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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變換

  四目向望,茫然與平靜,隨風飄與泥濘不堪。這一抹彷彿兩個世界的感覺卻悠然在流沙河中漸漸顯現。捲簾無法形容這個年輕人,如果說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簡單存在的話,那麼捲簾是絕對不相信的。


  「來我流沙河有何貴幹!」捲簾沒有貿然沖前心中也沒有生起任何要食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因為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得令捲簾不敢生出任何與之對抗的心理。


  「只是順路過而已,沒想到這裡是流沙河啊。」王晨默默看著滾滾黃河,心中略帶幾分感觸,然後再回首看看這個絡腮鬍的大漢只覺眼前這個大漢雖然看起來猙獰凶煞無比,但眼睛深處卻帶著一份忌憚……


  「對,這裡就是流沙河!」捲簾手中握著寶杖站於王晨對立面,只要王晨稍稍做出動作他便會揮起寶杖全力沖向王晨。


  「你就是沙悟凈吧?」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沙悟凈!」捲簾盯著王晨「我叫捲簾。」


  「哦,我想起來了,不過將來你應該叫沙悟凈,當然,還要過上幾百年。」王晨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未來的兇悍沙僧,然後他注意到沙僧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頭。簡單一數竟然有五個差不多模樣的骷髏頭,看來沙僧已經在流沙河中食了金蟬子五世了。


  再過四世,沙僧便功德圓滿了。


  「你胡說什麼東西,我為捲簾,縱然百年,千年,萬年之後,我依然為捲簾。」未來的沙僧忽然瞪著眼睛,握著寶杖的手狠狠顫了顫,一股凶煞之氣沖向王晨。


  「負盡千重罪,練就不死心,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准呢?」王晨看了捲簾一眼,隨後眯起了眼睛「跟我走吧,我會帶你脫離苦海!」


  「跟你走?你憑什麼帶我走?」捲簾彷彿聽到一個極大的笑話一般,胸口竟是不斷地起伏。


  「你為惡,但你卻食佛祖認為之惡,與其當一個佛陀傀儡,倒不如跟我走,你,本不該如此。」並沒有在意捲簾眼神之中的嘲諷與不屑一顧,王晨依舊淡淡笑著。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跟你走!」猛地,捲簾手中寶杖猛地點起,身形頓時高達三四米,如一頭暴怒野熊般轟向王晨,寶杖於空氣中劃出了片片火焰!


  王晨看著撲向自己威力極大的捲簾,頓時淡淡一笑只是簡單抬起一隻手。


  「啪!」


  虛空中凝起一把巨劍划向捲簾寶杖,捲簾瞪著眼睛,只覺巨力量震動險些握不住寶杖,隨後他雙腳踏地,將虛空之劍的力量盡數從寶杖中卸在地上。卻只聞轟一聲,本來平整的地面竟的多出了一陣大坑!

  捲簾半個身體陷入坑中,竟是無法自拔!


  不是對手,我竟然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可惡,我若不是七成力量用於抵禦飛刀刺心,我怎會一招便敗?

  捲簾狠狠盯著依舊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的王晨,眼神中滿是不甘之色!


  「想必你是不服氣吧?」


  「哼!」捲簾冷哼一聲扭過頭望向別處,儘管並沒有說什麼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有些事情,你若心中覺得苦,那你便是苦的,你若心中覺得難,那便真的是難的。流沙河周圍或許有一層你無法突破的陣法,但真正束縛你的卻是你的內心。」王晨彎下腰指了指遠方「你每天都能夠看到晚霞與朝霞,你每天都努力活著想要重拾自由,但其實自由一直在你身邊沒有離開。」


  「哼!」捲簾依舊冷哼一聲,只是隨後他卻握緊了拳頭盯著蒼穹,算了算時間,這次的刺心飛刀馬上就要來了!


  他立馬調動起全身的氣息置放胸前,表情凝重無比!甚至他的腳微微朝著後方點了點,飛刀刺心的感覺非常痛苦,但最可怕的並不是這種痛苦,而是旁邊站著一個你根本無法力敵的年輕人。


  「馬上就又要迎來痛苦了嗎?呵呵。」王晨抬頭望著虛空,他彷彿能夠看到虛空中有一絲絲,他根本無法看清的飛刀忽然刺來。


  「撲哧!」他甚至聽到飛刀刺進捲簾身體里的聲音,儘管,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給我滾!」捲簾咬著牙怒吼一聲,眼睛滿是猙獰的血色,隨著飛刀的越來越恐怖,他竟倒在地上不斷翻滾著。


  王晨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看著看著,他又有些幸災樂禍!

  捲簾因為痛苦而不斷翻滾著,最痛苦的時候,他竟用寶杖不斷地敲著自己的腦袋,一點一點,再一點一點,每敲一次,他頭上就少一點頭髮,每敲一次,他臉就扭曲一次。


  終於,他的腦袋敲出了血液,他的牙齒咬合在一起崩碎了,甚至他的身體也開始慢慢出現血紅色的印記!

  「待我有一天脫離牢籠,我必踏平天庭!」痛苦中的他卻沒有哀嚎反而不斷盯著虛空產生無法抑制的憎恨感!

  他曾經是捲簾大將!


  他曾經受萬人敬仰!


  他曾經是高高在上!


  但是此刻的他卻連狗都不如,而導致這樣的原因,則是打碎了一件琉璃盞……


  呵呵,多麼諷刺的事情啊?

  他開始食人,開始當妖怪,開始遭受無盡折磨,每食一次人,他心中的戾氣便更增一分。


  他彷彿已經被仇恨給吞噬了,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看著不斷咒罵天庭的沙悟凈,王晨就這樣靜靜等待著,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捲簾抽搐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拳頭。


  「你在看我的笑話吧,滾,滾,你給我滾!」捲簾雖然渾身絲毫沒有任何力量,但眼神卻盯著王晨。


  「你雖然是個笑話,但我沒必要看你這個笑話,你對我來說非常渺小。」衣衫隨風擺動,王晨卻是再次眯起眼睛環顧四周。


  「我勸你現在殺了我,否則,當我逃出牢籠的剎那,我必殺你這種看我笑話的人,吞你肉,喝你血,食你心!」捲簾顫顫巍巍站起來指著王晨。


  「我與你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你?」王晨搖搖頭「如果你信我,便跟我來,我給與你自由,你若不信我,我便從此離去,將來無論你變為何樣我都不會再幫你。」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捲簾,王晨踏上虛空再次補充了一句「猴子應該與天庭已經交鬥了,你若如此恨天庭,便跟我走吧。」


  「等等!我走,我信你!」聽到天庭這幾個字,捲簾猛地握緊拳頭!

  「呵呵。」王晨笑了。


  ……………………………………


  遙遠西天,誦經之聲忽然戛然而止。


  「佛祖,天機似乎晦澀不明。」觀音默默抬頭。


  佛祖眼眸也是一凝,但隨後漸漸恢復平靜。


  「如是我佛,一切自是天意!」


  「敢問佛祖,若是天意,為何出現如此變數?」觀世音再次上前一步。


  「大道五十,卻遁去了一,從此,世間的因果便開始了變幻,不過,我佛自有定則。」佛祖默默搖頭。


  「是。」觀世音點點頭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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