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局勢忽變
寒青峰心中暗罵幾人虛偽,但隨即便已明白藍天玉等人的大致用意。
「哼,待你們離去后,我們便假意離去,然後在途中為上官長宏設下必死之局。」寒青峰眼眸的深處寒光閃爍,但臉上卻是笑意盎然,一片和氣。
「不錯,藍兄說得有道理,寒某實在是慚愧之至,既然此寶確實與上官兄有緣,那我等自然不會再去爭奪。」寒青峰一臉慚愧地說道,心中似有無限悔恨。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藍天玉先是愕然,隨即便笑著說道,那神情宛如長輩指點晚輩。
寒青峰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偏向一方,不知在想些什麼歹毒詭計。
小池中,徐清盤膝坐在那小片的土地上,靜心參悟五靈訣的輔修功法。
他原本修鍊的便是五靈訣,因此對於五靈訣的輔修功法可謂一點便通,僅僅數個時辰的時間,他便已然領悟到功法中隱藏的精髓。
這部輔修功法沒有明確的境界之分,甚至就連嚴格意義上的功法都算不上,反而有些類似於某些強大攻擊秘術的法訣。而且無論哪個境界,皆可用此秘法來加深修為。
但此秘法最神異之處卻在於金丹期,在徐清看來,此法堪稱舉世無雙。但凡修行之人,無論是修仙者,亦或是修魔者,在踏入金丹期時,皆須將全身精氣神凝練成一枚金丹,而且是僅有的一枚金丹。
但使用此秘法,卻可在踏入金丹期時,凝成五枚金丹,而且五枚金丹剛好分屬五行,各司其職。其他人只有一枚金丹,而你卻有五枚金丹,如果這樣都不能傲視同階,那麼只能說明你實在是無能。
基礎雄渾,修為深厚。可以讓你在與他人激戰之時,調動的真元更加磅礴,而且真元綿綿不絕,可以讓你比對手堅持的時間更加長久。由此可見根基與積累的重要性。
五靈訣一向以根基穩固,積蓄深厚見長,孔氏一族也、亦是引以為傲。但他們卻並不滿足於現狀,為使修為能夠在同階中傲視天下,他們依舊竭盡全力加固基礎。增加底蘊與積蓄。
可是他們卻發現,金丹所能容納的能量有著一定的極限,若是基礎實在過於雄渾,即金丹所能容納的能量達到極限后,那麼在進階以前,哪怕服用天材地寶,也無法再增加任何一點積累。
本來這也無什大礙,畢竟這說明你已在金丹期達到了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但云皇吞噬的那名孔氏族長卻獨闢蹊徑,創造出五丹秘法這等足以曠古爍今的法訣。
當然五丹並非五嬰。在碎丹成嬰之時,依舊只有一尊元嬰立於紫府。若真能形成五尊元嬰,那麼此秘術恐怕即使是仙界古經也可媲美,堪稱神奇造化。
徐清也不管外界紛擾,靜靜地參悟此秘術的玄奧,然後用來凝練法力,重鑄根基。
他運轉著秘術,體內的真元則在秘術的牽引之下,不斷地在經脈之間流轉。人體藏有無盡奧妙,經脈更是不可勝數。甚至許多經脈都不為人所知。而秘術牽引真元所流經的經脈,卻並非五靈訣周天運轉的經脈,甚至並非一些尋常為人所熟悉的經脈。
真元在這些經脈間流轉,時而晦澀如入泥沼。時而奔騰如滔滔江河,真元流轉的速度簡直變化萬端,讓徐清心神為之疲憊。但真元在這些經脈間流轉后,宛如經歷了一番洗禮,變得更加凝練與純粹。
整整兩日的時間,徐清一直在運轉著秘術。不斷地凝練體內真元。不管化龍池邊寒青峰如何誘惑,他都是不為所動,靜靜地修鍊。此刻距離他步入築基後期時間不長,正是重鑄根基的最佳時機,因此,雖有辦法離開,徐清依舊選擇暫時留下,沒有什麼地方比此處更加安全。
兩日的時間自然不可能讓徐清有大的進步,可是徐清依舊為自己所取得的成績而興奮,雖然修為沒有絲毫提升,但他體內的真元卻凝練了許多,根基也明顯厚實了少許。他相信,只要他能繼續堅持修鍊此秘術,最終他的根基絕對會雄渾無比,足以讓他傲視建州的所謂的傑出弟子。
當徐清準備繼續沉浸在修鍊中時,卻發現原本離去的那些弟子陸續回到了谷中,只是他們回來時卻頗為狼狽,似乎發生了慘烈的大戰。
最先回來的是迷神宗弟子,他們衣衫已經有幾分殘破,而且皆臉色微微發白,尤其是那些女弟子,更是行走間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膚,將在場不少人火熱的目光吸引,再難以移開。
這片天地似與世隔絕,在這裡根本無法使用傳音符,即使相隔僅僅只有十丈距離,因此在外出探查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谷中之人完全是一無所知。
「怎麼回事?怎麼少了一人?」藍天玉眉頭深深皺起,急忙問道。
「我們在西南方向意外發現龐大宮殿群,師兄欲進入其中,卻不幸落入禁制陣法中,以致身隕。」一名年輕弟子面色黯然地回答道,但眼中依舊殘留著震驚之色。
