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繁重之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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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找了份工作，很奇怪，彷彿什麼東西牽引著一般，在一家客棧里很容易就找了份跑堂的工作。掌柜的是一位非常美麗的老闆娘，當然，美麗之中又帶著一股很怪異的味道……
一個人的體香味，還是其他味道嗎？
「你知道你一天的工作是什麼嗎？」老闆娘看著王晨問道。
「劈柴，送水，端菜，端茶，掃地拖地……」王晨一愣彷彿想起什麼隨口說道。
「如果院子外還有雜草尚未修理，而你恰恰有空的話，你就去修理下，知道嗎？」
「我知道。」王晨點點頭，猶豫下瞭然后抬頭「不過……」
「怎麼了？」
「那樣會不會很累啊……」
「我給你錢，自然是希望你給我打工創造價值，如果你連這點活都吃不下去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哦，如果七天內自己跑了的話，那麼工錢我可是一分都不會給你的。」
「我沒有帶鋪蓋……」王晨又是一愣，然後解釋起來。
「滾去幹活！」老闆娘美麗的臉上變成了豬肝色，然後狠狠地瞪了王晨一眼。
王晨不敢和這位美麗的老闆娘再頂嘴了，連忙小跑到廚房，看到廚房裡那一個比自己年長約十歲的中年人正操勞著東西，那中年人額稍寬，體形略胖，臀卻生得奇大，看起來如同半個酒桶一般實在有些怪異。
當然王晨對這個人長成啥樣是沒有啥興趣的，也不會嘲諷人家如何如何，他只是覺得這個中年人操刀的模樣非常奇怪，大開大合之下，彷彿每斬殺一條魚切菜都彷彿是一種戰鬥。
「你就是新來的夥計？」中年人停下來，轉過頭看著王晨，臉上露出幾分不奈的神情。
「是啊，我是新來的。」王晨點點頭。
「嗯。」中年人對王晨非常冷淡，只是稍稍點點頭便繼續做起菜來。
「我想問一下，我什麼時候才端菜啊。」王晨看著廚房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卻始終沒有一樣是成品的，於是問道。
「過來，燒火，燒完活把碗筷全部洗了，洗完后把這裡髒的地方打掃下，然後端菜。」中年人指了指廚房吩咐道。
「哦。」王晨點點頭，但隨後一愣「抹布希么的呢？」
「自己想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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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終於明白一個星期時間內如果自己離開就不給工錢的意思了，從客棧的另外一個燒水工口中得知，這家客棧的跑堂夥計基本上沒有一個能夠持續堅持三天的，每三天過後，總會換一個新面孔過來當夥計，久而久之，這裡的夥計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也許，那廚子不耐煩的表情正好說明了他心中對王晨這個剛來的夥計實在沒有多少好印象。
平心而論，客棧里的活真的非常苦，每個月一錢的工資也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基本上除了吃飯外，王晨不可能有多少余錢……
從早上睜開眼開始，王晨就開始打掃客棧里的灰塵與垃圾，打掃得差不多了，就要去廚房裡端菜送飯去大廳客人的桌上，然後一直會很忙碌，直到忙碌到中午王晨才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吃午飯，草草吃了頓午飯，王晨甚至連呼吸時間都沒有就要繼續開始端菜送飯，連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等到傍晚客人們吃完晚飯全部走了以後，如同小山一般的飯碗正等著他。
將這些碗全部洗完以後，以及是午夜左右了，午夜的時候老闆娘會在公園裡，然後會把疲憊得實在不行的王晨叫過來，打掃院子里的東西……
這日子，這活說實話還真不是人乾的，當幹了三天以後，王晨明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瘦成一圈了。第三天的早晨，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王晨，他們覺得王晨今天早上就會離開，卻沒有想到王晨依舊老老實實起來繼續幹活。
「這個人是個瘋子，要不是瘋子就是腦子有問題。」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難道不知道老闆娘就想要一個免費勞動力嗎？一個星期內離開的話，這麼多活幹了，還不用付錢……多劃算啊。」
「是呢。」
這些小聲的議論王晨自然是聽到了，不過聽到了對王晨並沒有什麼影響，即使身體極為疲憊他仍舊默默干著這些繁瑣的活，終於在堅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兩眼冒著金光，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老闆娘……」王晨來到櫃檯前，看著正在算賬的老闆娘，欲言又止。
「怎麼了？想走了？」老闆娘難得地露出些許溫柔的笑容看著王晨。
「沒有，這個當然沒有，我只是想……」
「想什麼？」
「你看，那兩個夥計一直閑著，你說是不是……」王晨指了指那個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睡覺的夥計，以及另外一個跑堂夥計怯生生說道。
「你說我對你不公平？」老闆娘眉頭一皺盯著王晨。
「不是，也不是對我不公平，我只是覺得，嗯……只是覺得……」
「要麼就滾蛋，要麼就繼續幹活，你選什麼？」
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王晨又看了看客棧里的一切，最終王晨還是閉上眼睛點點頭。
「明白了還不去幹活，你不掃地誰掃地？」老闆娘冷冷盯著王晨。
「哦。」
不過其實不管怎麼說，王晨還是在這家客棧里堅持了一個星期，每當茫茫夜色升起，王晨的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后他總會抬頭看著天空……
然後，他茫然地看了看，只覺得星空是如此璀璨，蒼穹又如此之大，他在蒼穹之下實在是顯得太過於渺小了……
他能夠做點什麼嗎？
然後他又想起來了店裡的那些繁重的活，說實話，他的身體確實吃不消了。
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幹活完這些活，然後還不影響身體的嗎？
人，怎麼樣才能算休息？
睡覺。
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人在睡覺的時候繼續起來幹活嗎？
等等！
王晨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自己每天所乾的活，好像都是同樣不重複的，甚至幹活的位置都是差不多……
王晨腦袋裡靈光一現，如果閉上眼睛睡覺，然後我的身體繼續幹活，那是不是我就在休息中幹活呢？
想到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以後，王晨忽然覺得自己非常的了不起，當然也許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但是想要真的習慣，俺卻需要日積月累的時間……
嗯，需要一點點慢慢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