚感,種種令自己感到十分憋屈的感覺都在這一時爆發了出來,他感到自己很渺小,很卑微。
是的,原先自己還以為見到了菩薩,又拜了傳說中的人物為師,自己可以做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替天行道,除盡人間不平事。
可是僅僅通過今天的一件事,就讓自己再次被打回了原形,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一道神念或者說一種氣勢就能令自己窒息,可想而知這個人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也可想而知自己與他相比,那就好比螻蟻與大象的區別。
帝明將目光收了回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著頭,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主幹道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攔了一輛的士,看也沒看的就坐了上去。
開車的是一位老司機,不過他很注重儀錶,雖然頭髮已經白了,但還是將頭髮梳得很順,臉上的鬍鬚也被剃得乾乾淨淨,雙眼之中透露著樂觀向上的精神狀態。
「小夥子,去哪兒?」
帝明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司機,這是他住的賓館的名片。
老司機接過名片,微微一笑,隨即說道:「請系好安全帶,我們出發了。看樣子你的情緒很低落啊!」
帝明沒有回話,老司機繼續說道:「年紀輕輕的,玩什麼深沉啊!沉默是金固然好,但是金子不被人發現那跟一塊石頭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讓帝明的身子稍微抖動了一下,老司機的嘴角微微揚起,又開口說道:「你們年輕人啊!平時都嬌生慣養慣了,稍微遇到一點挫折,就一蹶不振了。你還算好的了,以前我還見過一位,遇到的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一點事,就想要跳河。
我現在想來仍覺得可笑甚至是憤怒,他在想跳河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的他的家人嗎?就沒想過他這一跳所產生的後果嗎?自己是死了,可為什麼就要這樣白白的死了呢?他死了,事情會有變化嗎?或者說原先的那些事就可以沒發生過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們老一輩的迷信,這枉死的人可是投不了胎的,還要下地獄呢!所以才有水鬼找替身一說。」
帝明的雙眼不在暗淡,微微的開始有神起來。
老司機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別看我現在是開計程車的,想當年我也是一個響噹噹的大人物啊!我可是給我們現在的省長開過車的。省長你知道嗎?那得是多大的官啊!部級官員啊!
在給他開車那會,他還不是省長,只是區里的領導,那時的他大概和你差不多大,但是心中的抱負可是不小哦!他也和我說過,但我總覺的不可能實現,可是現在一看,還是我的目光短淺啊!他的抱負正一步步的實現著,而我卻仍然是開車的司機。
你知道嗎?他當時遇到的困難可比你大多了,我還記得那次他面臨的事,正好是華山醫院建好沒多久,死者家屬鬧事那會。
他這個人啊!正直的很,做事又細,雖然市裡的領導下過命令不允許他再查下去,可他還是在暗中查了下去,雖然他沒有跟我細說這件事,但是從他現在對菩薩那麼敬重來看,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然後被菩薩給救下了。
我也跟了他不少時間了,他這個人原先可是個無神論者啊!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虔誠的信仰者呢!
哎呀,瞧我這張嘴,又開始沒遮攔的叨叨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就怕我們老年人這樣嘮叨,可你們又怎知道,我們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呢?」
帝明的眼睛在聽了這麼一車話后,變得清澈起來。原本還死氣沉沉一頭漿糊的大腦在此刻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清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老司機的話可謂是醍醐灌頂,將帝明從渾噩的深淵裡給拉了上來。
帝明笑了,開心地笑了,聲音越笑越大,心情也是隨著放聲大笑而變得輕鬆起來,那僵硬的臉部肌肉和身體機能也在這笑聲中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笑聲漸漸止住,帝明轉過頭,對著老司機說道:「謝謝您,謝謝您的開導,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就好,那現在你是不是也該下車了?」老司機的回話讓帝明感到很奇怪,這車還在開,怎麼就讓自己下車了呢?
可當他向著窗外望去時,他才發現這車壓根就停在原地,自他上車后就沒有向前開過。
「老師傅,我是要回快捷酒店啊!這目的地還沒到,您怎麼就讓我下車呢?我還要趕著回去呢!」帝明對著老司機笑著說道。
「回去,現在還用得著回去嗎?你若是不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你能安心的回去?你若是回去了,那剛剛你說的你知道了不就成了一紙空談了?」
老司機的一連串問話,讓帝明立刻警惕起來,他警覺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哎!我這愚笨的徒兒啊!到這時了,除了你敬愛的師父還有誰會來開導你啊!誰又能掐准你的脈搏為你治療心病啊!」老司機在話語中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車子也是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好了,既然重新振作了,也知道方向在哪了,那就趕緊行動吧!還愣在那幹嘛!」這道聲音猶如驚雷般在帝明的腦海里響起。
帝明在瞬間恍惚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土地廟的廟門前。
「高,實在是高。師父就是師父。」帝明傻傻一笑,向著前方邁出了堅定有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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