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上官流瑩
十多日的時間,徐清首先返回徐家山莊,拜祭爹娘之後,他便立即趕去京城,他曾經答應過要教紫軒修行,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五年,紫軒也快要九歲了。
五年過去了,京城似乎更加的繁華了,街道上行人比肩接踵,吆喝聲不絕於耳。
徐清緩緩行至上官府邸,以他如今的修為,若不想不相關之人看見他,僅僅只須施展一個小小的幻術即可。就這樣,徐清輕輕鬆鬆地進入了上官家,沿著曲折蜿蜒的小徑,來到了以前居住的房間,也就是他娘親的閨房。
房間很乾凈,一塵不染,顯然舅舅經常派人過來打掃。徐清輕輕撫摸著房間中的一桌一椅,靜靜地感受著娘親生活的氣息。
「是表弟回來嗎?」這時,上官長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話語中充滿了激動,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徐清的房間。
「表哥,幾年未見,鼻子怎麼變得這麼靈啊?」徐清打趣道,轉身看向上官長宏。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剛才我在院中散步,看見房門竟然是開著的,所以猜測可能是你回來的,便趕過來看看,可是沒想到真的是你這個臭小子。」上官長宏笑罵道。
五年過去了,歲月在上官長宏的臉上雕刻下些許痕迹,比起從前來他多了幾分成熟與睿智,無形之中也多了幾分威嚴,想來在朝廷之中擔任了不小的官職,官威日甚。
「五年時間,你這小子都沒什麼變化,修行之人真是令人羨慕啊!」上官長宏看著徐清一如往昔的臉龐,語帶羨慕地說道。
雲天宗某處山巔。
「這些法器和玉符,你們拿著,一旦從法器上得知徐清的蹤跡,立馬捏碎玉符向我稟報。如果抓到徐清,你們將功不可沒,鍾師祖一定會好好提拔你們的。」青權站在一塊巨石上,對著身前的一眾外門弟子說道,然後分發法器和傳音符。
法器的模樣有些像羅盤,約有巴掌大小,十分的不起眼。這些外門弟子修為都頗高,修為都在鍊氣十一層到鍊氣大圓滿不等。
「是,青權師叔。」外門弟子興奮地應道,只要一想到尋到徐清的蹤跡,能夠得到鍾祖師的賞識,他們便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鍾祖師,那可是元嬰期強者啊。
「每個人負責一塊地域,你們只需在各自地域之中來回巡查即可,一旦尋到徐清的蹤跡,立即捏碎玉符。」青權說道,接下來便開始為每一個人劃分所負責的地域。
「流瑩,快叫叔叔!」上官長宏從琴仙懷裡接過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然後抱在懷裡哄到。
流瑩約四歲左右,是上官長宏與琴仙的女兒,長得十分秀氣,與琴仙有六七分想象。此刻她正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徐清,對於父親的要求,完全選擇了無視。
「表嫂,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徐清笑著說道,然後打趣道:「表哥,你似乎沒什麼威信啊,連我的小侄女都不怎麼聽你的話。」
琴仙撲哧一笑,當真令百花失去笑顏,抿著嘴笑道:「你表哥太寵著流瑩了,以至於流瑩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流瑩,乖,叫叔叔。」
「叔叔。」流瑩脆生生地叫道。
上官長宏狠狠地瞪了一眼寶貝女兒,然後訕訕一笑。只是流瑩根本就不怕這個父親,竟沖著他扮起了鬼臉,可愛的小臉蛋都擠在了一塊,令在場的三人捧腹大笑。
徐清將手搭在流瑩的小手上,然後探查她的靈根情況。上官長宏和琴仙相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期盼,他們知道這將決定他們寶貝女兒以後的命運。
「怎麼樣?流瑩能不能修行?」徐清剛將手拿開,上官長宏便緊張地問道。
「嗯…這個…」徐清說話時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果然不行嗎?哎,仙緣強求不得,表弟你無須顧忌。」上官長宏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
「誰說流瑩不能修行啦?流瑩,你父親竟然瞧不起你,咱不要父親了。」徐清輕輕地颳了刮流瑩的小鼻子,打趣道。
流瑩果然是個鬼靈精,竟十分配合地向父親翻了翻白眼。
「那你剛才說話支支吾吾幹嘛?居然敢故意耍我,小心我讓流瑩不理你,哼。」上官長宏輕輕捏了捏流瑩的俏臉,惹得流瑩一陣抗議。
