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選擇
（PS：感謝哭泣那年的花大大的打賞，嗯……那啥，昨天斷更了，掩面難為情ING……大大們不會嫌棄我吧……）
這個世界上最解決不了的問題便是生離死別，這些東西與虔誠無關，與同情無關，甚至與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感情都無關。
花果山下雪了，很難相信本來晴朗溫暖的花果山忽然下起了雪。當然，四季本身便有春夏秋冬之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春天的繁華便有冬天的蕭瑟。
下雪天是寒冷的，但對猴子們來說這份冷意遠不如好奇心來得溫柔。
猴子們瞧著雪這種稀罕物，紛紛蹦跳著抓雪球玩耍著，幾隻猴子按照大王的模樣造了一個雪人。遠遠觀去，孫猴子握著金箍棒指著蒼穹，臉色一臉桀驁，還別說真有幾分韻味。
當然，在孫猴子的背後站著一個握劍的年輕雪人，這個雪人自不用說了，便是花果山上的大仙王晨。
「他們又來了！」
「對啊，大仙明明已經拒絕他們幾百次了，他們還不肯死心過來！」
「真是的，他們也真夠煩的。」
猴子們爬上樹梢抬頭看著不遠處雪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影，這兩個人影在前天開始便一直跪著從未動過，一陣大學飄來，他們此刻看起來像兩個極為生動的雪人。
很奇怪的組合，一個美麗少女，一個憨厚牛妖便這樣懷著不屈服的理念這樣坐著。
「羅剎女與阿牛求見大仙，若大仙肯幫忙，我等甘願做牛做馬！」
台詞也是從未換過，便是如此簡單直白的台詞，甚至簡單到沒有任何的新意，簡單到令人聽到就想嘔吐厭煩。
孫猴子站在結冰的水簾洞前盯著前方，他曾問王晨是否需要他出面將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趕出花果山省的打擾自家大哥的清靜，但王晨卻是搖搖頭。
「我需要考慮考慮。」
很顯然，王晨並沒有拒絕的意思，當然，也並沒有答應。
有些東西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他自然不是傻子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可以動，有什麼東西不可以動……
當陽光透過層層雲朵照耀這片大地的時候，王晨伸著懶腰站起來，他默默地感受著陽光。
提著木劍，他面容略顯幾許感慨，像詩人但又沒有詩人的韻味。
「大仙！」
「大仙！求求你幫幫我們，否則我們便長跪不起，無論夏冬皆是如此！」
羅剎女瑟瑟發抖的模樣倒是令王晨有幾分動容，修行者本可以調動心中內氣抵禦這漫天寒意，但此刻羅剎女反而將心中內氣狠狠壓下去露出本來的身體……
的確夠冷的。
「哎……苦肉計啊……」王晨看著羅剎女與阿牛一眼，苦笑。
「只要大仙能同意，無論如何皆可。」
「走吧。」
「大仙，我們不走，你若不同意，我們便不走。」
「走吧。」王晨拍了拍身上的雪。
「我們……不走！死也不走！」阿牛憨直地搖頭，甚至臉色之中略有些倔強。
「既然你們不需要我幫忙就算了……」王晨搖頭。
「啊！」羅剎女一愣，轉瞬便帶著莫大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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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遙遙無限，不知流往哪裡而源頭又是哪裡。
這片蒼涼的大地此刻顯得有些孤寂，縱然乘船在冥河上飄蕩也不知道何去何從。
對於地府沒有幾個人會熟悉的，那是從遠古時代便開始存在，甚至沒有任何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六道輪迴與地府……
王晨摸著木劍，表情略微有些凝重，來到這個世界一直很憊懶的他頭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大哥……對不起，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羅剎女看著王晨，她想過王晨會給與她法寶或者其他東西，但從沒想過王晨自己會親身來到這個地方。
大仙的稱呼已經被他們改成大哥了，他們覺得王晨的一言一行像大哥多一些。
當然，他們可以稱王晨為前輩，但看到王晨年輕的模樣他們便開不了口，索性便大哥相稱了……
在路上看到王晨凝重的表情她便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解決。
在這個世界上王晨的確可以稱得上一個強者，他可以談笑間沖向西天與如來論戰，也可以衝上天庭砸玉帝的場子，但這些東西都是無關天道變幻的。
他會逆天，但不是此刻。
「明知不可為而為知，便是蠢蛋，看來我也是這麼一個蠢蛋了。」搖曳的冥河小船不知道從哪裡靠岸，一陣陣陰氣四周飄蕩，冥河裡到處都是想要爬上來的孤魂野鬼，直到頭頂上稍稍有些光芒后王晨的臉上才露出些許笑容。
想通某些東西后，那份凝重已經不復存在了，隨行淡然，他只忠於自己的道。
「大哥，對不起……」
「沒啥好對不起的，既然決定做了，前面即使有再多東西也不要回頭，這個世界畢竟有許多桎梏需要我們去打破的。」
「嗯。」羅剎女與阿牛牽著手，但是對王晨這份帶他們入地府的恩情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
不知道小船過了多久，當茫茫霧氣開始慢慢消散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金黃色的彼岸，而且彼岸上盤膝坐著一個和尚。
他們注意到了這個和尚。
船靠著彼岸停了下來，和尚睜開眼睛，面容輕鬆但卻帶著幾分感慨。
「這一路上辛苦了。」和尚雙手合十看著王晨。
「上次在地府一直需你不到，沒想到現在在這裡偶然會遇到你。」王晨看著地藏菩薩后也笑了起來。地藏王不如其餘西天和尚如此聖潔高貴，甚至常年在陰間呆久了略顯幾分陰鬱。但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和尚確實是王晨尊敬的對象。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句話在王晨心中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不是偶然，而是緣在這裡等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不是你遇不到，而是緣未到。」
「你們這群禿子就愛打啞謎。」王晨走下船看著虔誠的地藏菩薩，他忽然感覺這個和尚很可愛。
「回去吧，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做的。」和尚搖頭。
「我也知道，但是我還是會去做。」
「日夜循環，天道永恆，不可更改。」和尚盯著王晨。
「若是如此，當初你為何墮入地獄，誓不成佛？」王晨反問道。
地藏漠然不語，隨後卻笑了起來。
「我成不了佛，縱然地獄空了也成不了，如同金蟬子一般，地獄永不空，而我也永不為佛。」
「執念便是如此。」
「呵呵。」
「和尚，讓開吧，我必須走這條路，即使真的無法更改，我也要用劍霹出一條路。」王晨笑著搖頭。
「執念如此之深？」
「我們彼此彼此。」
「保重。」和尚看著王晨，隨後忽然對著王晨雙手合十鞠躬，隨後和尚消散在岸邊。
「大哥，他是地藏王菩薩？」
「是。」
「你們之前認識？」
「不認識。」
「那為什麼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我和他很像，或者說，我和一些西天的禿子也很像。」
「你曾經也是和尚？」阿牛憨憨問道。
「……」王晨一愣，隨後搖頭「我有頭髮。」
和尚都是禿頭的，王晨自然不是和尚，也不會當和尚。
永遠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