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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征服和掠奪(八)

  這已經是郭大路給天童寺極大的面子了,不然的話,就憑著暢法的小船掛著委奴兒國的旗幟,就可以認定他是正在交戰的敵人,殺了再說。難道天童寺還會為此怪責郭大路不成?

  可沒想到,暢法笑道:「委奴兒國的艦隊?哪裡還有委奴兒國的艦隊?這片海上的所有船隻,都是後龍先生你的。難道後龍先生要對自己家的艦隊開炮不成?」


  那暢法突然跪了下來,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高聲道:「下國委奴兒,受大李朝冊封,望李朝如望父母,千百餘年來,受父母之邦恩惠良多。今有不宵之徒,峙強在海上行盜,甚至危及大李朝的商船,下國委奴兒不敢有擾大李朝,故派艦隊,清剿海匪。不成想,艦隊因種種誤會,與後龍先生的鐵甲艦隊起了衝突,小僧特來此負棘請罪。」


  郭大路眼一眯:「你這光頭,你是說,委奴兒國的艦隊是來打海盜的,不是來打我科學門的艦隊的?」


  暢法律道:「後龍先生的鐵甲艦隊,天下無敵,我委奴兒國的幾艘破船哪裡敢來冒犯虎威,實在是誤會,大大的誤會!」


  郭大路冷笑道:「真的是誤會?我看不見得。你這委奴兒國的艦隊倒也有點實力,如果不是遇上我的鐵甲艦隊,就算是稱霸一方也使得。」


  暢法連連磕頭:「不敢不敢,有大李朝在,有後龍先生在,鄙國何敢言稱霸一方?」


  郭大路猛地一瞪眼珠子,大吼道:「如今自然是不敢!我大李朝國勢蒸蒸日上,爾等何敢有二心?只不過,萬一我朝衰弱了,恐怕爾等就要試試爪牙了!鯨吞、蠶食,無所不為,要將我中國之地四分五裂!甚至有一日,嚷嚷出三個月滅我神州也說不定!」


  暢法額頭上全是汗,其實在委奴兒國內部,的確有些人對大李朝不懷好意,原本,委奴兒國的神靈,聽聞大李朝的修行者要逼深得民心的老皇帝禪讓,扶心口不一,似忠實奸,外強中乾的太子上位,以此開啟又一輪改朝換代。


  屆時,大李朝動蕩無比,生靈塗炭,這就給了周邊小國可乘之機!


  當然,委奴兒國還沒有膽子大到盯上大李朝上本土,但是,趁著大李朝國力空虛,勢力收縮之機,在大李朝的屬國,半島三韓之地佔有一塊土地,倒是頗為可行。


  但是,天地良心,委奴兒國雖然打著這些小算盤,但三個月滅亡大李朝的話,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的--這三個月大軍都沒法從大李朝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


  暢法哪裡想得到,郭大路心裡又湧起「新仇舊恨」了,將原時間的屈辱移植到了眼前。


  浩哥兒在旁邊見郭大哥突然冒火,冷笑一聲:「郭大哥,和這禿驢廢什麼話,開炮轟他娘的,咱們打的是委奴兒國的艦隊,又不是什麼曹洞宗永平寺,天童寺的那些光頭,也不至於因此而責怪我們。」


  暢法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一句話說錯了,竟然惹來後龍先生無名之火,他苦苦哀求道:「後龍先生大慈大悲,這船隻之上的數萬軍兵,都是有父母老小的,這一頓大炮轟過去,可都沉到水底餵魚了,不知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郭大路睬也不睬,老子要的就是你委奴兒國家破人亡!這自己送上門來的艦隊的數萬人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等踏上了委奴兒國本島,老子殺得人更多!

  郭大路一揮手,浩哥兒立刻發布了一連串命令,八條鐵甲艦的主炮緩緩升起,卻原來是要實施一次集火射擊,說起來,郭大路自己的旗艦的火炮到現在還沒開過張呢,總得發個大大利市。


  暢法此時已經丟掉了所有的風度,膝行上前,抱著郭大路的腿大哭:「仙師慈悲!師仙慈悲!那艦隊之上,有鄙國的大將軍還有各方潘屬,這一頓炮下去,鄙國可就亡啦!請仙師高抬貴手,鄙國上下,願以珍藏的靈丹法器為贖金。」


  郭大路抬起一腳,將暢法踢到一邊:「老子要靈丹法器,自己會去拿!滅了你們,整個委奴兒國都是我的!」


  暢法涕淚橫流:「主要是是,委奴兒國上下,都是後龍先生的,只不過、只不過,那些頂級的靈丹法器,都是認主的,不得本主招喚不是會顯世的,後龍先生自然神通廣大,但是也要下功夫尋找一番。可只要饒了本國這些小小的船隻,那所有的靈丹法器,都會自動送到先生面前,絕對不會有絲毫藏匿。」


  郭大路心中一動,他這次征委奴兒國,為原時空的二戰的苦難「報仇雪恨」另說,最主要的還是搜集靈凡法器,用以和大李朝的修行者交易,讓自己的各項工程項目繼續推進--他如今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債,被修行者追債的滋味,他可不想嘗。


