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低沉
曾經的花果山此刻已經化為層層漆黑的焦土，陽光雖然明媚，但是照耀在這片焦土上卻顯得異常蒼涼，受傷的猴子們與小妖們躲在岩石縫隙中或是瑟瑟發抖，或是痛苦哀嚎。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已經漸漸離他們遠去了。
大聖們紛紛告別離開了花果山，孫猴子渾身是血地躺在焦土上看著虛空，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盯著虛空，眼神茫然幾許后忽然變的異常憤怒，這種憤怒又像極了憎恨！
這種憎恨無法言語，也無法形容！
如果，我有力量的話，我要打上天庭，殺死李天王，讓天庭眾仙隕落！我需要力量，力量，無盡的力量！
孫猴子閉上眼睛。
「你需要力量嗎？你渴望力量嗎？你希望能夠打破一切的力量嗎？」
「誰，誰，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需要力量？」孫悟空感覺自己置身於漆黑的世界中，一個很詭異的聲音不斷在那個聲音中回蕩著。這個世界非常壓抑與黑暗，孫悟空甚至覺得自己呼吸都不可能。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存在你的靈魂深處，若你需要力量，我便可以提供你無限的力量！」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聲音之中帶著奇異的誘.惑力。
孫悟空茫然四顧但是依舊沒有察覺到那個聲音到底來自於哪裡，然後他選擇了沉默，但沉默卻沒有任何用，那個誘惑的聲音此起彼伏，無法抗拒。
「難道，天庭就要站在你的頭上嗎？他們算什麼東西，他們高高在上絲毫不懂你！」
「難道你就要受他們的欺凌嗎？你的孩兒們，你的同伴與你的親人，他們都被壓迫著，他們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他們永遠生活在恐懼之中！」
「你需要力量改變這一切，你也需要力量保護他們，最好的保護莫過於你殺掉一切威脅他們的存在，難道這不是嗎？」
「不必再猶豫了，你變強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如此嗎？現在，只要你願意，你便可以變強，變得非常強大，變得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你，你，難道不想試一試嗎？」
孫猴子捂住腦袋，但是四面八方的聲音卻是不停地傳入他的腦袋中，他沒有任何辦法逃脫，他也無法選擇。
終於，那些聲音已經停下了，但是停下卻是要面對無限的黑暗與寂寞，這種寂寞讓猴子本身非常難熬！
「喂！」
他試著喊了喊，但很遺憾，一切都是寂寞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聲音。
「你出來，你告訴我，你憑什麼給我力量！」
依舊是沉默，依舊是窒息的黑暗，依舊是無人應答。隨後猴子恐懼了，他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正無法適應這種黑暗而漸漸崩潰中。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現在明明活著，但是卻像死了一樣，然後他開始不斷怒吼起來！
「你出來，你告訴俺老孫，怎麼才能出去這鬼地方！」
寂靜，如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時間幾許，也不知道光陰過了多少，終於猴子咬了咬牙！
「我願意！」
「你的選擇非常明智，哈哈哈！」忽然一陣恐怖的光明傳來，猴子不適應這種光明便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水簾洞內。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孩兒們，以及熟悉的環境……
唯一不同的是，他本來坐的椅子上出現一個人，應該說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類。
「大哥？」孫悟空一躍而起非常欣喜地沖向王晨。
王晨眯起眼睛看著這孫猴子，憑直覺他感覺這隻猴子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但是他又說不上來這種不對頭到底來自哪裡。
「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哦，你什麼時候來的？」
「三天以前……」
「你等了我很久嗎？」
「也不算久吧，僅僅三天三夜而已。」
「哦？你旁邊這位是……」孫猴子忽然注意到王晨身邊筆直站著，眼神複雜的鬍鬚大漢於是奇怪問道。
「一個路人而已，我帶他過來看看風景。」
「哦。」
「好了，既然你醒來了那我就出去了。」
「出去？」
「是啊，回到我原來的住所。」
「難道不吃點東西再走嗎？」
「花果山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王晨笑了笑，腳踏虛空一步步走出水簾洞，而捲簾也跟在他的身邊飛出水簾洞。
孫悟空跑出去以後，看著狼藉的黑土地，牙齒咬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這些，都是天庭那些狗娘養的東西乾的嗎？
等著，你們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
來到曾經熟悉的山洞中，王晨舒了口氣。
「這裡是哪裡？」捲簾看著山洞問道。
「這是我的第一個家，嗯，我來到這個世界住的第一個地方，你可以叫他為洞府。」
「很簡陋。」看著這個山洞看了許久后，捲簾忽然搖搖頭，這個地方何止是簡陋啊，簡直就是一個山野洞口或者是野獸洞……
沒有什麼靈氣，也沒有什麼護洞陣法，更沒有護洞童子什麼的……
「是嗎？我倒覺得挺好的。」也許，護洞陣法什麼的對王晨並沒有什麼用，他根本不需要什麼陣法……
當一個人強到能與天斗的地步，什麼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當王晨慢慢走近洞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隻小猴子。
這隻猴子生著六隻耳朵，眼神四下掃射極為靈動。
「六耳？」
「是，大仙，你還記得我？」六耳獼猴看到王晨的時候興奮得不得了。
「你怎麼會在花果山？」看著六耳獼猴后，王晨有些奇怪。
「我的家就在花果山啊。」六耳撓了撓頭「哦對了，我已經在這裡等大仙已經等了很久了。」
「等我？等我做什麼？」王晨奇怪無比。
「求大仙收我為徒，六耳誓願永生永世伺奉大仙絕不更改！」六耳忽然跪在地上，頭狠狠磕著。
「我不收徒。」王晨搖搖頭「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你走吧。」
「不！大仙，若你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六耳再次磕頭。
和我玩這套？
多麼熟悉的情景啊……
有些武俠小說，仙俠小說的主角不都是這樣的嗎？
王晨笑了起來，笑容很燦爛。
「大仙？」六耳看到王晨的詭笑只覺身體發毛。
「那你便這樣跪著吧，我走了，對了，你說你會長跪不起的吧？」王晨看了看遠方「捲簾，我們走吧，嗯，我要的妖丹也有了。」
王晨拂袖忽然離去……
「嗯！」捲簾深深地看了一下王晨，跟在王晨後面離開。
隨後留下瞪目莫名的六耳獼猴……
這……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