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血祭
「血祭啊!有點意思。」
王成想了想,返回挖洞那裡,朝著正一臉悲憤抱著黃澤牌乾屍的止戈道人以及其他人問道:「關於大夏帝國煉製的那一個寶物,你們知道些什麼?知道的話全部給我說出來,否則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知情不報的話,你們也去當乾屍吧。」
伴隨著王成的聲音,一股連靈魂都能冰凍的寒意從眾人心底升起,讓他們知道王成絕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大多數人面色都是茫然,顯然並不知道,唯有兩個人面色有些異樣,分別是銀髮魔女以及止戈道人。
王成最擅長觀察人心,自然看的出銀髮魔女和止戈道人的情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銀髮魔女卻渾身一哆嗦,急忙道:「我知道的並不多,只聽宗主提過,好像這一件寶物在煉製之時,大夏帝國的皇帝抓了大量江湖上的高手,至於具體做什麼,那就不清楚了。」
「好,以後你就是工頭了,不用自己挖,去監督他們挖吧。」
王成點了點頭,銀髮魔女聞言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好,她堂堂大宗師居然變成了一個工頭?
接著,王成又看向止戈道人,止戈道人緩緩說道:「大夏帝國的末代皇帝的確抓了許多江湖上的高手,我記得宗門有過記載,那時大家還想著去營救,結果還沒行動,天雷就降下,將大夏帝國給滅了,據我們武絕宗後來的調查,這一件寶物似乎是一件十分邪門的魔道寶物,據說是從上界掉落下來,不全,所以大夏皇帝要補全。」
「這樣的嗎?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用大量高手來血祭那件寶物,而現在這個血祭的陣法依然存在,在這裡死去的所有人,其生命,靈魂都會被這個陣法吸收走,繼續補全那一個寶物。」
王成微微眯眼:「這一件寶物還真是非同尋常啊,被天雷所擊居然還沒毀壞,果然不是你們這個位面的寶物。」
「血祭?」
止戈道人等人聞言都十分心驚,再看地上黃澤的屍體,一下子明白所謂的血祭究竟是什麼意思,頓時不寒而慄。
「是血祭,魔帝之所以故意大張旗鼓的要抓秀妃大家,引那麼多正魔來到國都,而永和帝完全消極防守,便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想要寶物最終完成,需要大量高手來獻祭,難怪他們都不急。」
王成嗤笑道:「除了武聖,剩下的人其實都是祭品罷了。」
「什麼,我們都是祭品?」
銀髮魔女等人驚怒交加,銀髮魔女更是咬牙切齒的道:「我早知道那個魔帝不安好心,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殘忍,必須警告宗主……,咦,宗主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你說呢?」
王成冷笑不已,魔門來了個五個武聖宗主,要說他們不知道那才真有鬼了,反而像止戈道人這樣的武聖是真的不知情。
一時之間,魔門之人紛紛怒罵不止,雖然魔門裡陰謀陷害是家常便飯,但像這樣宗主把自己門派的弟子拿來當祭品,即使是魔門都接受不了啊,無論是魔帝,還是永和帝,魔門武聖,都太心狠手辣了。
可惜的是,這些魔門之人對魔帝的了解都極少,包括銀髮魔女都是如此,除了宗主,其他人都只知道魔帝突然出現,九大宗門全部支持,至於其他的,他們可是連魔帝的真面目都沒見過。
「為了血祭成功,我想永和帝和魔帝都會大肆屠戮進來的人,你們該慶幸能為我挖洞,只要你們不偷懶,我庇護你們又如何?但如果你們不好好的挖洞,那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王成淡淡的說道,此刻眾人的心情和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有抗拒,不再有怨恨,反而充滿感激,然後拚命挖洞,讓銀髮魔女看的分外無語,這一位八皇子對人心的了解實在是太可怕,如果自己真的把事情告訴宗主,最後被坑的一定會是宗主吧?
「咦?坑宗主?這個好啊,把這個八皇子的假消息告訴宗主,到時無論是宗主被八皇子所敗,還是八皇子被宗主所控制,反正我都不吃虧,反而能報仇,我對宗主這麼忠心耿耿,居然拿我來血祭,此仇不報,我一輩子都不甘心。」
銀髮魔女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卻不知王成將一切盡收眼底,他暗暗冷笑,卻沒在意,朝著止戈道人問道:「你的法器究竟是從何而來?」
「是開派祖師飛升之後留給武絕宗的。」
止戈道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表現的十分忠心:「我們武絕宗有著數千年的歷史,歷經了四個朝代,而在開派祖師飛升的那個年代,成就武聖還比較容易,即使是飛升者都是經常出現,而且那時,飛升的祖師還可以將上界的寶物賜予我們。」
「不過僅僅只有這一件,應該是難度非常高,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跟上界完全失去了聯絡,而且飛升者也逐漸變少。」
「是天地元氣的減少吧?」
王成卻是明白怎麼回事,他又問道:「那麼其他宗派呢,也有這樣的法器嗎?」
「只有歷史悠久的大宗派才有,魔門之中應該有幾件,而這一次來的羅浮劍派的張掌門八成也有,至於竹林先生應該是沒了。」
止戈道人回答道:「不過殿下請注意,三大帝國都是有法器的。」
王成訝然,這個連他都不知道:「嗯?」
「大周帝國和大商帝國應該不用擔心,他們只派了一個武聖過來查探情況,想來不會帶著法器,法器是鎮國之寶,不可輕動,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魔帝出現,我也不會帶上這一件法器。」
止戈道人說道:「不過,大明帝國的法器永和帝一定會帶在身上,而且這裡是大明帝國的國都,龍脈匯聚之所,他本身的實力便是天下無敵,再加上法器,除了那個神秘莫測的魔帝,能與他媲美的人只怕真的不多,當然,殿下肯定是其中之一,以殿下的強大,即使是永和帝,想來都不會是殿下的對手。」
王成聞言哼了一聲,他知道止戈道人有點挑撥離間,還有點激將,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的確有著絕對的信心,在這裡,或者說這個位面,當他突破到武聖之後,只剩下一個敵人——武道聖人,其他土著就算再厲害,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話說回來,雖然王成是東天衛的督公,但法器之事屬於天恩大陸的頂級秘密,非武聖一般不可知,所以即使是他原來都不清楚,沒想到還真有些底蘊,當然,這些所謂的法器頂多就是最初級的神器罷了,王成也不會真的多在乎。
當然,多研究一下沒壞錯,所以王成朝止戈道人伸出了手:「把那件法器拿來我看看,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還需要你一起出力,這法器還能用嗎?」
雖然不太願意,但止戈道人還是將梭形的法器交給了王成,同時說道:「這個法器只有修鍊我們宗門武功之人人才能使用,每一次使用后,要隔一天才能再使用。」
「這樣嗎?」
王成研究起這法器來,雖然沒了修鍊記憶,但他對寶物的認知記憶還在,幾下功夫便將法器給解析完畢,的確是神器級別的,而且上面有了限制,必須有相應的真氣才能使用,現在的王成卻是沒辦法用這法器。
所以,王成又將法器扔回給了止戈道人,其他人擁有法器他一點都不擔心,但是,武道聖人會不會也有法器呢?
