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回來裝逼來了(二)
原來,郭大路和白素貞在水井洞府修鍊,終於有所小成,白素貞剛將入定的郭大路喚醒,突然神色一變:「不好!后隆村有難!相公,你快快回去!」也不等郭大路相問,伸掌一推,郭大路就與被窩裡的木頭替身互換了身影。郭大路從被子里鑽出來時,還一頭霧水呢。
郭大路看向四周:「大伙兒的傷亡如何?」
朱老村長道:「幸好有板甲在,雖然有受傷的,但卻並不致命,不過,俞大忠帶著一眾手下就堵在門口--」
郭大路一抬手:「一群土雞瓦狗,不足一曬。」
傻大個道:「陳青黛姐姐和大黑還在村口要道和那黑熊妖相鬥,郭大哥,咱們得趕緊去救她。」
郭大路點點頭:「先把門口的俞大忠這群傢伙給收拾了。」他說來輕描淡寫,似乎剛才村民們奮勇作戰才打了個平手的江湖人士、番人傭兵、妖怪,都不在他的話下,但村民們聞言卻都鬆了口氣,郭大路曾經給他們許多驚喜,這一次,他一定也能再創奇迹,輕鬆退敵。
郭大路抓著三妞的小辮子晃了晃:「三妞,行啊,居然想得到用電擊來退敵的。」
三妞有些得意,脫口而出道:「那是姐夫教得好。」
郭大路一怔:「姐夫?什麼姐夫?」
三妞一吐舌頭,她在家裡經常拿大妞取笑,說郭大路是自己的姐夫,其實在李如海家裡,誰人不知道大妞的心思,陳氏也暗中找郭進嘀咕了幾回,雖然雙方家長都沒有挑明,但陳氏每次回家,都是滿臉笑意。
三妞支唔著:「沒、沒什麼,我是說姐姐,對,姐姐,大妞各門功課都比我學得好,如果讓她來電擊那隻穿山甲妖,一定早就把它給電死了。」
郭大路拍了拍三妞的頭:「你啊,上課時不認真聽講,我早就說過,這大地其實也是導電的,雖然是不良導體,可是穿山甲妖的雙腳站在地面上,就自然將你電擊它的電傳到了大地里,受到的傷害自然輕了,如果當時你再觀察得仔細一點,趁著它雙手持刀之時電擊,那它就自己形成了一個迴路,受到的電擊傷害就更大。」
郭大路倒如同給孩子們在義學課堂上課一樣,細細解釋起來,大人們聽了似懂非懂,孩子們卻是極為認真,有人甚至隨身帶著本子,忙掏出鉛筆記了下來。
這時,俞大忠在外面等得不耐煩,嚷道:「裡面的人都給本宮主聽著,你們再不出來投降,我可就殺進來了!」
郭大路搖了搖頭:「吵死人了,先把外面這群傢伙幹掉吧。」
郭大路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張望了一下:「嗯,有不少賊人鑽在各處屋子搶東西,得把他們引出屋子,才方便我一網打盡。李波,想個辦法,讓賊人們全都聚到倉庫前,互相之間盡量離得不要太遠。」
李波跳了出來:「這有何難!」當下拉開嗓門,就將俞大忠的十八代祖宗十九代祖奶奶罵了個狗血淋頭,其中不乏要和俞大忠的多位女性親屬發生些超越友誼關係的願望。
俞大忠原本已經等著后隆村眾人乖乖走出倉庫,任自己處置了,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頓惡毒的謾罵,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自己中了緩兵之計了,氣得爆跳如雷:「殺!給我殺進去!除了青壯男子,余者老幼寸草不留!那個罵我的小子,給我活捉到面前,我要敲光他的牙齒,拔掉他的舌頭!」
大鬍子商人一把拉住他:「俞宮主,為將者,不可怒而興師,如今後隆村已經成了瓮中之鱉,我們如果強行衝殺,萬一被趁亂逃走了幾個工匠,就不划算了。要我說,將所有人馬招集起來,將倉庫團團圍住,連只老鼠也溜不出去,然後點火--」
俞大忠一怔:「什麼?你要放火燒倉庫?那把裡面的人都給燒死了怎麼辦?」
大鬍子商人笑道:「點火只是用煙來熏那倉庫,倉庫里擠滿了人,根本受不得煙熏,保管他們自己就從倉庫里跑出來了,這在草原上是抓地鼠最常用的法子。」
俞大忠隨口道:「原來老弟去過草原,居然曉得這個妙法,來人啊,把跑到各處屋子亂翻的王八蛋都給我找回來,將倉庫團團圍上,再找些柴草來!」
