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百年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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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傳承無數歲月，經歷過無數劫難，作為其鎮族至寶，聖靈珠當然在瓊州有著相當的威名，甚至可以說，聖靈珠便是徐家傳承不朽的象徵。
天巧宗一役，聖靈珠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波瀾，當年偌大的徐家忽然自瓊州消失，讓整個瓊州都為之動蕩。很多人猜測徐家可能遭逢大的變故，故而隱世不出，可是當聖靈珠出現在趙家老祖手中時，真相終於浮出水面。
鎮族至寶都已流落在外，徐家還有可能存在嗎？
「那麼這麼說，當年徐家的滅族之禍就是趙家做的？」
徐清將莫凡賜下的法寶收入儲物袋，但聖靈珠卻依舊留在手中把玩，那種親昵的氣息他很喜歡。
「哪裡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徐家底蘊深厚甚至要超過天巧宗很多，區區一個趙家如何能夠將它給連根拔起？依為師看，當初至少有三位出竅期的絕代強者同時出手，否則最多只能讓徐家損失慘重，而無法將它徹底毀滅。」
談及當年徐家滅族之事，莫凡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此次出手的出竅期強者，除了趙家老祖外，另外一人是誰？單以身法來看，似乎是幻世宮的，嘿嘿，若是讓弟子在外遇上他的徒子徒孫，定會好好照顧照顧的。」
徐清眼中有冷光射出，殺機四溢。
「眼睛看見的未必是真的，老而不死是為賊，他們可是一個比一個能偽裝，既然趙滄溟可以偽裝成妖族修士，那麼別人當然也可以偽裝成幻世宮的幻牙。你安心歷練即可，短期內他們是興不起大風大浪的，尤其是趙家，他們已經犯了大忌。徐家的滅亡使得各大超級勢力都有些驚惶，只要他們稍有異動，其餘幾大超級勢力便會立即聯手鎮壓，讓他們從此萬劫不復。畢竟沒有誰希望有能夠威脅到他們安危的存在。」
趙滄溟就是強襲天巧宗的趙家老祖，而幻牙則是幻世宮的太上長老，兩人都是出竅期的修為，深不可測。顯然徐清目前的實力還有些不夠看，莫凡暫時不想徐清摻和其中。的確金丹期的修為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難怪白衣男子不肯動用本命法寶或是靈寶，可施展出的身形卻又明顯有著幻世宮功法的影子，看來十有是想栽贓嫁禍混淆視聽。」
徐清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問題可不能這麼片面，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誰又能知道這是否是對方故意而為呢？此次歷練歸來，為師希望你能在各方面都有著長足的長進，如此為師方能放心地將天巧宗交給你和映雪打理。」莫凡對徐清可謂循循善誘，其深切的期望不言而喻，略微停頓片刻。莫凡接著說道：「為師望你能夠將性子磨礪一番，你的性子若在俗世或可讓無數人敬仰，可這畢竟不是俗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唯有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之輩方能活得逍遙自在。」
「弟子受教了。」
徐清向著莫凡躬身一拜。
「映雪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師父聽著呢。」
當徐清先行退去后，莫凡笑著看向幾番欲言又止的蘇映雪，眼裡都是慈愛。可是莫凡不說還好，剛一開口。蘇映雪明凈的雙眼立刻瀰漫起水霧。
「誰欺負我們映雪了，看我不讓他形神俱滅，嗯，難道映雪不想嫁給你師弟？那好。待會為師就去向你師弟說明，相信他是不會有什麼不滿的，只是不知映雪心裡的人兒究竟是誰呢？」
莫凡當即有些心疼地說道，表情十分嚴肅。
蘇映雪眼中的水霧瞬間散去，神情亦變得扭捏起來，緋色在她白皙的面頰上點綴著。
「哈哈。有話就直說吧，為師給你做主。」
見蘇映雪如此神情，莫凡心中全都是暖意，原本因方雨柔離去而略顯陰霾的情緒頓時消散一空。
「此次趙家率眾來襲可是因為映雪？」
蘇映雪將紊亂的心緒平復，然後徑直問道。
「哼，他趙英辰算什麼東西，竟然痴心妄想娶我的映雪，真是不自量力。」莫凡不屑地說道，若是讓趙家聽到莫凡的評論，估計非得氣得吐血不可。見蘇映雪臉色依舊帶著凄惶之色，莫凡接著說道：「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映雪安心修行即可，不要把這件事往心裡去，宗內並無什麼大的損失。」
