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反應
「王晨,這個人是……」白骨精戴著面具從屋子裡走出來恰好看到王晨正在送中年人去客房問道。
「客人。」王晨打量了下白骨精,經過一陣子的調養,白骨精的手上已經開始長了一層皮,儘管這層皮看起來非常乾澀但好歹也開始慢慢朝理想的方向進發了。
「哦。」白骨精點點頭,與王晨擦肩離開,對於客棧的客人她一向不多問。
中年人卻停了下來看了白骨精的背影幾許。
「怎麼了?」
「你的客棧很奇怪,住著一些奇怪的,人……」中年人在說人這個字的時候遲疑了幾許,彷彿有些不確信。
「是嗎,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呵呵。」王晨並沒有在意只是笑笑。
「你很愛笑,一般愛笑的人運氣都不差。」中年人注意到王晨淡淡的笑容於是認真道。
「看來你還兼職算命?」中年人給王晨的感覺很神秘,也有些神神叨叨,當然王晨也並沒有在意如同開玩笑般說道。
「如果你想算命的話,我可以為你算命,我算的命還是挺準的。」聽到算命兩個字以後,中年人停了下來,極為肅然地盯著王晨。
「哦?那你就幫我算算吧,前面就是你的房間,房錢二兩銀子一天。」王晨打開旁邊客房的門「熱水我們供應二十小時,但如果你要洗澡的話熱水要另外加錢。」
「如果你想讓我算命的話,你就坐下來。」中年人很隨意地坐在凳子上然後一隻手放在桌邊,另一隻手則是微微摸了摸下巴。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命?」王晨對命這種東西還是有些好奇的,儘管他並不信那些所謂的命。
宿命這種東西,他不但不信而且會想盡一切辦法打破。
「從你面相上看,你將來會有很多令人羨慕的紅顏知己,也會有幾個成就不可限量的後代,唯一覺得可惜的是,你是個短命相。」中年人盯著王晨的臉盯了許久后,忽然搖搖頭。
「算命的不都是挑好的說嗎?你倒好直接說我短命相。」王晨活了多少歲他自己心裡清楚,如果自己這把年紀還算短命的話,那麼其他人不就成短命中的短命了?
「我只是實事求是,你這輩子會有很多劫難,有些劫難卻是永生都難以翻身,苦海無涯,若是可以的話,我勸你早日回頭。」中年人眯起眼睛,眼神之中露出幾分令人發顫的寒芒。
王晨對這些寒芒不以為意,他只是覺得這個中年人很有意思,也許這個中年人懂一些什麼東西也說不準呢?
「有些東西一旦做了就難以回頭了,回頭便是絕境。」王晨忽然想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確實想笑。
「可是你回頭便沒有絕境,你再前進一步才是真正的絕境了。」中年人搖搖頭。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知道。」中年人點點頭「你是一個可怕的瘋子!」
「哦?瘋子,這個形容倒是挺有意思的,又可怕又是瘋子,不過我覺得我很正常,哈哈!有意思,你這個客人很有意思!」聽到中年人說自己是可怕的瘋子以後,王晨終於大笑起來。
「也許你當我在開玩笑,但事實上我卻是沒開玩笑。」中年人一臉嚴肅。
「你叫什麼名字?」
「張天昊。」張天昊看著王晨。
「張天浩?」
「弓長張,蒼天的天,昊天大帝的昊,是一個遊方術士,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裡。」張天昊眯起眼睛,解釋起自己的姓名。
「我叫王晨,是一個掌柜,既然你來到這裡我相信你會喜歡上這裡的。」
「我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張天昊很鄭重。
「術士之言,不聽也罷。」王晨搖搖頭。
「也罷也罷,這是房錢,我要在這裡住一個月。」
「嗯。」王晨接過張天昊手中的房錢,沉甸甸的「好了,你從外面過來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我讓服務僕從給你打盆水。」
「我要捲簾幫我打。」
「哦?你以前認識他?」
「不認識。」張天昊搖搖頭「不過這個人很有意思。」
「呵呵,隨意。」
……………………………………………………
夜深了,捲簾敲響王晨的房門。
「幹什麼,這麼晚了不睡覺,有病。」王晨揉著疲憊的眼睛打開門,看到是捲簾以後有些鬱悶。
「王晨,我覺得這個張天昊有古怪,最好明天讓他走。」捲簾眼睛充滿著血絲,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彷彿遇到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
「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大晚上的,早點睡覺,明天還要起床幹活呢!」王晨沒好氣地白了捲簾一眼。
「王晨我說的是真的,這個人真的有古怪……我……開門,開門啊……我說真的。」捲簾還未說完的時候,王晨的門就關了。
「神經病,給老子早點睡覺!」關上門甚至能夠聽到一向淡然的王晨罵出了粗口。
也對,半夜三更打擾人睡眠,特別是對王晨這種睡眠愛好者來說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罵幾句粗口也算正常。
「你給我開門啊……」捲簾鬱悶,還不放棄。
「滾!」
一個滾字,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內容了。
捲簾無奈憋屈地坐在們旁邊的小椅上,接著便是死死盯著客房的另一邊。
那個地方,住著那個中年人,那個令他心有餘悸的中年人。
他不知道那個中年人的身份到底是誰,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這個中年人很可怕,這是一種彷彿碰到天敵的可怕感……
簡直難以形容。
「師兄,我看這捲簾真是瘋了,一個普通人,我一隻手可以打十多個,他怕什麼。」紫宵與黑木恰好兩人沒睡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免有些鄙視。
「是啊,也許這個傢伙就是中看不中用,別看體形長得這麼魁梧,搞不好是中看不中用呢。」黑木因為在這個客棧受了氣,又不好發泄,自然開始嚼舌根起來。
「是啊,我看也是。」紫宵幸災樂禍。
捲簾自然聽到這兩個小傢伙的嚼舌根,如果是以往的話,他絕對會擼起袖子就將他們扔出去,但是現在……
他沒有心思。
屋檐上,陳玄與六耳並排坐著,他們練完劍以後同時看著天邊的月牙。
「師兄,捲簾很奇怪。」因為六耳入門比陳玄稍稍晚些,所以他稱呼陳玄為師兄。
「我也看出來了。」
「那個中年人有什麼好怕的?」
「是啊。」陳玄點點頭。
「師兄,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
「是啊。」
「沒有……」
「人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好像和鹹魚沒啥區別。」
「……」
「你呢?你有夢想嗎?」
「有。」
「什麼?」
「有朝一日,我要成為一個比那個人更強大的存在!而且我是獨一無二的!」
「哦?那個人是誰?」
「不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