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烏金項圈
. 「我的意思是,叫你去告訴蠻王,把重心轉移到修復九陣陣盤上來,別本末倒置的鼓搗那些沒用的小玩意兒。
我這是好心好意的為你們著想,誰知道塗蘇聽了半句就氣沖沖的又是罵我臭棋簍子,又是吐我口水,呸了我一臉就跑…
我是真憋屈啊!」
花花看著塗蘇,幸災樂禍地道:「葯帝大人被侍奉得憋屈了,塗蘇哥,你完蛋了。剛剛老蠻當著蠻王的面說憋屈然後被蠻王拉著也不知道講了什麼話,我尖著耳朵也沒聽清楚他們在結界里講了什麼,只看到老蠻嚇得瑟瑟發抖,然後離開的時候像踩了風火輪一樣,咻的一下就跑沒了影兒。
我想問個究竟的都沒追得上。
塗蘇哥,一會蠻王削你的時候,我一定會去觀看的。」
塗蘇鬱悶地看著祁琉迦,道:「堂堂葯帝大人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就是接受不了臭棋簍子這稱呼,就說我呸你一臉,還吐你口水了?你有種的,你現在就去告訴蠻王,說你臉上沾滿了我的口水,你猜我到時候會怎樣回答我王?」
花花用手指戳了戳塗蘇的臉,饒有興趣地問:「塗蘇哥,你會怎麼回答?」
塗蘇黑著臉挑眉看著祁琉迦,「我會如實回答,是,葯帝臉上的口水…都是我的,是我親的…可這是葯帝自己要求的。不然…葯帝是什麼修為,我是什麼修為,能近得了葯帝還親了他?!」
祁琉迦僵庭院之中,木獃獃地看著塗蘇趾高氣揚地離開。他走到門外時,還回過頭來刺了一句:「葯帝大人,您還不去告狀?我等著如實…回答我王的責難呢!」
這一下,祁琉迦是真憋屈了。
可這是他自找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塗蘇制住了噎得說不出話來。
遠處,傳來花花清脆的笑聲…
祁琉迦捏著手指想了想,垂眸,默默地關上了院門,閉門,謝客,對外宣稱,閉關!
但是他的耳朵卻沒閑住,四處放散,終於在朱里大街附近,聽到了塗蘇和蠻王的對話聲。
「蠻王,我不要去侍奉葯帝大人了!換個人去吧。」
「……」
「好!換女子們去會比較安全…我就下去挑選幾個伶俐的少女過去侍奉葯帝起居。」
祁琉迦一口痰鯁在喉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悶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捂臉,自感臉面都丟盡了。這假閉關,就變成了真閉關。
在九仞城朱里大街東段的一處暗巷子中,蹲著一男了女,男的黑臉星目,眉頭不斷地跳動著,手抬起來又放下,抬起來又放下,卻還是沒有砸向面前那個靠著角落笑得像得了羊闐瘋般不住抽抽的女子。
「花花,你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給我起來,干正事去!」
花花抬起笑得此歪眼斜的臉龐,顫著聲道:「蠻王,我不要去侍奉葯帝大人了!換個人去吧。」
「……」
「好!換女子們去會比較安全…我就下去挑選幾個伶俐的少女過去侍奉葯帝起居。」
塗蘇無奈,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只有這個辦法最快捷,要是任由花花一句學蠻王,一句學自己這般折騰下去,給其他人聽去了,那可就不美了。
戲耍一下藥帝,讓他靜一靜,然後對塗蘇客氣一點,這倒無傷大雅。
若給旁人聽去了,口口相傳,祁琉迦這名聲就真的壞了。
塗蘇看到花花示弱地眨了眨眼,求饒地望著他,手便慢慢鬆開來,正在這個時候,花花往後看了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扯住塗蘇的胳膊往前一拖,將她整個人遮住。
塗蘇一愣,正在掙扎,卻發現花花用一根毒刺抵在了他的腰際,挑眉冷冷地睨著他。
塗蘇感覺到身後驟然變得陰森森的,就好像有一面巨大的冰牆突然被移到了他背後似的。
那冰冰涼涼的呼吸,吹得他後腦勺直發寒。
一個比這氣氛還陰森冰寒的聲音陡然響起。
「你們倆在這黑麻麻的死胡同里做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這句暗含著質問的話,塗蘇瞬間便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花花的套,充當了一次擋箭肉盾牌的角色。
他剛想轉頭解釋,腰間的毒刺便往裡探了探,鑽進了他的衣服內層,堪堪停在皮面,含而未扎,隱隱透露出一種危險的訊號,再動一下,直接扎!
塗蘇苦笑著盯著花花,然後看著蠻相天大踏步的竄過來,一把將花花扯出了他的身前。
花花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般,低頭斂目,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離開了。
塗蘇摸了摸被扎出一個針眼兒的衣角,無奈地搖頭嘆了一口氣,這個花花,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刺激蠻相天那個笨小子來開竅了。
最終受苦的,可能還是他人。
得利的,只有花花一個人。
果然,當他緩緩朝外踱步時,就聽到花花一臉無辜地望著蠻相天問:「相天,你怎麼會來,也是塗蘇哥叫你來衚衕里玩的么?」
塗蘇瞬間感覺到了一道充滿著惡意的眼神,像是要將他灼穿似的,在他身下掃來掃去。
花花這一句話,直接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她是塗蘇叫來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而塗蘇叫她來無人的死胡同玩,在這裡能玩什麼?
蠻相天盯著塗蘇,慢慢地道:「塗蘇哥,烏蘇姐和二弟一起到九仞城了。」
塗蘇心裡瞬間毛毛的,寒意自脊骨直往上竄,「蠻相天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去找烏蘇告狀么?」
蠻相天丟給他一個你給我小心點的眼神,又警告性地看了塗蘇一眼,才把花花往身前一推,用他自己的身影擋住了花花,向東而去。
「烏蘇來了,逆天盟的兄弟們也應該全來了,只是不知道,幾年沒見,還有多少我認識的兄弟們還在?又有哪些人早已經化為塵灰?」塗蘇等到蠻相天與花花轉過街角之後才繼續抬步往城中的蠻族臨時議事廳走。
等到他到達的時候,議事廳里已經擠滿了熱淚盈眶的蠻族子民,男男女女,有老有少,都在不住的抹著眼淚。
有高興的,有哀悼的。
廳內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手拿白色獸骨的老者,老者微微閉目,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戴著赤金項圈的烏衣女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