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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噴吧騷年

  哥們好不容易想要悲壯一把,人家根本不給你這機會,好比奧特曼打怪獸都變身了,怪獸不接招,掉頭跑了,好比我要炸碉堡了,炸藥包引線都拉了,碉堡沒了……那份失落和失去了目標的迷茫,讓我一下子就泄氣了。


  薑湯躺在地上翻白眼,張子陽恢復的倒是快,悄無聲息的爬起來彎腰就跑,女鬼奔著張子陽就去了,大有不禍害死老二,誓不罷休的勁頭,我累得都快虛脫了,還得打起精神照顧老二……縱身就奔張子陽去了,還是先前的套路,握著道經師寶印,念著咒語沖了過去。


  我的反應還是慢了點,沒等衝過去,女鬼飄到了張子陽身後,陰氣森森的撞了過去,鬼想附在人身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是被附身的人陽氣要弱,在一個本身要夠凶煞,陰氣夠足,女鬼凶煞有了,張子陽的陽氣卻不弱,畢竟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正是精氣神最足的時候,女鬼想要上身只能是撞,把張子陽身體里的神魂撞的不穩,她才能附身進去。


  正所謂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女鬼之前不停上張子陽的身,要是個女人或是身體弱的,沒有十天半個月緩不過來,張子陽就能緩過來,陽氣足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跟女鬼沒有因果關係,畢竟鬼大姐不是張子陽害死的。


  鬼大姐想要重新上張子陽的身,也是有過程的,就是過程比較短,哥們根本趕不及救他,對彎腰偷溜的張子陽喊道:「老二,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腚上還長著臉呢,想要保命,回頭用舌尖血噴!」


  我是想讓張子陽拖延下時間,哥們也就能趕過去了,他要是再次被附身,那就麻煩多多,嚇唬起到了作用,張子陽感覺到了身後的陰氣森森,知道躲不過去了,哇呀!一聲怪叫,猛地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女鬼直蹦,還眼淚汪汪的一臉委屈……


  女鬼飄到張子陽身後也就兩米的距離,張子陽突然轉過身,又是蹦又是哭的,還一個勁的跺腳,女鬼都懵逼了,停了下來傻乎乎的看著張子陽,我也懵逼了,不知道張子陽咋地了這是,隨即恍然大悟,丫的這是咬舌頭咬狠了,疼的眼淚汪汪在哪蹦呢。


  我急忙朝前狂奔,女鬼楞了下,飄著朝張子陽狠撞,張子陽蹦了兩下,也發了狠,朝著女鬼呸!吐了那老大一口血,卧槽,都趕上噴壺了,怪不得這貨上下亂蹦,眼淚汪汪,這得是咬多狠才能咬出這麼多的血啊。


  舌尖血其實對女鬼不怎麼管用,但架不住多啊,張子陽突如起來的噴出那麼多的舌尖血,女鬼都蒙圈了,被噴了一身,不是有實體的那種一身,只是個影響,舌尖血影響下,女鬼身上像是電視信號不太穩似的飄蕩著晃動。


  哥們趁機跑了過去,攥著道經師寶印朝女鬼又是一招橫掃千軍,女鬼被我橫掃出去,哥們剛想去追,被張子陽拽住了,大著舌頭對我喊:「偉哥……先別追,你也追不上,你先把我保護好了,起碼別讓女鬼在上我身,要不累也累死你了,你還有黃符嗎,給我一張自保也行啊……」


  憑我的感覺,要是追上了女鬼,再給它來記狠的,基本上她就掀不起大風浪來了,我們三個也能趁機逃走,知道了女鬼的藏身之地,明天白天帶工具把轉頭給砸了,甭管裡面是什麼,只要毀了,女鬼也就不存在了,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被張子陽拽住了。


  我使勁一掙,掙脫了張子陽的手,抬頭去看,那裡還有女鬼的影子,我這叫一個氣得慌,恨鐵不成鋼的扭頭對張子陽喊道:「老二啊老二,你特媽就惹事吧……」


  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何況張子陽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折騰到現在,哥們是真累了,還要照顧兩個人,我根本照顧不過來,薑湯大師躺在地上,也不能不管他,起碼帶離這鬼地方再說,只能是想個辦法讓女鬼沒法上張子陽的身,我才有一戰的餘地。


  可我已經沒有黃符了,一下午就畫了兩張,跟女鬼鬥了這麼半天,全都用了,我道行不夠,黃符上面的靈氣有限,簡單來說,就是一次性用品,沒法二次使用,手上只剩下道經師寶印,要是給了張子陽,哥們也就抓瞎了。


  我是個窮鬼,沒張青山身上那麼多東西,也給不了張子陽什麼,還不能不管他,急切間,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跟小鬼抓迷藏在樹上畫了個符頭,作用不小,我要是在張子陽身上也畫個符頭呢?