「什麼?龐大的宮殿群?」寒青峰驚呼道,面色激動異常。他就欲帶著其餘黑衣修士奔赴西南方向,但卻也不願意就此放棄徐清手中的奇果與重寶,一時之間陷入兩難。在猶豫的同時,寒青峰同時亦有些擔心,所謂的宮殿不過是騙其離開的誘餌。
可是很奇怪的是,月秋然和藍天玉等人聽聞此驚人消息,臉上雖帶著幾分興奮,但眼眸深處並無急迫之意,似早已料到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人數上,我們三宗佔盡了優勢,為何會出現傷亡?」藍天玉沉著臉,暗中傳音問道。
那名年輕男子亦悄悄傳音解釋:「按照師兄吩咐,我們三宗聯手,那些黑衣修士根本無力抵擋,被我們逐一擊破。在將黑衣修士全部滅殺之後,我們三宗弟子便分頭行動,仔細探查這片奇異的天地。
後來我們便在西南方向發現了龐大的宮殿群,師兄欲進入其中一探究竟。但宮殿外卻有陣法守護。在最外圍是困陣,師兄對陣法頗為精通,雖然行動緩慢,但最終卻也成功地穿過了那困陣。
可是在困陣后。卻隱藏著強大的殺陣,我們在外面只聽得一聲慘叫便再也沒有了師兄的消息。我們欲進入陣法中救援師兄,可是最被困在困陣中難以進入殺陣中查探情況,最後機緣巧合才從困陣中脫身,這才立即前來向師兄稟報情況。」
「什麼?真的有宮殿群?糊塗。你怎麼可以將這則消息當著眾人說出?」藍天玉氣急,對於那名弟子的不知變通異常惱怒,同時心中亦是暗自悔恨,若是早知道的話,他根本不會當眾詢問。
「雲天宗和無極宗有弟子發現那宮殿群嗎?」看著滿臉惶恐的師弟,藍天玉皺眉問道,甚至連師弟的生死都不再關注。
「在我們被困入困陣中時,雲天宗和無極宗的弟子也相繼趕到,只是他們並沒有貿然進入其中,似在思考破陣之法。」那名弟子據實以報。將宮殿群那裡的情況完完全全地說清楚。
「那麼依你之見,雲天宗和無極宗弟子能否破除陣法,進入宮殿中?」藍天玉思忖片刻,隨即問道。
「依師弟之見,那宮殿群外的陣法根本不是我等築基修士可以突破的。」那名弟子一臉肯定地保證道,對於宮殿外的陣法,他給予了最高的評價。
「那些散修呢?」藍天玉眼中寒光微微閃爍,低沉地問道。
「無一逃出。」那名弟子回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瞬間隱去。
「那便好。你們先好好調息。」藍天玉吩咐道,隨即便閉上雙目,安靜地盤膝坐於一旁。
四個時辰后,雲天宗和無極宗弟子一同歸來。但是與迷神宗弟子相比,他們卻顯得從容許多,絲毫看不出有何狼狽之處。
至此,藍天玉才總算完全放下心來,雖然師弟信誓旦旦地保證無人能破陣進入宮殿中,但云天宗和無極宗弟子究竟能不能進入其中。藍天玉卻一直心中沒底。
「為何我的那些師弟沒有回來?」寒青峰皺眉問道,心中漸漸生出不好的預感。
「哦,寒兄是說你的那些師弟啊,他們已經全部殞命了,哎,實在是可惜啊,天妒英才啊。」藍天玉一臉沉痛地說道,似乎為那些黑衣修士的遭遇而無限感慨。
「胡說,他們怎麼可能全都死去?」寒青峰目中滿是熊熊怒火,似擇人而噬的猛虎。
「寒兄還請節哀,貴派的弟子皆已隕落在宮殿前的殺陣中。」藍天玉低沉道,似乎因為寒青峰的不信任而微微有些生氣。
「哈哈,我明白了,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宮殿,那隻不過是你們杜撰出來的。一定是你們三宗聯手將我的師弟們滅殺,然後將所有的罪責推在宮殿之上。」寒青峰怒氣而笑,直接與藍天玉撕破臉皮。
冷無絕踏前一步,與寒青峰並肩而立,氣機僅僅地鎖定在藍天玉身上。
「話既然都說道這份上了,那再遮遮掩掩實在是無趣,你們在外界肆意屠殺我十大宗門弟子,難道還不能讓我們討回血債?」月秋然冷然說道,他和程青衛一同上前,與藍天玉並肩而立。
谷中的氣氛陡然凝滯,餘下的黑衣修士神情緊張,警惕地看向三大宗門的弟子。
大戰一觸即發。
原本黑衣修士一方在四大勢力中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若同時面對三大宗門,他們卻一定處於弱勢一方,但僅僅是略遜一籌。可是在之前的爭奪中,黑衣修士一方傷亡極重,尤其是沖向池心爭奪龍髓果時,五名築基後期修士直接爆碎成血霧,他們的實力大幅度滑落。
而三大宗門在這一過程中,幾乎毫無損失,在不知不覺間,三大宗門在面對黑衣修士時,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更是利用此次查探的機會,聯手將對方低階弟子全部滅殺,令這種差距更加擴大。
因此此時,即使與黑衣修士一方撕破臉皮,三大宗門也毫不擔心。當然他們也不願意輕易出手,畢竟黑衣修士一方雖然損失慘重,但其實力依舊不容小覷。若是臨死反撲,可能會令三大宗門損失慘重,因為剩下的皆是實力強絕者,不可能如那些低階弟子一般輕易滅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