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無常

  （PS：感謝書友nvlKHsljSQa8384大大的打賞，鞠躬，感謝！）


  天火依舊在下方燃燒著，伴隨著那彷彿永無止境的洪流沖刷著整個天宮的廢墟。神仙們躲在雲層之中，只用意識感受著不遠處虛空之中的對話。但是他們聽不到任何東西，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畢竟這些已經不是他們存在的層次了。


  通曉未來，知道天道趨勢又如何？你能夠知道未來，但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生起抵抗的心靈。


  楊戩慢慢站起來，看著虛空之中的那一道金光，然後感受著那一片不斷燃燒的火焰。


  「天庭毀了。」楊戩嘆了口氣，臉上恢復了漠然模樣。


  「天庭迎來新生，有些時候毀滅亦是新生。」玉帝同樣盯著虛空喃喃自語。


  「是……是新生，那麼，我們該怎麼辦？」楊戩一愣隨後恍然大悟，恍然大悟以後，突然又看著遠方蒼穹，他只看到蒼穹深處那一朵白雲陣陣，浮過幾許難以形容的雲層。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著就好了。」玉帝搖搖頭。


  「看著？」


  「是啊，看著，我們已經儘力了，儘力了，也就沒有遺憾了。」


  「這裡也許會有一場大戰，我們要離開嗎？」


  「離開？我本是天庭之主，從荒古開始便是如此，那麼，我為何要離開？要離開，也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離開而已。」


  「需要我幫忙嗎？」


  玉帝閉上眼睛，不再說任何東西。


  楊戩笑了起來……


  楊戩看著那些虛空中的神仙，握著兵器，如同一隻老鷹一樣飛了上去，眼神之中儘是殺意。


  「你們，看夠了沒有？看夠了的話就結束吧！」


  這一聲，彷彿雷鳴……


  …………………………………………………………


  「你一定要逆天而行嗎？」


  漫天虛空之上，一陣陣壓抑感不斷襲來，時不時有恐怖的力量在警告著什麼東西，而王晨正飄浮在這些警告聲的下面，他傲然而立，嘴上依舊帶著微笑。


  如來立於王晨對面，兩者四目相對，他們彼此都在笑，只是一個是微笑，一個是苦笑罷了。


  儘管猴子揮出的那那些劍盡數被如來擋了下來，但是，劍種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種入如來的身軀里，任由如來如何都沒有辦法將這種種子拔出。


  「到了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王晨輕輕一揮手，一把氣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衣衫隨著風而飄蕩，而他整個人在烏雲之下，彷彿亘古長存無所畏懼！


  這，就是王晨，他是一個劍客，一個不受任何人管的劍客。


  「你這一劍很不凡。」如來雙手合十。


  「這是劍十一，宿命之劍，斬斷一切宿命，他由不甘，憤怒，堅強，隱忍，掙扎組成。」


  「但是這劍並不完善，我能感受得到，他缺少一樣東西。」如來儘管覺得這劍非常可怕，但是卻並沒有如何防備。


  「也許之前他缺少什麼，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缺少了，至少，種子已經留下了。」王晨慢慢抬起劍，指著如來「我希望你成為我劍十一的祭品。」


  「哈哈……我從出生便指天而語，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又如何會成為你的祭品？」


  「那麼，你可以試試！」就在說完的剎那間，王晨忽然消失在虛空之中，然後那把劍突然揮出，破開了虛空，伴隨著一道詭異的霞光。


  霞光美麗嗎？美麗，它象徵著光明與希望，王晨的劍也是如此，也是象徵著希望。


  「咔嚓！」


  虛空之中，一道炸雷霹下，濃郁的威壓令天庭上諸神都不斷顫抖，甚至連握戟殺向眾神的楊戩都停下來，停下來后，楊戩臉色變得極白，身體不可抑止地顫抖了起來。


  而那些本來看熱鬧的神仙，忽然全部跪下，竟連頭都不敢抬。


  「那是神劫，無可抵擋的神劫，他逆天而行，終歸引來了如此大劫。」一位神仙咬著牙吐出這麼幾個字。


  「那麼我們呢？」


  「我們必須跑，不然，我們會成為犧牲品。」


  「我們能跑得了嗎？」


  「我不知道，也許能，也許不能，但是無論如何，我們要試一試。」


  「不，這並不是未來，未來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依舊是天庭的神仙，一切不會變！」一位神仙臉白如紙，顫抖地說道。


  「未來，你難道不知道，未來已經完全改變了嗎？你所知道的未來，也許只是一個笑話而已，我們都覺得那隻妖猴是笑話，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們都是笑話！」薩真人顫抖著站了起來，看著那道神雷以及轟鳴聲，未來已經因為某種因素而已經改變了。


  然後，薩真人瞎了，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東西。


  當你們所依靠的東西，已經完全無用了，那麼又有什麼意義？當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那麼，我們還能夠怎麼樣？

  憤怒？

  我們怎可以憤怒，我們又有何理由可以憤怒？

  掙扎？


  我們掙扎過嗎，也許曾經掙扎過，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哪怕只有一次逆過天意。


  神仙們以為凡人是螻蟻，那麼九天之上的大能會怎麼看待神仙呢？

  螻蟻，如果你弱小，你甘心了，不再掙扎了，那麼你永遠都只是螻蟻。


  薩真人有了一種明悟，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玉帝是多麼的偉大……


  虛空之上。


  如來靜靜地看著揮劍而來的王晨，他無悲無喜，亦沒有任何反抗，他只是看著。


  對，看著，當那一道劫雷劈在王晨身上，令王晨淹沒於火光之中的時候，如來便已經明白了。


  「阿彌陀佛。」


  不遠處……


  「你以為，這一道劫雷就能夠嚇住我嗎？」王晨低下頭，稍稍抬起手，一劍過去，那劫雷煙消雲散。


  他徐徐從火光之中走出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漂浮的短劍……


  那一劍，衝破了整個蒼穹，將那劫雲也打得煙消雲散，隨後，王晨的嘴角出現一絲血液，但是王晨依舊露著笑容，用劍指著如來，一步步徐徐走向如來。


  「沒有用的。」如來一掌拍來，那一掌化成了萬千佛音，響徹了整個虛空，聽到佛音的神仙們不由自主地虔誠叩拜。


  王晨口中再次多出了一口血，但是王晨依舊在前進。


  如來瞪大眼睛，看著漸漸接近的劍！

  「為何！」


  「這是宿命之劍，無人可以阻我，若能夠改變這一場糾纏的宿命，一切付出不算什麼！」王晨身體流出了血液，然後他抬起頭，眼眶之中也充滿了血絲，他的模樣十分駭人。


  神劫，並不是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神劫，已經令他重傷，燃燒著他的靈魂……


  如來閉目，宣示著佛號。


  「害怕了嗎？」玉帝抬頭看著如來。


  「你說他害怕了？」楊戩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跪了下來，但頭依舊是抬著的。


  「是啊，一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燃燒生命的劍，誰不害怕？」玉帝站著，然後繼續仰望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