  郭大路斜著眼:「我要是饒了爾等的狗命,他們真能將所有的靈凡法器全都老老實實送到我的手裡?」


  暢法一聽此言,就知道後龍先生心動了,連忙道:「後龍先生乃大李朝國師,上國國師蒞臨鄙國,地位與國主相敵,吾等身為臣子,何敢欺瞞後龍先生?吾等必以委奴兒國之物力,結國師之歡心。」


  郭大路和李華、黃學恆等人相處久了,總算知道這個「地位與國主相敵」的「敵」字並不是敵人的意思,而是「敵體」相等的意思,不過,委奴兒國這樣的小國,甚至沒有西北一地大,自己的地位該在國主之上才是。


  不過,郭大路並不想討這些口頭上的便宜,他如今的時間真正是爭分奪秒,當務之急是把委奴兒國所有的靈丹法器都搜刮到自己手裡,嗯,這種事兒其實由委奴兒國的大將軍、潘屬們自己來做,倒比自己要方便得多,這就是帶路黨啊,妥妥的「委奸」,由他們這些知根知底的傢伙從內部相助,自己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郭大路此前還有些擔心自己陷入委奴兒國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可現在,這個問題也同樣迎刃而解了。


  郭大路突然臉色一變,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這可真是叫不打不相識了,那個--暢法是吧,速請委奴兒國大將軍以用一應潘屬赴本艦,我要好好招待他們,給他們壓壓一驚。」


  壓驚云云,自然是借口,其實質是將大將軍上下全都扣壓為人質,以此來索要發靈丹法器,暢法卻大大鬆了口氣,做人質好啊,做人質才不會被輕易撕票啊。


  後龍先生只要有所需,有所求,有所好就好,以前自己聽說後龍先生修的不是靈力,而是什麼功德之力,還擔心他瞧不上那些尋常的仙丹法器,可沒想到,後龍先生和大李朝的其他修行者一樣,一聽到仙丹法器立刻就轉了心念,不再嚷嚷著要轟沉委奴兒國的艦隊了。


  總算是保下整整一支艦隊的人的命了。


  暢法再三磕謝郭大路,這才離去,郭大路盯著他的身影,只見他也不念咒,也不施符,更不念經,站在那無帆無槳的小船上,小船尾部卻浪涌如花,飛快地向前駛去。


  郭大路嘀咕道:「這些光頭,倒是有些能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葦渡江?這暢法如果只是想獨自一人逃生,我還真拿他沒辦法,不過,他倒也有些膽氣有些慈悲之念,居然孤身一人來見我,救了整支艦隊的人。」


  浩哥兒對殺不殺委奴兒國艦隊的人,倒是無可無不可,他淡淡地道:「郭大哥真想殺他們,到時候搜集了仙丹法器后,再殺也不遲。」


  郭大路哈哈大笑:「這樣卑鄙的事情,我喜歡!食言而肥,心口不一,好好好,對我大李朝的百姓,我們自然如同春風一樣溫暖,但對敵人,則如同寒冬一樣無情!任何手段都可以施得!」


  郭大路雖然受了委奴兒艦隊的投降,卻並沒有放鬆警惕,指揮鐵甲艦隊隱隱包圍了委奴兒艦隊,同時嚴令做好防空警戒--果然,海上之戰,掌握制空權是重中之重,自己明知道這個道理,卻依然輕視了委奴兒國,卻沒想到,如今反而讓對方擁有了空中優勢,太丟臉了。


  郭大路命令烏青、施曉峰,如果發現委奴兒國艦隊有異動,不需要請示,直接開火--死掉的委奴兒國人,才是好的委奴兒國人。帶路黨這種狗東西,只要自己掌握有強大的實力,隨時可以招一批來,也不在意是否非要委奴兒國艦隊的這批狗。


  只不過,委奴兒國艦隊非常識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很快,暢法和尚帶著旗艦緩緩駛來了過來,為了表示誠意,不僅降下了大將軍的旗幟,還掛上了白旗,總之,那態度比最溫順的狗還要恭順。


  自大將軍以下,所有的潘屬、大名全都跪在甲板上,都不敢抬頭看昂首站立在船頭的郭大路一眼,口稱「向後龍先生請罪。」


  郭大路背著雙手,躍上了委奴兒國的旗艦,他自以為自己姿態洒脫,可是看在委奴兒國懂行的幾個人眼裡,卻一眼就看出,這後龍先生、大李朝國師,根本沒有一絲靈力!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輕而易舉打敗了委奴兒國的獨步天下的艦隊。


  郭大路正眼都不看那什麼委奴兒國的大將軍一眼,皮笑臉不笑地道:「還請各位移步我的旗艦,好好休息休息--」什麼休息,浩哥兒帶著一對手持自動步槍的少年兵,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將大將軍、潘屬等趕進了甲板下的艙室里,監禁了起來,可憐大將軍哪裡受過這個苦,和一群臭男人擠在一起,汗臭、血腥味、腳氣薰得他頭暈,可他卻喜不自禁,因為這意味著,自己不用死了,後龍先生饒了自己一條命,等湊集了靈丹法器,自己又可以回大將軍府享福了。


