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早晚的了斷
夜幕，靜如水，聽不見鳥叫，也聞不見蟲鳴。
大批特警們匍匐在祁辰擎家外的茂密草叢中，他們一早就密不透風的包圍了祁辰擎的家，等待李局在那邊人贓並獲之後下達的抓捕祁辰擎的命令。
隊長耳麥一響，傳來鏗鏘有力的命令聲。
「行動」
特警立刻撐起身來，全副武裝，穿著防彈衣，手持狙擊槍，訓練有素的翻過祁辰擎家周圍的高牆，並沿途快速的制服裡面巡邏的保鏢，一步一步的向主樓逼近。
祁辰擎站在窗前，穿著一套純黑色的西裝，裡面穿著的白色的襯衣衣領大開，露出裡面黝黑的肌膚，站得筆直，背挺拔堅實，低頭看著樓下無數的警察的步步逼近，表情依舊從容鎮定，波瀾不驚。
拿出手機，手機的顯示屏出現了三個感嘆號。
這是盛澤在被抓之前，在危機關口乘機給祁辰擎發過去一個祁門內部的緊急符號，只有最危險的時候盛澤才會用，祁辰擎一收到就知道盛澤肯定是出事了。
關掉盛澤發來的信息，祁辰擎用修長的手指淡定的按出一串號碼，撥通之後放在耳邊。
「吳老，……」
衛司然靜靜地推開門，站在祁辰擎的身後，只是看著祁辰擎的背影，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你…不走嗎？」
祁辰擎轉身看著衛司然，衛司然沒有回答，透過祁辰擎的眼睛他看到了祁辰擎瞳孔中的自己，時間彷彿再一次在他們身上靜止了一般。
而這一次，衛司然看到祁辰擎的眼中不復往日的溫情和暖意，多了一份冷漠和決絕。
門被大力猛烈的撞開，特警蜂蛹而入，都持槍涌闖了進來，大批特警迅速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祁辰擎和衛司然。
而這一切祁辰擎都好像沒有看見一樣，他眼中卻唯有衛司然一個。
「祁辰擎，你被捕了。」隊長舉著槍，小心謹慎的靠近祁辰擎。
慢慢抵攏面前，發現祁辰擎沒有任何的反抗，隊長才稍稍安心，面前的這個人可是祁門的當家人，他早就把最壞的結局想到了，可是祁辰擎卻相當鎮定，他也沒有想到，一個手勢招呼身後特警上前。
祁辰擎任由特警搜身將手銬拷在自己的手上。
「帶走。」
祁辰擎被大批特警簇擁，押解著離開，突然進過衛司然的面前的時候，祁辰擎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衛司然。
「在我回來之前，你有時間離開。」
說完這一句話就被特警強行的押解離開。
同樣衛司然也很快被拷上，一起被帶往警局。
坐在審訊室，衛司然一遍一遍的被警察逼問和祁辰擎的關係，知道些什麼，參與了什麼。
衛司然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坐在被審的位置，成為嫌疑犯，面對警察的置疑。
「我和他沒有關係。」衛司然回答。
警察明顯不信：「你當我們是笨蛋嗎？你和他沒關係，怎麼會在他的房間，你不要以為硬扛著就沒事了，現在證據確鑿，祁辰擎是肯定完了，你如果肯檢舉揭發他，說不一定會法官會從輕判你，你好好想一想吧。」
警察讓衛司然自己想一想，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柯遠穿著一身嶄新整齊的警服走了進來，呆在審訊室的警察知道柯遠現在可是最大的大功臣，立刻起座。
「柯遠，你怎麼進來了？」
柯遠走到衛司然的面前：「我和他單獨聊一聊嗎？」
警察們相互看了看，點頭：「好，那我們出去了，不過你知道規矩，聊的時間不能太久了。」
「嗯，謝謝」
警察說完轉身一同離開審問室。
柯遠拉開椅子坐下，面對面的看著衛司然：「為什麼你不走？我不是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你行動的時間了嗎？在那之前你完全可以走的，為什麼不走？被抓的時候居然還留在祁辰擎的身邊。」
衛司然看著柯遠，他過去的好兄弟，內心一陣酸楚。
「我無路可走。」
柯遠看不透衛司然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會無路可走？他幫自己不就是為了離開祁辰擎嗎？不就是為了要換去自由嗎？現在他終於可以逃離祁辰擎的魔掌了，怎麼會反而無路可走了呢？
「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我會證明你沒有參與過任何祁辰擎違法的活動，相反我還會證明你還是受害者。」
衛司然聽到，沒有露出一點的慶喜或者慶幸的表情，只是說了一句。
「他會怎麼樣？」
柯遠當然知道衛司然口中的他是誰。
「祁辰擎罪證確鑿，無從抵賴，根據他的罪行，按我國的法律應該會是死刑。」
聽到「死刑」，衛司然感覺被一盆冷水沖頭到腳了淋了下來，可是他明明不是早就有心裡準備了嗎？這樣的結局他也早就猜已經到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樣你就自由了，他是罪有應得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柯遠起身：「我會儘快讓你離開這裡，走了之後不要回來了，如果以後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
說完離開了審訊室，關上了門。
柯遠的證詞很有用，被抓的第二天衛司然就被放了出來，沒有一點被為難，柯遠送衛司然走到門口。
「走吧。」
衛司然點頭，離開，他不敢回頭，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面直到遠處。
一路無目的的前行，行人匆匆，每一個人不是看著手機，就是拿著報紙。
停在一家商場面前，商場上的大屏幕，播放著祁辰擎被捕的消息。
「盛世總裁涉嫌私運軍火被警方逮捕，具體情況警方真正調查，因祁辰擎被捕盛世股票大跌，盛世岌岌可危，有關消息我們會隨時關注。」
衛司然看著播放出來的祁辰擎的相片，抬頭看了看天空。
爸，我做對了，是吧，我終於替你替我報仇了。
淚水低落，我不是難過，我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