「我只是嫉妒流瑩的資質比我還好,因此有些尷尬,覺得沒面子,所以才那樣說的,我又沒說流瑩不能修行,是你自己胡亂理解的。」徐清從上官長宏接過流瑩,抱在懷裡。流瑩的資質即使是在雲天宗也可以成為核心弟子,水繫上品靈根,比徐清的資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資質比你還好?」上官長宏興奮地搓了搓手,連帶著看徐清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似乎在說:神氣什麼?我比不上你,可是我女兒替我把這口氣爭了回來。
晚間,龍天行夫婦帶著紫軒也趕到了上官府邸。大權在握的龍天行身上的威嚴更甚,舉手投足之間便有令人生畏的氣勢,只是在上官府邸之時,他將所有的威嚴都收斂了,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
期間,徐清的舅舅上官林也曾談到徐清的父親的過世,責怪徐清不該不邀請上官家,徐清訕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上官林也沒有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
飯桌之上,一家人其樂融融。
飯後,徐清融入月色中,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龍天行夫婦與上官長宏夫婦。
月色清冷,星光迷濛。寂靜的天空下,幾人在亭中落座,偌大的京城也退去了繁華與喧鬧的外衣,只留下寂寞與清冷。
「表弟,你把我們單獨叫出來,有什麼事要說嗎?」上官長宏問道。
在吃飯時,徐清又為紫軒測試了一下靈根,以前只是測試出個大概,並沒有弄清楚資質究竟如何,結果很快便出來了,紫軒的資質不如流瑩,火系中品靈根、金系下品靈根。
「我先把我的情況跟你們說一下吧,原本我是雲天宗的弟子,只是前段時間得罪了宗門中的某個大人物,現在只能亡命天涯。本來我是準備將紫軒帶回宗門的,現在卻做不到的。」徐清緩緩說道。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我留下功法,讓紫軒與流瑩自己修鍊,二是,我將紫軒與流瑩帶走,讓他們跟著我修行。」不待幾人說話,徐清接著說道,把選擇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自己做出選擇。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選擇,做為父母,他們自然希望孩子能留在身邊,享受無微不至的關懷,但同時他們也知道留在徐清身邊無疑會對孩子的修行之路更加有益,他們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影響孩子的前程。
「我們紫軒就跟著表弟修行吧,這樣對他有好處。」龍天行沉思了片刻說道,身為帝皇,決斷力自不是一般人可比。他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若不想失去,就不會得到,紫軒留在他身邊,永遠也成不了大器,這樣只會害了紫軒。
上官秀緊咬著嘴唇不說話,默認了夫君的決定,只是明顯十分不舍,眼中霧氣繚繞。
上官長宏心中已然有所決定,只是不知琴仙心裡是怎麼想的,便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琴仙眼中神色猶疑不定,過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我們流瑩也跟著表弟修行。」上官長宏先是握住琴仙的手,然後才輕聲說道。
「我事先說明,雖然他們跟著我修行,我可以給他們很多的幫助,但有一點,我現在被宗門追殺,跟著我有不小的危險。」徐清沉聲說道。
「表弟,我們能夠理解,機遇本就與風險共存。」龍天行點點頭,表示理解,上官長宏也點頭同意龍天行的看法。
「放心,我一定回竭盡全力照顧紫軒和流瑩的。只是時間緊急,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必須趕往一個地方,否則可能會連累你們。」徐清擔心鍾離浩的爺爺順藤摸瓜,找到京城來,雖然雲天宗拿俗世之人威脅他的可能性不大,但徐清不能冒險。
「這麼快嗎?」琴仙聞言驚呼。
「是啊,不能多待幾天嗎?也不在乎這幾天吧?」上官秀附和道。
紫軒和流瑩是上官秀和琴仙的心頭肉,讓他們跟隨徐清離開,她們自然極為不舍,只是她們為了孩子的將來才不得不忍痛割愛,可是如今連幾天好好相聚的日子都不給,對於她們來說的確有些殘忍。
「情況緊急,我必須趕去一個地方,越早到那裡,安全越有保障。」徐清搖了搖頭,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安全才最是重要。
聽聞徐清如此說,上官秀和琴仙都閉口不言,她們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孩子陷入危險之中,如果真的僅僅因為留下幾天,而讓她們的孩子經歷劫難,恐怕她們真的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