  唉,早知道就不敢聽山本太郎那個混蛋的慫恿,說什麼以大將軍之尊,親率天下無敵的艦隊,可讓萬民歸心,就連天皇--啊,不對,是國主,暢法可提醒過自己,絕對不能在後龍先生面前露出「天皇」二字,對外得稱國主,關起來門稱天皇也不遲--就連國主,也會因此看高自己幾分。


  大將軍想到國主小小的臉蛋,臉上情不自禁臉出溫柔的笑意,但他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好!聽說那後龍先生是極好色的,連青樓里的女伎都收入房中,他如果看到國主,獸性大發,那、那可怎麼辦好?!哎呀,自己實在是不該投降的!為了保護國主,怎麼也要拼上一把!

  郭大路自然不知道自己禽獸不如的「美名」都已經傳到委奴兒國了,他正站在委奴兒國旗艦上,命暢法帶路,好好看一看這委奴兒國自行研發建造的劃時代的船隻。


  暢法正要帶路,突然一個粗野的聲音道:「大李朝的國師,小人願意為國師指引,這條大船,是我親身設計,並和工匠們一起製造的。」


  郭大路一回頭,卻看到正被少年兵們押往自己一方艦隻底艙的一群委奴兒國軍將中,有個粗壯矮黑的男子,正高舉雙手,向自己示意。


  幾個少年兵見這矮組委奴兒國軍將不聽從自己命令,擅自和後龍先生搭話,氣得舉起手裡的自動步槍,一槍托就砸了下去,那矮黑軍將額頭上頓時鮮血汩汩而下,但他依然大聲道:「大李朝的國師,我能幫你的忙,告訴你這條船所有的秘密。」


  郭大路沖著浩哥兒點了點頭,浩哥兒上前,伸手欲檢查那矮黑男的身子,看看有沒有兇器,那矮黑男倒也識趣:「小人自己來。」三兩下,就把衣服脫了,只剩下一塊兜襠布。


  郭大路問暢法:「他是幹什麼的?」


  暢法賠笑道:「這位是薩魔潘的山本太郎,從小喜歡船隻,也極仰慕科學門之學識,這艦隻的確是他設計的--當然,螢火之光安能與日月同輝,這山本太郎的那點子小聰明,在後龍先生面前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郭大路上下打量著山本太郎,突然問道:「喂,你有沒有一個弟弟,叫山本五十六的?」


  山本太郎費盡心思想接近郭大路,他倒是沒動過刺殺的念頭,那持金屬飛劍的少年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自己稍一動身形,飛劍就能洞穿自己的心臟。


  山本太郎只是想藉此更多的,更深入的了解後龍先生,因為,從今往後,後龍先生就是委奴兒國的死敵!後龍先生不除,委奴兒國難安!

  可甘冒奇險的山本太郎無論如何想不到,後龍先生問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古怪的問題。


  他的臉漲得通紅:「我乃遺腹子,家父戰死在海上,我母親一人生下我,含辛茹苦將我養大,更將薩魔潘家業交給我繼承。你問我有沒有一個弟弟,難道是暗指我母親不守婦道,背著我父親的亡靈偷人,又生下了一個私生子嗎?!你雖然是大李朝國師、科學門掌門,卻也不能如此辱我!」


  郭大路倒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居然激怒了這個山本太郎,他倒還沒說什麼,浩哥兒已經一拳砸在山本太郎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上,浩哥兒冷笑道:「郭大哥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居然還敢給郭大哥看臉色,你這狗一樣的東西,難道還有什麼名譽不成?你說自己並沒有叫山本五十六的弟弟,那容易,我讓手下的弟兄們找你娘好好玩玩,給你多添幾個弟弟就是了,對了,就這樣辦,生出來的孩子就從山本次郎開始取名,一直取到山本五十六--」


  郭大路失笑道:「浩哥兒,虧你想得出來--這山本的老娘就算是頭母豬,一胎生十個,那也得連著生好幾年,才能生到山本五十六去。哈哈哈,哈哈哈--」


  浩哥兒故意折辱山本太郎,一來,他已經暗中發現,郭大哥對委奴兒國的人有種莫名的惡感,自己此舉,正是投其所好,二來,他也想藉此試探山本太郎,看他是否別有所圖--如果受到這樣的污辱,那山本還能隱忍不發,一定是另有陰謀!這樣的傢伙,絕對不能讓他接近郭大哥,直接殺了就是了。


  山本太郎氣得渾身哆嗦,突然大吼一聲:「請大李朝國師允許小人切腹!」


  郭大路一怔,切腹?這個山本太郎真是腦子秀逗了,自己和母親受了侮辱,不是奮起報仇,而是想切腹死給我看。


  郭大路點點頭:「來人,給他一把刀,來來來,大家都瞧瞧,這就是委奴兒國的有名的切腹了,喂,暢法,你來給他當介錯。」


  山本太郎倒沒想到,這後龍先生對切腹頗為了解,居然還知道旁邊需要一個介錯,重重沖著郭大路一點頭:「謝謝後龍先生成全在下之心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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