大鬍子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差點露了行藏,幸好俞大忠一顆心全在倉庫上,沒有深究。
郭大路在倉庫里看到,俞大忠將人馬全都聚焦了起來,因為有幾個江湖人士不聽號令,還親手殺了兩人以立威,這才讓一眾賊子鬧哄哄將倉庫團團圍上。
郭大路心念一動,一朵白雲悄悄飛到了倉庫頂上,正是小白,郭大路調動自己體內更為精純的功德之力,小白悄無聲息地下起雨來。賊人們感到雨點落在臉上的涼意,罵道:「見鬼的老天,怎麼半夜三更下起雨來?這淋濕了身子,受了夜風,著了涼,還不得生病了。」
俞大忠喝罵道:「這群殺才,既然怕雨淋著涼,還不動作快點?這雨下得好,柴草淋濕了,生出的煙更多,很快就能將倉庫里的眾人熏出來。」
俞大忠話雖如此說,自己卻是不肯淋雨的,早就躲到了倉庫對面的一處屋檐下,在他的一迭聲催促中,再加上剛才殺人立威,賊人們果然勤快了很多,不一時,一堆堆濕柴草被點燃,一股股濃煙隨著夜風,向倉庫飄來。
郭大路一直盯著外面的賊人,借著燃燒的柴屋的火光,察看著地面,察看著賊人身上的衣服,見雨水只是稍稍將地面淋濕,還沒有積起多少積水,賊人身上的衣服大多還是乾的,嘀咕道:「還不夠濕,得讓他們多淋點。」
這時,濃煙已經向倉庫飄了過來,朱老村長見郭大路並沒有什麼舉動,心裡有點暗暗著急,扯了扯他的胳膊:「郭哥兒,咱們這裡有老有小,還有傷員,可受不了這煙熏啊。」
郭大路連忙道:「老村長,讓大家再堅持一會兒,等我施法一舉滅了外面的賊人,等會兒煙飄進來,讓大伙兒都趴在地上,口鼻盡量貼著地面,用濕麻布捂住鼻子。」
郭大路這法子,卻是火災中常用的避煙之法,義學的孩子們同樣學過,在他們的幫助和指點下,村民們全都用濕巾捂著口鼻趴在了地面上,當煙湧進倉庫時,只有個別人被嗆著,咳嗽了幾聲。
只是,聽著外面賊人們看到煙熏倉庫發出陣陣得意的嚎叫聲,再想想自己孤立無援,郭大路雖然回來了,卻並沒有立刻施法滅了賊人,有幾個膽小的,嗚嗚抽泣起來。
這時,突然有陣樂聲從倉庫角落裡傳出來,有人正在詫異,何人在這光景下奏樂,莫不是瘋了?郭大路卻聽出來,這是口琴聲,是自己送給黃滿元的口琴,這聲音在大李朝獨一無二,他再不會聽錯了。
郭大路剛要喝止黃滿元,突然發現,這樂聲傳到心裡,居然隱隱鼓動了體內的功德之力,讓他精神一振,他再四下看去,只見其他聽到樂聲的村民們,臉上緊張的神色也緩解了下來,就連那些傷員也停住了呻吟,似乎聽著樂聲連傷痛也減輕了不少。
郭大路心中一動,他感應到,黃滿元口琴之聲中,隱隱也蘊含了淡金粒子,正是這中正純厚的功德之力安撫了眾村民的內心,不僅如此,這樂聲居然還能促進傷口的癒合。
靠,這樣也可以!沒想到,黃滿元在無意中居然領悟了用口琴奏樂調動功德之力的法術,是了,這孩子心思單純,毫無雜念,倒比郭大路自己更容易領悟功德之力的真諦。
郭大路心中所猜測的,離真相倒是八九不離十,原來黃滿元看到倉庫中大家都有些慌張,就連一向沉穩的朱老村長都有些失措,便想著能否有什麼辦法,來幫助大家。
黃滿元一片純心,他想起自己平時在郭大哥送給他古怪的金屬小盒子里,曾經聽過一些很好聽的歌,有的歌讓人聽了血脈奔張,有的歌讓人聽了心情愉快,也有的歌讓人聽了心酸,其中有一首歌溫柔如水,是他最喜歡聽的,每次聽了就如同睡在母親懷抱之中。
於是黃滿元掏出口琴吹起來,他對音樂是過耳不忘的,只要聽過一遍自然就會演奏,他想讓大家聽到音樂聲,就能平靜心情。
可卻沒想到,黃滿元本身就是擁有功德之力的,而口琴、樂曲同樣來自21世紀,擁有功德之力,就如兩件法器,三者合一,這樂聲自有靈性,不僅能撫慰人心,更能促進傷口癒合。
這就叫傻人有傻福,黃滿元一個自閉症孩子,卻是郭大路眾多學生中,最早自行領悟法術之人。
郭大路認出那曲聲,那是一曲小城故事多,海峽對岸那個圓臉的妹子所唱的經典之一,可惜妹子已逝,那島上再無如此動人的歌聲,只餘一地的騙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