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章 魘祟
三顆槐樹,等於那東西的三個化身,可以瞬間轉換,相當難纏,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冷靜了下,掏出三張黃符,輕聲念誦咒語,手上用暗勁,目的是黃符一次甩出去三張,分別奔三顆槐樹而去,至於能不能準確正中目標,哥們心裡不是太有底。
黃符就是一張黃紙,軟軟的,甩的跟飛鏢一樣疾射而出,還得有命中率,那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需要練習很久,同時甩出兩張,還要有效果更是需要練習,三張……哥們承認練過,我現在同時甩兩張黃符已經是像模像樣了,三張卻總是不成功,可到了這一步,想輕鬆拿到五方木就必須同時甩出三張黃符。
「火鴉神將,火鈴將軍,南方使者,赤鴉將軍,飛符走騎,赤驥飛炎。黑赤大宰,揮劍流星。衝天破地,邪鬼無潛。錐邪滅殃,速供情因。元亨釋唎,九丑口嗔。急急如律令!」
咒叫追鬼火鴉咒,咒語聲中,哥們凝聚心神,甩出了三張黃符,黃符疾射而出,宛如三隻渾身帶火的火鴉,朝著三顆槐樹而去。
為了保證能夠順利拿下三棵樹,哥們甩出三張黃符之後,快速又拽出一張黃符,以做後備,哥們功夫還是沒練到家,三張黃符疾射出去,只有兩張正中目標,正前方位置的小樹卻躲過了一劫,黃符從身邊掠了過去。
我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手中黃符急甩,啪!黃符掛在樹上,耳聽得傳來一聲慘叫,我正要乘勝追擊,三棵樹又有了變化,竟然……動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快,揮舞著樹枝繞著我呼呼的繞圈子,繞的我有些頭暈腦脹。
三棵樹上都貼上了黃符,不起作用就算了,還有了這樣的變化,我太驚訝了,那朵小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剛想到這,三棵樹的樹枝便朝著我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哥們怒吼一聲,用火機點燃了黃符,想乾脆把這一片林子都給他點了。
念誦著咒語,黃符還沒出手,耳邊傳來慕容春的聲音:「薛偉,別衝動,凈心,跟我念誦醒魂咒:開通天庭,使人長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嬰。滅鬼卻魔,來至千靈。上升太上,與日合併。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靜聽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慕容春見識比我多,讓我念誦醒魂咒,想必是看出什麼來了,我急忙靜心念誦,隨之聞到一絲絲淡淡的響起,咒語聲中,我眼前忽地一空,那裡有什麼三顆會移動的樹,月明星稀,我身在三顆小樹中間,三張黃符貼在樹上面,夜風清涼。
慕容春帶著寇真大步而來,走的挺急,離的還有十幾米朝我喊道:「薛偉,你看到的都是幻覺,此地有魘祟,趕緊取了五方木離開!」
魘祟兩個字入耳,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東西如此邪性,魘祟嚴格來說是種精靈,會產生幻術的一種精靈,據說這種精靈衍生在夢中,魘祟更是誕生在噩夢之中,本事沒多大,卻可以迷惑人心,讓人產生幻覺,會用幻術。
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竟然出現在陵園裡,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好歹算是破解了,慕容春及時趕到,用她的藥粉抑制住了魘祟,哥們也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生怕魘祟恢復過來,糾纏上我沒完沒了,截取了其中一顆槐樹的樹枝,跟著慕容春和寇真往回走。
寇真跟著慕容春憋了半天沒說話,出了陵園,上了慕容春的車,再也忍不住了,對我道:「偉哥,就這麼點小事,你都能給辦岔劈了,大家都說你運氣好,運氣逆天,你運氣也真特媽好的特別。」
「你知道個屁,陵園我三年前來過一次,那次被滿陵園的鬼算計,不小心摘了朵小花,被那個鬼東西纏上了我,後來沒事了,這次又來截取五方木,魘祟認出我來了,其實也不怪魘祟跟我較勁,陵園是它棲身的地方,是它的家,任誰跑到你家來,今天拿朵花,明天掰根樹枝,你也不樂意不是。」
跟寇真白話了兩句,我問慕容春:「魘祟不都是夢中產生的嗎?陵園裡不是死人就是死鬼,鬼也會做夢?」
「會呀,人會做夢,鬼也會做夢,不過做夢的形式不太一樣,許多人都做過鬼夢,會夢見鬼,有時候會一連幾個晚上夢到,那就是鬼入夢了,鬼入夢就相當於做夢了,夢裡鬼也做不了什麼,被困在夢中,相當於跟活人互動,這麼解釋你明白了嗎?」
