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意識創造
「噓，你小聲點。」
道童小心翼翼的左右望了一眼，發覺附近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他賊眉鼠眼的低聲道：「她乃是天生惡胎，惡意與靈魂伴生，註定了為一方禍害。而且她腦袋還有問題，渾渾噩噩，根本就不認人，連至親都不認。大族內根本不敢讓她修仙。她還煉丹，根本就是去糟蹋藥草。」
道童是為天空笑引路的丹門堂門侍，交代完各種事項后，天空笑忍不住好奇，問起了星火玲瓏的事情。
卻不想，道童大感忌諱，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這些辛秘。
天空笑眉頭一皺，天生惡胎？腦袋還有問題？
為什麼阿鬼沒有告訴自己這些事情。『
天生惡胎』聽起來頗為玄乎，姑且不說。若腦袋真的有問題，那可就沒什麼『合作』價值了，別把自己坑進去了。
「門衛大哥說笑了，也沒聽說她做出過什麼有違常理的怪事，怎麼就腦袋有問題了？」天空笑裝作憨愣的樣子，繼續試探道。
「你看她兇惡惡的煞神樣，她才十四歲啊，這還不有違常理？我給你講，這些事情是她父親一次醉酒後，無意中說出來的。不然我們這些下人哪裡知道，又怎敢胡亂猜忌！」道童煞有其事的說道。
天空笑頓時有些拿捏不定了，知子莫若父，若她父親是謠言的源頭，那多半就不只是謠言了。
況且天空笑也認為她的為人實在惡毒了些，若說有惡意伴生，似乎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來煉丹房外值班，會有人為你分配煉丹房。平時若有大人煉丹，你就在一旁幫襯，若沒有，你待著就行了。不過一定要記得收拾丹房的衛生。」道童最後叮囑說道。
「多謝門衛大哥指教！」
天空笑回到了新安排的住處，雖然很小，但也是單獨的個人住房，比以前的半柴房好了很多。
看下眼天色，時間還早，應該也不會其他事情，正好可以回生命天界一趟。
……
……
木老對著天空笑一拜，道：「見過主人！」
天空笑走出通道，扶起木老道：「木老不用多理。你就叫我少爺吧。還望以後多多指教小子！」
天空笑回到了生命天界，他有一些必須要了解和諮詢的事情！
「是，少爺。少爺可千萬別這麼說，都是老奴應該做的。」木老面露微笑，順從回道。
「木老，準確的說這是我第一次來，你先帶我逛一逛吧。」天空笑友好的回道。
木老雖然叫天空笑為主人，但天空笑卻從沒想過真把對方當奴僕看。
「是，少爺。老奴就先帶少爺去起居的地方看看吧。那裡也是主人以前起居的地方。」木老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走在前面。
他口中的『主人』指得是天空笑的鄰居家大姐姐。
天空笑略微遲疑道：「既然是姐姐住的地方，我就換其他房間吧。反正這裡房間也多。」
「這是主人吩咐的，她的房間就留給少爺住。當然，若少爺不願，老奴就為少爺重新安排房間。」木老就事論事的說道。
天空笑聞言，心中略微異樣。
居然是姐姐吩咐的，那可是她的閨房啊，自己一個大男人就這樣住進去不太好吧……
他鬼使神差的回道：「既然是姐姐吩咐的，那就不用再麻煩了……」
天空笑臉色略微不自然了起來。
木老則是慈祥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院落真的很大，入了圍牆，沿路都是雕鏤玉砌的裝飾建築和假山湖泊，雖然光禿禿的沒有綠色，但不妨礙它曾經有過的繁榮和美麗。
只要稍微打理起來，就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木老。姐姐說我對意識體的掌控還不完美，但當時的時間緊迫，也沒有給我詳細講解。木老有沒有什麼辦法？」
天空笑問出了心下最關心的事情，七情六慾總是散發出去，為人處世有很多不方便，特別是在星火族中。
「意識體的重點就是在於掌控意識。少爺可以用凝聚分裂意識的辦法，訓練自己掌控意識體的能力。」木老聞聲說道。
「凝聚分裂意識？」天空笑不解的重複了一遍。
「不錯。意識體是可以分裂的。主人當年實驗過，一個完整意識體生命一化為千都是可以的。」
木老點下頭，又補充道：「少爺之前見到的主人，就是主人從本體創造出的分裂意識。混沌體雖然與意識體有所不同，但意識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天空笑聞言，似乎有所得，閉眼嘗試了起來。
木老則善解人意的停下了腳步。
片刻，天空笑手臂上凸起一個小的意識球，就好像憑空長出了一塊肉色的腫瘤。
隨後，意識球越來越大，與天空笑手臂的接壤範圍反而越來越小，逐漸有了要分裂出去的趨勢。
