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征服和掠奪(三十一)
郭大路做不出在委奴兒國大屠殺這樣的事,但引導他們宅化,卻是可以的,希望通過這種方法,減少委奴兒國潛在的危險性--什麼菊花與刀,今後只有菊花,沒有刀了。
山本太郎、宮本總司和暢法,其實對什麼小人書、動漫並不感興趣,這畫畫的東西,由那些藝師來玩玩就差不多了,可不是大丈夫所為,但既然這是後龍先生交待的事,那就一定要辦好,要大辦特辦!
山本太郎甚至已經想著,要在京都開一家極大的繪畫學校,專門招收委奴兒國有天賦的孩子學畫畫,學成之後,專職畫小人書。對了,還有什麼電影,看後龍先生交給自己的相關材料,拍電影需要什麼導演演員,那自己就要招一大批俊美的少男少女,同樣從小培養起來。
這時,郭大路又沖著暢法招了招手,帶著暢法進入了裡面的一個房間,愛田櫻也想跟著進去,卻難得地被郭大路推了出來:「小愛,在外面好好吃糖果,這裡的東西可是少兒不宜啊。」
山本太郎和宮本總司呆在外面的走廊里,突然聽到後龍先生和暢法和尚進去的房間里,傳來古怪的聲音,兩人都是經過人事的,自然明白那是什麼聲音--可是古怪的是,裡面明明只有後龍先生和暢法兩個大男人,那女人的聲音,卻又是從何而來?
不一會兒,紙門再次拉開了,郭大路和暢法一起走了出來,郭大路臉上浮著古怪的笑容,暢法卻頭上都是細汗,口中低唱佛號,郭大路拍了拍暢法的肩膀:「這佛家也有歡喜佛,此等電影讓人明白男歡女愛之真諦,也是功德無量,大師今後負責這些電影的拍攝,實乃天下男子的福音。」
暢法苦笑道:「這歡喜佛、歡喜宗,卻是黃教的,小僧師從天童寺,這個歡喜佛卻是不參的--不過,既然後龍先生有所命,小僧一定將此事辦好,功德云云,卻是不敢多想。」
郭大路拉著暢法,在內室看的,自然是原時空最著名的京都不冷電影,郭大路在委奴兒國「發揚光大」這小電影,並不是單純胡鬧,而是想通過這些電影,改變委奴兒國的國民性格,難以想像,一個熱衷於*****拍各種步兵騎兵影片的國度,其國民的性格心理會是積極健康向上的。
郭大路不遺餘力,花樣百出,就是為了將委奴兒國潛在的危險降到最低,不過,效果如何,卻是天知道了。
暢法離開皇宮后,回到了自己在京都的寺廟,匆匆進了方丈室,掩上門,關切地道:「傷勢如何?」
房間內顯出一個人影:「還好,那科學門陸戰隊的武器雖然厲害,但畢竟不是法器,只是傷了我的身軀,並沒有壞了我的靈力修為,我用靈力療傷,效果不錯。」
暢法點燃了煤油燈,照例在小小的房間上下左右照看了一回,一直確認布設簡陋的房間里沒有科學門用以監視窺視的古怪器物,這才放下心來。
在煤油燈下,屋中之人顯出了身影,正是此前率領委奴兒國眾妖獸攻擊科學門陸戰隊的道成寺鐘!
卻原來,這道成寺鐘原本就是暢法所在的寺廟傳承了千年代代方丈祭煉了千年的法器,受他的指派,主導了對科學門陸戰隊的攻擊!
化成人形的道成寺鐘腹部有個巨大的傷口,通過傷口甚至能看到體內正在蠕動的內臟,不過,那傷口附近的顏色很是鮮潤,顯然,是剛剛長出來的。
暢法關切地對道成寺鐘道:「辛苦你了。你為了探得科學門的戰力,不惜以身犯險,乃至身受重傷,要知道,自從你修鍊成人形后,世間凡兵就再不能傷害你分毫了。卻沒想到,科學門一群嘴上無毛的娃娃兵,居然能把你傷成這樣!」
道成寺鐘聳聳肩膀:「無妨無妨,這傷看著嚴重,卻要不了我的命,要知道,我真正懼怕的是靈力施展的法術,如果我遇上的是火靈力的修行者,火能克金,火靈力侵入我的體內,不斷侵蝕我的金靈力,那才糟糕至極。科學門的武器,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力量極大,極尖銳的彈丸,硬生生以無上的力量,破開了我的金身。但是,只要我將靈力聚焦在一處,增強鐘體表面的厚度,那彈丸就破不了我的身子了。說起來,還是我大意了,明明見識過科學門鐵甲艦隊的巨炮,卻心存僥倖,以為這巨炮上了岸,陸戰隊手裡並沒有什麼重武器,卻沒想到,那會疾駛的鐵屋子居然傷了我,看那鐵屋子上裝著的炮,卻也並不如何粗重,威力卻不可小覷--」
暢法插嘴道:「那鐵屋子叫坦克,還有一種體型較小的叫裝甲車,那坦克雖然重達十餘噸,卻能行駛如飛,射出的彈丸叫穿甲彈,專破各種金剛不壞之身。這些,卻是我向科學門的陳阿扁打聽來的,此人極是好財貿,幾錠金子塞到手裡,就什麼都說出來了,嘿嘿,也是個貌忠實奸的傢伙,當初他以宮本七郎相挾強行佔有了景宮主,我就識出他的本來面目了。後龍先生雖然了得,但他的手下,卻也並非個個都是英雄好漢,總有空子好鑽。」