答案是肯定的,其他不說,那把從後面拿出來的長戟只怕同樣是法器,否則沒理會能憑空拿的出來,藏哪都不行啊,而這裡是武道聖人的主場,未必只有一件,不過無論武道聖人有什麼樣的法器,都絕對比不過自己的混沌珠,即使只有半顆。
「有意思啊,無論如何,獲勝的只有我罷了,不過,既然要開始血祭,不用太著急。」
王成正在沉思,止戈道人突然道:「殿下,血祭勢在必行,否則寶物不會出世,需要我為殿下去將附近的那些人都殺掉嗎?」
這句話止戈道人可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意思,現在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件寶物成功出世,否則他豈有機會得到那件寶物?如果得不到那件寶物,他的徒弟豈不是白死了,如果得不到那件寶物,那他止戈道人豈不是要聲名狼藉,一輩子受人控制?
王成看了止戈道人一眼,道:「不需要,還有,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知道嗎?一旦我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會立刻殺了你,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是,殿下。」
止戈道人貌若恭敬的答應著,心中卻在冷笑,以為不讓自己離開就能完全控制自己嗎,簡直做夢,無論如何,自己一定會擺脫他的控制,得到寶物。
「挖,趕緊繼續挖,否則你們就只能當血祭的祭品了。」
銀髮魔女大聲催促著,倒是十分盡責,王成對於他們的工作態度很是滿意,仰頭望著天花板,冷冷一笑,此刻上面估計也很熱鬧吧。
……
事實上,大明帝國的皇宮並不熱鬧,一點都不熱鬧,甚至可以說是死寂,平常每天吵架的太子和六皇子這時都非常的安靜。
因為地震,大明帝國的皇宮到處都是裂痕,摔死了不少普通人,不過這時正魔邪三方的高手都進裂縫了,皇宮的局勢基本得到恢復,但此時管事的並不是身份最高的皇后和太子,而是御林軍的統領以及東天衛的新督公張公,他們拿出聖旨,宣布接管一切。
太子以及六皇子,還有大量的皇室中人,包括皇后都在後殿之中,以安全為名義不讓他們離開,這本該是讓太子以及六皇子發飆的事,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沒心情發飆,原因很簡單——他們發現自己爭的東西一點價值都沒有。
太子以及六皇子要爭的自然是太子之位,問題是,之前永和帝說的話已經傳到了他們這裡,他們已經知道,永和帝想當永世帝王,那麼誰當太子又有什麼意義呢,永遠不能扶正啊。
這樣的話,也難怪太子和六皇子這麼沮喪,這麼安靜了。
「大哥,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父皇是故意把我推出來和你打擂台,免得你勢力太大,父皇根本沒打算把位置傳給你我。」
六皇子苦笑著說道,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平和的和太子說話,而太子也沒有冷嘲熱諷,面容同樣苦澀,說道:「從小到大,父皇母后都要告訴我我是帝國的接班人,要我好好學習,將來建設好這個帝國,結果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帝國根本不需要我啊。」
兩個死對頭相視苦笑,他們還發現自己那群看起來很忠心的手下現在似乎都暗暗退開了不少,顯然要跟他們劃清界限,這很正常,那群手下之所以跟隨他們,是為了將來他們能登上皇位,可以榮華富貴,但現在他們都沒希望了,那當然要退遠一點,免得引起永和帝的不快。
事實上,不僅是太子,六皇子,所有永和帝的兒子心中都是頗為落寞,那張椅子,永遠不會屬於他們了。
「要是父皇在下面失敗就好了。」
這個念頭沒人說出來,也沒人敢說,但每個皇子心裡都有,永和帝一旦失敗,那他們就還有機會,不過永和帝顯然也預料到了什麼,派出最信任的統領以及督公把他們全部軟禁在這,他們無法去做任何事來影響地下宮殿的戰局。
當然,即使是沒人阻止,他們估計也影響不了,沒有武聖的實力,又能影響什麼呢?
御林軍的統領跟隨永和帝出生入死,甚至還救過永和帝的命,忠心到了極點,而張公雖然隱退了十六年,但暗地裡依然幫永和帝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同樣是永和帝信任的人,否則絕不會在這時又讓他重新掌管東天衛!
只是永和帝自己都沒料到,這兩個他最信任的人其中之一卻已經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