說實話,哥們不太明白,不過明白不明白都沒啥太大關係,五方木到手,魘祟不過是個小插曲,哥們鬆了口氣,問慕容春下一步該怎麼做?慕容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對我道:「咱們得用五行木給蔣蘭做個身體,再把她的殘魂收到裡面,做法恢復她陰身,現在趕回去來不及了,不如回家睡覺,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去找你。」
天色漸亮,回去也沒什麼意義了,只能是這樣了,我掏出手機想給烏羽打個電話,讓他回家睡覺,掏出手機嚇了一跳,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不顯示號碼,更有八個簡訊,點進去一看,上面寫著,還我的小花!我生氣了!你惹著我了!你道歉!你為什麼不道歉,我要找你去!……
哥們直接無視,給烏羽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好蔣蘭母女回來睡覺。
慕容春把我和寇真送回巷子里天已經亮了,一晚上折騰,哥們這叫一個累的慌,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家,楊瘋子已經起床了,坐在院子里的蒲團上呼吸吐納,見我回來,睜開眼睛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秦小諾母親就剩下半條殘魂,我們解決不了,給慕容春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然後去找五方木,還鬥了個魘祟,事沒辦完,今天晚上還得去,對了前輩,我們晚上要是把事辦完了,你能不能配合著把吊死鬼放出來?烏羽說你沒手機,怎麼通知你?」
楊瘋子吐出一口濁氣,坐了個收功的架勢,對我道:「我沒手機,你們不會給阮寒打電話啊?傻不傻啊你?」
被楊瘋子說傻,哥們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實在沒心思跟他繼續扯下去,跟楊瘋子告了別,疲憊的進了屋,之所以跟楊瘋子廢話那麼多,就是想讓他別折騰讓我睡個好覺,楊瘋子倒是挺識趣,卻被他說了個傻。
不想那麼多了,反正五方木有了,也給了慕容春,什麼事都不如先睡上一覺來的痛快,回到屋裡,我連衣服都沒脫,倒在床上就睡,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電話鈴響了,我抓過手機劃了接聽,話筒放到耳邊,裡面傳來個尖尖細細的聲音:「你偷了我的小花,還砍了我的小樹,我要找你去……」
又是那個魘祟,哥們不耐煩朝話筒里罵了句:「去你大爺的!」乾脆把關機,沉沉睡去,這幾天也是真折騰累了,連個夢都沒有,睡的昏天黑地,恍恍惚惚中,我似乎聽到寇真在說話:「看見沒有,薛偉就是個覺迷,一睡覺就不帶醒的,流著哈喇子,磨牙,放屁,打呼嚕,說夢話,操蛋的是,他還打夢拳,要是把他睡覺的模樣錄下來放到網上去,點擊率那得老高了……」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寇真和慕容春站在我床邊,估計來的時間也不長,我感覺渾身酸軟,聽寇真那麼埋汰我,也是生氣,趴著對他罵道:「去你大爺的!」
寇真見我醒了,話風一轉,道:「偉哥,你醒了?快來看看慕容春做的紙人,惟妙惟肖,都快跟蔣蘭一樣了,慕容春站在旁邊挺矜持的看著我笑,她今天換了身黑色的運動裝,顯得英姿颯爽,唯一不變的是她右肩上的藥箱。
我翻身起來,睡眼惺忪,形象很是不堪,讓寇真慕容春等我下,我端著臉盆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完了回來,寇真催促著讓慕容春拿紙人給我看看,慕容春從她的藥箱里拿出個紙人來,紙人扎的非常小,也就十五公分的高度,卻是惟妙惟肖,眉眼鼻子都是蔣蘭的模樣,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樣。
」五方木呢?」哥們好奇問道。
慕容春還沒等說話,寇真鄙視我道:「五方木為骨,白紙為皮,當然是在裡面了,偉哥,張青山這都沒教你?」
我懶得搭理寇真,挺認真的對慕容春道:「謝謝你幫忙。」
慕容春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這麼客氣,不過!你不該請我吃頓飯嗎?」
說實話,哥們日子一直過的挺緊吧,這個月老王頭還沒給我開工資,按理說我的確是該請慕容春吃頓飯,可請他吃頓飯,寇真,鈴鐺,烏羽,阮寒,楊瘋子是不是都要請?還不把哥們直接吃傻了?
男人都要面子,我也不能說不請啊,呲牙咧嘴難受了會,在寇真和慕容春的目光下,跺腳道:「請客行,只請擼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