道成寺鐘點了點頭:「原來那小鐵屋叫坦克?嗯,這名取得妙,坦者千山萬水如履平地,克者艱難險阻攻無不克,實在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國之重器!如果我委奴兒國擁有此等武器,嘿嘿,就算是在大陸上佔據一塊供子孫休養生息的土地,卻也不是難事。我雖然自認傾盡全力,能戰勝那坦克,但我有今日之能,足足修行了上千年,歷代高僧大德為我念經加持,而那坦克,卻是凡鐵所制,後龍先生的工廠里可以源源不絕生產出來。就算用幼兒也懂得的加減法算一算,我如果面對科學門的如潮坦克群,只有必敗一途。今後,真正是科學的天下了!」
暢法滿臉都是神往之色,這委奴兒國想在大陸上佔據一塊土地的思想,早就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一代代,無論是民間還是權貴,是天皇大將軍還是武士小販,都心心念念著此事,只不過大李朝強盛無比,他們根本不敢露出這個念頭。
暢法忽一下站了起來,難掩激動,大聲道:「此正是千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如果我委奴兒國能如櫻天皇所願,大力推廣科學,必能強而盛之,以億萬生民,挾科學之威,必能爭霸天下!想那西洋泰西各國,人口不過數百萬,佔地不足我國之一半,也敢稱雄一方,我委奴兒國未必就不如他們,假以時日,必能成世界之一強!」
道成寺鐘悠然神往,沉聲道:「如吾國能佔大陸,國民越多,信眾也就越多,靈氣越濃,吾等的修行也能突飛猛進,真正突破生死,不入輪迴。只不過,後龍先生、科學門、大李朝能看著吾國崛起嗎?別人不論,我看那後龍先生就能我國抱有不善之意,他是科學門掌門,如果他大力打壓吾國,吾國不要說崛起,就是自保也難!」
暢法的臉上突然浮起詭異的笑容,他壓低聲音道:「後龍先生、科學門,不足道哉。」
道成寺鐘大驚,如果不是他從小看著暢法長大,知道他聰明過人,一定要以為他是在說胡話了,道成寺鐘突然冷靜下來,向暢法行了一禮:「願聞君高論。」
暢法手一抬,一指東方:「後龍先生之患,不在吾國,在大李朝!科學門之修行,與其他各門各派的修行大不相同,功德之力與靈力截然相反,修鍊靈力者,需要奪取天地之間的靈氣,損天下為自己所用,而功德之力卻是助人為樂,以奉獻獲取功德之力。這兩種修行方式,卻是冰火不相融!別看如今科學門能與其他修行門派合作,但長此以往,雙方必然反目!這並不是我的虛言,當初我在天童寺時,就有不少修行者視科學門為異端,走的是歪門邪道,只不過,彼時科學門還極弱小,名聲只在凡間傳揚,並不涉及各大修行門派的利益,所以,修行者們也只是側目以視,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也並不過多干涉。」
暢法越說越激動,在狹小的方丈室內繞著圈子:「但是,隨著科學在大李朝凡人間的傳播,凡人的力量越來強大,終有一日,他們就會不堪忍受修行者的壓榨,到了那時,無論後龍先生願意不願意,凡人必將與修行者爆發激烈的大戰,而且是你死我活的大戰!而引領科學發展的後龍先生,必將成為天下修者者之共敵,群起而攻之!彼時,大李朝將戰火紛飛,生民離亂,動蕩不堪,那時,就是我委奴兒國趁機崛起之時!」
暢法道:「說起來,咱們還得好好謝謝後龍先生,正是他對我國大打出手,先戰敗了大將軍以下的眾多潘屬大名,又在海上陸上打敗了眾妖獸,如此一來,我國抵制科學的力量大大削弱,又有櫻天皇大力鼓動,科學在委奴兒國從上到下,可以毫無阻礙的推廣、傳播,不像後龍先生在大李朝,受到強大的修行界的敵視以及反對。說不得有一天,這科學一道,在我國反而比在大李朝發展得更繁榮昌盛!」
道成寺鐘陰沉沉地道:「不錯!當後龍先生率領科學門與大李朝的修行門派大戰時,我委奴兒國可以藉機出手,先佔據三韓之地,進而窺視白山黑水,最後裂大李朝之固土,雖然不能一口吞下,卻可以蠶食之!」
郭大路如果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驚訝於雖然分隔不同的時空,委奴兒國走的國家崛起之路,卻與原時空幾乎一模一樣!