「師父真的以為映雪年幼無知嗎？離塵丹雖然能將師父的境界提升至出竅期，但卻無法增加師父的壽元，一旦服下離塵丹，從此以後便再無進步可能。若非是為了映雪，師父將來定然可以突破元嬰境界巔峰的桎梏，憑藉自己的勢力晉陞出竅期，那時天地廣闊，必有師父叱吒之時。」
蘇映雪臉上的凄惶之色更甚，說著說著便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滴落。
「沒想到映雪竟然知道離塵丹的存在，的確為師日後已經沒有進步的可能，可是映雪你卻不知道，當年為師強闖天絕谷時，曾十年時間都在研究破陣之道。
雖然最終為師成功地從天絕谷中闖出來，但心神卻因十年不間斷地推演而有了一生都無法修復的損耗，能夠修鍊至元嬰後期已是僥天之幸，根本沒有半點可能晉陞出竅期，否則為師這些年早就嘗試突破了。
若非此次宗內有大難的話，即使離塵丹一直都掌握在為師手中，為師又哪裡會有機會服用它，更不要說體會到出竅期的強橫力量，說到底反而是為師賺了呢。」
莫凡笑著說道，眼中的光芒極盡坦誠之意，觀他神情根本不像在說謊的模樣，哪怕只是善意的謊言。
「真的是這樣嗎？」
蘇映雪半信半疑，但臉上的愧疚卻淡了幾許，不過愧疚的神色雖然淡了不少，但心裡的黯然卻未變少，相反變得更加濃郁，畢竟她已基本肯定師父此生將再無提升可能。
「為師還能騙你不成，而且就算當初為師沒有心神受創，能夠成功晉陞出竅期的可能也是相當渺茫。如今為師不但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因離塵丹之故晉陞出竅期，怎麼也該知足了。」
莫凡的臉上掛著知足的笑意，耐心地回答著蘇映雪心中的疑惑。
蘇映雪忽然驚呼一聲，然後略帶興奮地說道：「心神受損深究起來當是神魂有所損傷，御神決專修神魂，說不定不但可以修復心神的損傷，還能祛除離塵丹留下的暗疾。」
莫凡心中苦笑，卻又不得不配合蘇映雪的一番心意：「也好，為師便嘗試一番吧，說不定真有奇效呢。」
蘇映雪當即將御神決告知莫凡，然後目光灼灼地看著莫凡。
「御神決果然神奇，真的說不定會有幾分作用。」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莫凡都在體悟御神決的奧妙，直至一炷香后，他才睜開雙眼，不過此時的他臉上卻帶著幾分喜色。
「有作用就好，映雪就不打擾師父修鍊了，映雪告退。」
蘇映雪眼裡有欣喜在流動，說完就要離去。
「映雪你剛剛晉陞元嬰之境，尚無法完全收斂氣息，這段時間你先將體內真元凝練，待真元凝練后再修鍊不遲。雖然暫時你並無根基不穩的跡象，但日後修行時盡量不要太過苛求速度，根基紮實總不會有錯的。」
見蘇映雪要離去，莫凡連忙囑咐道。
「映雪明白。」
蘇映雪當然知道自身的情況，立即答應了下來。
「可惜我的時間已經不多，真的很期待他們將來縱橫瓊州時的威風光景呢。」
蘇映雪離去后，莫凡輕輕嘆息，心裡有淡淡的憂愁。
「若修鍊御神決，當可勉強撐個百年時間，百年時間，足夠我將他們的障礙全都掃清了。」
莫凡眼中閃過狠戾和決絕，除了天巧宗外，蘇映雪和徐清是他唯一的牽挂的，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們。他堅信蘇映雪和徐清將來必可登臨巔峰，而他需要做的便是，在他們成長起來前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當蘇映雪回到她的房間后，臉上掛著的笑意頓時消散一空，眼中淚水不可抑制地湧出，顆顆晶瑩的淚珠串成了一條水線，悲傷的情緒充斥她的心扉。
雖然蘇映雪一直以來都是溫婉若水，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莫凡是知道她和徐清修有御神決的，若他真的心神損耗嚴重，當初便不會無所謂地拒絕她將御神決告訴他。
蘇映雪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她知道師父不想讓她心懷愧疚，故此才表現出釋懷的模樣。若是讓莫凡知道蘇映雪竟在演戲反過來安慰於他，估計會驚得說不出話來吧，畢竟這在他看來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人都會成長蛻變的，蘇映雪也不例外，以前的她一直都活在師父的羽翼下，因此心性方面跟這個殘酷的世界多有不符，可是經歷天巧宗一役，她的心性終於開始蛻變。
好在蘇映雪心性的蛻變並未向著極端的方向發展，蛻變終究不是改變，有些東西或許會有變化，但有些東西卻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好在蘇映雪還不知道莫凡最多只有百年的壽元，否則真的不知道，那個婉約若水的女子會否永遠地消逝，成為別人記憶中一道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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