然而，忽然『砰』的一聲，意識球炸裂開來，變成一縷縷分意識，就好像游蛇一樣，重新回到了天空笑身體。後者則是一臉失望的睜開了眼睛。
木老等天空笑停下了動作，這才微然一笑道：「少爺，不是你這樣分裂的。你不能盲目只求將一團混亂意識分出體外。而是要先賦予牠作為個體存在的基本意識，比如適應環境的意識或生存的意識，又或目的意識，最重要的，是自我存在的意識。你把要牠作為一個完整的個體來看待，就必須賦予牠有序的意識，而不是混亂意識。」
天空笑聞言，就有些頭大了：「還要賦予牠生存的意識，這怎麼有種創造新生命的感覺？」
木老笑了笑：「少爺你只要把自己日常生活的一些經驗意識重新複製一遍，加註在新的個體里就可以了。與創造全新的生命比起來，還是要簡單很多的。但是……」
木老語氣一轉，又繼續說道：「少爺分裂出意識的目的，是要讓牠作為單獨個體存在。從這一點上來講，少爺這本身就是在創造生命。主人把這種行為稱之為意識創造。麻雀雖小，但也得五臟俱全呢。」
天空笑受教了，意識體果然高深無比，自己似乎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相比起來，靈魂體就死板多了，單純的只是承載了生命本質，對意識的運用也只有一些本能。
木老忽又說道：「少爺之前見到的主人，和主人的本體幾乎沒有一絲差別。不僅是因為有主人的真我意識在，也是因為主人將自己的日常性格、記憶和七情六慾，等相關意識都複製了進去，是比較特殊的分裂意識，說牠是第二個主人，也是絲毫不為過的。」
原來如此，這就好用精密零件組裝出一台機器。
天空笑深吸了一口，乾脆盤腿坐在地上，閉眼創造了起來。
木老露出會心的微笑，靜靜站在一旁護法。
天空笑這一坐，就是一盞茶的工夫，沒有絲毫的動靜。
忽然，天空笑右手一揮，側向伸出，手臂臃腫變粗，然後齊肘而斷，落在地上，扭曲變化了起來。
天空笑站立起來，手臂重新長出，大口出氣，十分疲憊的樣子。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被分裂出去的意識體，目光灼熱的期待著什麼。
地上的意識體就好像軟體生命一樣，不斷的扭曲變化，想要凝聚成型，但最終又癱軟的地上，就好像扶不上牆的爛泥。
木老眉頭微皺的說道:「意識的具象化還很生疏。少爺要在意識中賦予牠合適的形態。」
天空笑聞言一愣，還要賦予牠形態？不應該就是我的樣子嗎？
木老意味深長的說道：「讓潛意識決定吧。」
潛意識？
天空笑凝神細想，忽然，他腦海中出現一隻烏鴉的樣子，一出現就再也揮發不去。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地上的分意識不斷涌動，顏色變深，變黑，聳立起來，最後赫然凝聚成了一隻烏鴉的形象。
烏鴉眼眸滴溜溜打轉，左右四望，十分靈動的樣子。
牠左瞧瞧，右看看，對周圍環境十分欣賞，與天空笑之前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天空笑有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烏鴉就好像自己的另一個分身。他心神控制，烏鴉就走了回來。
天空笑又凝神感應了一會兒，忽然傻眼了，這鳥不會飛。
給牠下達了一個飛行的命令后，牠就泛著白眼盯著天空笑。
卧槽，我讓你飛，你看著我幹什麼，你是鳥，又不是雞，不會飛你玩個球啊，簡直丟我的臉。
烏鴉的眼神頓時變得鄙視起來，就好像看傻子一樣。
天空笑沮喪的問道：「木老，牠怎麼不會飛啊？」
木老理所當然的說道：「少爺你又沒有灌注牠飛行的本能和意識。」
天空笑愣神道：「可是我自己又不是鳥，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啊。」
「少爺可以靠著想象自己創造啊。當然，意識體不拘泥於外形，少爺也可以自己變成烏鴉，先去飛上一圈。」
天空笑又有所得，將烏鴉抓在手裡，重新改造了一番，將一些自己知道的烏鴉習性和本能意識加了進去。
片刻之後，天空笑雙手一拋，烏鴉在空中盤旋飛舞，『哇哇』的叫了兩聲，看起來和一般烏鴉沒有任何的區別。
天空笑又心神一動，控制烏鴉降落在自己肩膀上。
天空笑嘿嘿直笑，這種感覺無比的奇妙，就好像自己真的創造了一個生命一樣，有種無法言喻的成就感。
木老含笑道：「少爺的確有很天賦。第一次意識創造如此快就成功了。但少爺要記住，一般意識存在的周期不長，處於不斷的死亡和再生中，就好像肉體的細胞一樣。少爺若想要牠長久存在，就要按時給他灌注足夠的能量。」
天空笑欣然點頭，這些道理不用說他也明白。
他任由烏鴉停在肩上，興高采烈的說道：「木老，我們繼續走吧。」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