  除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也沒別的辦法了,我猛地拽住了張青山,仔細打量這貨,琢磨在他身上什麼地方畫符頭,可能我的眼神不太友善,張子陽哆嗦道:「偉哥,你趕緊想辦法啊,你盯著我看幹什麼?我是長得比較帥,難不成你想跟我搞……」


  「搞你大爺,張嘴!」我不耐煩的對張子陽喊了一聲,真心無奈,主要是這貨臉上的青春疙瘩豆實在是太多了,就像陳凡說的那樣,一張星雲密布的臉,沒處下手,也就腦門上還平整點,疙瘩豆也不少。


  死馬當活馬醫吧,管不管用的畫了再說,我讓張子陽別亂動,伸出手指頭塞進他嘴裡,使勁攪合……肯定會有人問,你畫符頭伸手指頭在張子陽嘴裡攪合什麼?因為哥們既沒筆,也沒硃砂,只能是用他的舌尖血畫,難不成用我自己的?


  張子陽嗚嗚嗚嗚……叫喚,我也沒時間跟他解釋,大喝了聲:「別動!」


  感覺手上沾的舌尖血差不多夠用了,拽出手指頭,深吸了口氣,對著他腦門,猛地畫了下去,嘴裡念念有詞:「一筆天下動;二筆祖師劍;三筆凶神惡煞速去千裡外!」


  畫的還是三個勾,此符頭代表三清道祖,也就是人們說的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靈寶天尊、三天尊。這筆畫中的三清符頭,它象徵生氣,無中生有之意,又有三才之意,暗合人之精氣神,天之日月星,地之水火風。


  不客氣的說,跟張青山那半年,大部分時間哥們除了看白雲飄飄就是畫符,那時候小,基本功不到位,大多數畫的還是符頭,就跟老師天天在本上打鉤一樣,都成本能反應了,千萬別小看這三個勾,那是相當有講究的。


  有此符頭在,就代表三清祖師在,雖然用舌尖血畫有點不著調,可我也沒別的辦法了啊,管用不管用,那也得用用看,哥們凝神之下,畫的倒是順暢,畫完,張子陽懵懂問道:「偉哥,你在我腦門上畫啥呢?」


  卧槽,求知慾還挺強,這時候哥們那有功夫跟他解釋什麼是符頭啊,順口道:「我在你腦門上畫了個二郎神。」


  「簡易的吧?要不你咋兩筆就畫完了呢?」張子陽嘴不閑著,我也是真服氣了,都特媽嚇成這逼樣了,還得得個沒完,我也就認識他晚,認識的早,早就整死他了!

  「別廢話,含點舌尖血,待會女鬼再出來,你就對著她噴,跟緊了我去把薑湯大師叫醒,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偉哥,噴……真的管用嗎?」


  「噴子是一種特殊生物,跟癩蛤蟆一個類型,屬於不咬人膈應人的那種,很強大的,有的噴,沒的也噴,總能找出毛病來噴,反正是噴定了,千萬別小看了噴,何況你還含著舌尖血呢,噴吧騷年……」


  我胡亂應付著張子陽,小心靠近薑湯大師,小心真不是個形容詞,是真小心,畢竟還有個女鬼不懷好意的要害我們呢,奇怪的是,我們都走到姜大師五米範圍內了,四周一切平靜,女鬼像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倒是薑湯大師頗為怪異,怎麼個怪異法,不知道大家都沒有見過被釣到岸上的魚?

  離了水之後的魚,不停的彈起落下,彈起落下……薑湯大師就是那個狀態,只是沒有人家魚蹦躂的那麼高,軟塌塌的躺在地上,一個勁的抽搐,情不自禁的抽搐,一卜愣一卜愣的,張子陽跟在我身後,探著腦袋眼見薑湯大師這個德行,開口問道:「偉哥,女鬼不會在他身上吧?」


  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沒見過這種情況啊,攥緊了道經師寶印,小心靠近,使勁用鼻子去聞,用鼻子聞,是想聞聞薑湯身上有沒有腐爛的氣息,鬼身上基本都有一種陰森腐爛的味道,聞了半天,我也沒聞到什麼味道,倒是聞到了一股子好幾天不洗澡的汗臭味。


  我覺得應該沒有大事,走到薑湯身邊,小心蹲下,用手中的道經師寶印輕輕去碰觸薑湯,女鬼真要在他身上,絕不會讓道經師寶印碰到,手向前伸了半米,什麼事也沒有,薑湯還躺在地上翻著白眼打挺,眼見著道經師寶印就要碰到他身上,忽地,薑湯猛地一扭頭,眼中冒出寒光,張嘴朝我手腕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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