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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穿越之大殺器!(二)

  郭大路的激動是難以言表的,在任何一部穿越小說里,土豆這大殺器是穿越者必然要引進的,有土豆在,老百姓才能免於飢餓,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因為大地主大貴族集中土地,導致貧民無立錐之地,最後逼不得已,在餓死和造反而死之間選一條路走,進而引起一系列社會動蕩。


  而老百姓依靠土豆吃飽了肚子,才有精力從事其他的勞動,發展各種科技,要不然,有限的勞動力將被死死困在田裡,不得解放,手工業等也就無從發展。


  郭大路其實在心裡有很多很多規劃,他想挖煤、開礦,冶鍊鋼鐵,改良各種工具,製造新的紡織機器等等等等,而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可是,僅僅是在後隆村,才搞了草紙、雪糖、印刷等幾件小事,就已經讓村裡人人忙得腳不沾地,連大妞二妞這樣的女娃子都要參與勞動了,因為,就算郭大路的滴灌法讓村民從葛草田裡解放出來,可後山的口糧田依然消耗了村民大多數的精力。


  但有了土豆,一切就不同了!

  要知道,郭大路手裡的土豆,可是經過21世紀頂尖農業科技改良過的品種,比原產美洲的土豆更高產,更抗病害,施用化肥的話,輕輕鬆鬆就能破三噸,就算是不施化肥,僅用農家肥,少說也是一噸以上!

  一噸啊,那可是2000斤啊!

  前兒后隆村的老農剛說過,小米在最好的田裡,精心擺弄,風調雨水,也不過百來斤。


  土豆的產量,是小米的20倍!

  這能養活多少人啊!


  郭大路立刻決定,自己親手種這土豆,假手旁人,即使親近如浩哥兒,他也不放心,怕他們意識不到這土豆的重要性,給種壞了。


  種土豆,其實非常簡單,郭大路雖然不是農家子弟,可正好看過《火星救援》,當下從村後山下的積肥田裡,挑了一桶漚過的肥來,均勻地鋪在自家房子的後院里,然後將那五個土豆切成了小塊,每個小塊上都有一兩個芽,接著,就切面朝下,芽朝上,埋在肥料里,再在上面細細鋪上一塊層碎土,然後澆上了水。


  五塊土豆,切出了27個小塊,大李朝百姓的口糧,就在這27個小塊上了!

  郭大路決定最近什麼也不幹了,見天兒就盯著這一小塊地,以免土豆被蟲吃鳥啄了,什麼金山銀海,道德文章,都比不過這27個小土豆塊!

  民以食為天,這土豆,才是真正的鎮國重器!

  絕不能有失!

  不提郭大路護崽老母雞一樣守著土豆塊,話說天一閣的天使--樓天使,俗家名樓岑之,正駕著雲,晃晃悠悠返回天一閣。


  樓岑之袖子里的小瓶裝滿了他從各地收集來的葛草丹,今年風調雨順,葛葛的產量頗為喜人,不過,最讓他驚喜的,還屬那個小小的后隆村,樓岑之一想到滴灌法在全天下推廣,明年收到的草丹將成倍增長,心裡就滿是笑意。


  修行人要平心靜氣,不為外物所動,可是,這可是葛草丹啊,多少仙丹妙藥都需要葛草丹來配製,有萬丹之引的稱號,以至於修行界明知天下士民不滿,依然強行奪取了凡界最肥沃的土地來種植葛草。


  這一次,自己可立了大功了,甚至有可能驚動天一閣閣主范朴子,如果能得閣主接見,一睹天字型大小書樓內的藏書,那自己就有可能在修行上更進一步!

  樓岑之的心變得火熱起來,誰說修行者就超脫一切,不為名利所動,那只是凡間的名利不放在他們眼裡,就如人類看不到螞蟻為了一點碎屑爭鬥一樣,可如果事關修行大業,哪個修行者不會心動?在修行界,殺人奪寶的事並不少見!

  現在,樓岑之就已經打算奪寶了--當然,他還不至於殺人,他要奪的寶,就是郭大路發明的滴灌法!


  區區一個下界凡人,怎麼可能發明滴灌法?這滴灌法是我樓岑之發明的!反正自己也已經用一粒固本培元丹酬謝過郭大路了,他身為一個五行不全的凡人,根本修不了仙,要這功勞作什麼?