要知道,在原時空,腳盆國和我大清幾乎同一時間受到西洋列強的侵略,但是在腳盆國,封建頑固勢力遠不如我大清的強大,所以明治維新可以更順利地實施,而在我大清,百日維新戊戌變法,變法派保皇派可著勁的折騰,更有什麼義和神拳太平天國,把好端端的神州攪成了一鍋粥,以至於在甲午海戰中,大敗於腳盆國,從此一蹶不振,逢日必輸。這種懼日症,直到志願軍在三八線上打敗了白頭鷹,才算在根子上治好了。
不過,正是郭大路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所以特意跑到委奴兒國來打秋風,在搜刮靈丹法器的同時,也想控制住委奴兒國,效仿白頭鷹,從政治經濟軍事方面,全方位挾制住委奴兒國,讓委奴兒國成為大李朝--不對,成為科學門的附庯和門下走狗。
郭大路和暢法、道成寺鐘各打各的算盤,各方都自以為得計,但歷史的車輪究竟會滾到何方,誰能笑到最後,卻是誰也無法預料。
道成寺鐘問暢法:「今日後龍先生將你招進皇宮,卻是為了何事?」
暢法冷笑道:「只不過又是亂我國,弱我民之舉。那後龍先生拉攏了一批賣友求榮的無恥之徒,許以厚利,其實真正做的,是亂我民生。」
他詳細將郭大路將科學門產品的獨家經營權轉讓給委奴兒國權貴的事一一解說明白:「那些物件兒,樣樣都是好的,百姓們自然喜歡,只是如此一來,我國之金銀源源不絕流入了後龍先生的腰包,本地的工匠,卻是要活生生餓死了!」
那暢法頗有經濟頭腦,要知道,他身為方丈,手下就管著上千號的農夫工匠漁民,甚至還有商船在大李朝和委奴兒國之間來往貿易,沒有一點商業天分,如何打理起如此大的寺廟?這大寺大廟的方丈,可不僅僅會念經參佛就夠的,其實都是頂級的ceo。
道成寺鐘斷然道:「無妨,一切都聽後龍先生的,如今我委奴兒國實在太過弱小,必須無條件服從後龍先生,不要說只是販賣一些物品,就算是要拆了天皇宮只要能搏後龍先生一笑,那也得干!」
暢法也點頭道:「不錯,敵強我弱,自要隱忍,效仿越王卧薪嘗膽,要知道,後龍先生的根本之地畢竟還是在大李朝,總有一日,他是要返回那鄞州后隆村的,屆時,我國就可以徐徐圖之。科學一門的精髓,卻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我有億萬生民,苦讀科學,必有才智聰慧之士,將科學在吾國發揚光大!」
道成寺鐘對暢法道:「因著大李朝天童寺的緣故,你如今成為後龍先生在委奴兒國最信重的人之一,這是極好的。你可以接近科學門,探知科學門的種種秘密,更重要的是,將科學門的種種知識傳授到委奴兒國來。」
暢法點點頭:「我正也是做如此想。雖然後龍先生因心懷莫名惡感,不可能主動將科學門最高深的知識傳授給我們,但我們只要做低伏小,暗中潛伏偷師,甚至派一批精通大李朝語的童男童女,冒名代替大李朝人,赴鄞州后隆村義學讀書,就能學到大量的科學知識!」
暢法心中早就有偷師之念了,大李朝和委奴兒國人種相近,光看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這一手李代桃僵,極有可能得逞,要知道,后隆村的義學可是廣收天下學子,不問出身的,雖然在建設開發區后,其他地區也陸續開辦了義學,但天下人還是認后隆村義學為正宗,有心學科學的,寧肯長途跋涉,也要跑到后隆村來就學,以至於義學的規模一再擴大,如今已經完全獨立於后隆村,成了一個小鎮子!
道成寺鐘瞟了眼暢法隨身帶著的小冊子問道:「此是何物?」
暢法這才想起來,郭大路送自己出宮時,交給自己的小冊子,說是讓自己參考參考,他的臉騰一下紅了,只不過,道成寺鐘本體是一口大銅鐘,有些尷尬的事情,卻是可以當著他的面說的。
暢法將小冊子塞給道成寺鐘:「鍾君自己看吧。」
道成寺鐘略一翻看:「咦,卻是春宮圖!不過這圖好逼真,比我見過的西洋畫家的畫像還要酷似真人!纖毫畢現!啜啜,了不得,不得了!天下男人,只要看了這圖,不被迷住那就不是真男人,是下面沒卵子的太監!不對,就算是太監也有對食,虛鳳假凰之舉,這些春宮圖就連太監也會愛不釋手。這是後龍先生給你的?唉,這科學門真是無所不能,連春宮圖都能做得如此精美。是了,想那後龍先生剛出道時,連積肥、衛生巾都鼓搗過,由此可見,後龍先生科學門種種門道,不可以常理度之。」
暢法苦笑著:「後龍先生說,這非是畫,而是照片,是由真人拍攝而來,自然比畫師的畫要逼真無數倍。其實,不僅有照片,還有會動的畫兒,卻叫什麼電影電視,後龍先生在宮內,親自放了一個片段給我看--唉,就算我一心禮佛可看到那什麼電影里的人兒做的事,真正是血脈噴張,難以自控,可以想見,今後後龍先生讓我製作這些以京都不冷為名的小電影,流傳到世間,不知會引誘多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