  樓岑之的雲團一直飛到一處山巒前,才停了下來,這山巒一片青翠,山下是一個極大的湖泊,名為東湖,樓岑之下了雲團,走到湖泊前,手在腰間的一片竹牌上一拍,竹牌突然亮起銀光,湖泊上如同薄紗一樣的輕霧緩緩散去,露出了浮在東湖上的一片建築群落。


  馬頭牆,青瓦房,這典型的江南民居群,就是天一閣。


  一處處小院圍繞著最中央的一座大院子,那大院中自有亭台樓閣,最中央有座七層小塔,那就是天字型大小藏書樓了。


  天一閣的創閣人,三千年前就已經飛升的范青子,原本只是個前朝的小官員,只是一生喜愛藏書,將俸祿全都用來購買書籍,愛書如痴,在分割家產時,兩個兒子面對的分別是藏書樓和家族堆成小山一樣的金銀房產田籍,范青子對兩個兒子明言,藏書樓和金銀房產田籍只能取其一,結果兩個兒子全都爭藏書樓,而置金銀財寶於不顧。


  正因為一生痴於書,范青子在晚年時從一本書中突然悟道,從而開創了天一閣這一修行門派--天一者,天一生水也,因為書樓最怕火,所以范青子在這東湖上建了天一閣,取以水滅火之意。


  三千年來,天一閣已經發展得極為興盛,門下的修行者都是愛書之人,原本是慕天一閣藏書之名而來求教,范青子成仙后,有許多愛書人就勢拜在了他的門下。


  天一閣有個規矩,那就是藏書向所有人開放,但只能借閱不能帶走,而且借閱者必須也要贈送書籍給天一閣,日積月累,天一閣藏書居天下之首,如今在天一閣門下修行的,都是閱書而悟道的。


  樓岑之踏波而行,沿途經過天一閣本閣外圍的小院--那都是修行者的宅子,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但更多修行者則是埋頭書間,或大聲誦讀,或皺眉沉思,希望能從典籍中悟出大道來。


  人人都說修仙好,哪裡又知道修仙的難處,不知有多少修行者,得窺大道后,卻又多少年難有寸進,最後身死燈滅,也不過比凡人痴活幾年。


  自身悟性不足,只得依靠外力,所以在天一閣,除了藏書,修行者最看重的另一要物就是仙丹靈藥--其實不僅是天一閣,哪一個修道門派不是如此?典籍、靈藥、法器,三者缺一不可,當然,下界妖魔又不同,他們同類相殘相食也能增進法力。


  天一閣門下的修行者看到樓岑之滿帶笑容而還,就知道今年凡界的仙草收成不錯,很快自己就能分到屬於自己名下的藥草用於練丹,所以不少修者者都面帶笑意向匆匆而過的樓岑之點頭致意。


  樓岑之一直來到東湖中央的一座小島,這小島有百來畝大,上面靈氣極足,是周邊四明山脈的靈脈所在之地,上面種著眾多仙草靈木,那濃得散不開的靈氣,光是嗅上一嗅,都讓人有飄飄欲飛的感覺。


  樓岑之在島外柴門外停下腳步,他知道雖然小島看起來一片祥和,其他有無數的禁製法陣,自己如果亂闖,必將萬劫不復。


  他清了清嗓子,行了個禮:「於青師叔祖,天一閣外門弟子樓岑之自下界收取葛草丹而還,特來繳命。」說著,從懷裡掏出那自行收取葛草丹的小瓶,捧在手上。


  小島上有一草棚,裡面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小樓嗎?把丹瓶放下自去吧,我這兒正忙著配丹藥呢。」


  樓岑之知道每當草藥收穫季,是天一閣主管葯圃的於青師叔祖最忙的時候,他要將數十種仙草一一按方配好,既要準備自己煉丹所用,又要準備好上百份供給上下門修行者的仙藥配方,還得準備來年需要種植的仙草靈木,忙得一團亂。


  往年這個時候,樓岑之自然很識相地放下瓶子就走,不再打擾於青師叔祖,只是,這一次他有要事相告,甚至還指望著能憑此見上天一閣閣主一面,當下掏出盛放葛草丹的小玉瓶,提聲道:「於師叔祖,今年的葛草收成與往年不同--」


  他的話音未落,草棚子里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急三四火嚷嚷道:「今年的葛草收成怎麼了?可是欠收了?!糟糕!糟糕!今年閣里好幾位配丹急需葛草丹,如果欠收了,可怎麼得了!難道還要我這老不死的拉下這張老臉到七塔寺那些老賊禿那兒討要嗎?」


  只見這個口口聲聲自稱老不死的,只是個垂髫小童,穿著短褲小褂,腰裡插著一枝牧笛,這小童,正是天一閣的於青師叔祖,別看他外表如同未長大的孩童,其實輩份卻極高,他乃是第一代天一閣閣主家的牧童,經常在放牛時,偷偷跑到藏書樓外,聽主家誦讀書籍,主家得道時,他也靈光一顯,悟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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