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來
「也許,我應該弄點事情做做了。」早晨王晨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突然莫名舒了口氣。
天篷征討九頭蟲,猴子下龍宮取寶,金蟬子已經歷經百事輪迴……
那麼,我呢?
一個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的日月交替,安安穩穩地度過一天天?
一個人如果沒有目的活著,那便不算活著了。
人活著就應該有目標。
那麼,我呢?
碌碌無為地當一個看客,隨著歲月慢慢過去而找尋回家的路?
天道永恆交替,日月輪迴始終不曾更改。
亦或是……
改變天道?
王晨閉上眼睛,雙手微微一捏緊,隨後他慢慢朝前踏了一步,崖邊,他便這樣踏前一步。
隨後,腳下雲層紛紛環繞,如活了一般包圍著王晨始終不離不棄……
「或許,應該去靈山看看了。」
當踏上雲層以後,他便化為一道流光,花果山上,一把木劍突然躍起緊跟著王晨飛行。
靈山很遠,但對於王晨來說卻並不遠,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便看到周遭梵音繚繞,清新寧靜。前方,一波波擁有靈智的仙鶴在梵音之中不斷前行……
遠方,一座金碧輝煌卻又不失典雅的建築高居雲層之中,一個個或站或坐,姿態萬千的羅漢靜靜地坐在兩旁……
如來端坐主位上看著下方那些羅漢菩薩。
「有人來了。」
「敢問佛祖,可是那天外劍客?」
「是。」
「為何而來?」
「這我卻不知。」如來拈花微笑,始終一副靜靜模樣看著遠方,而觀世音卻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王晨提著劍慢慢走了過來。
羅漢菩薩數千,卻未有一人阻攔王晨,甚至即使看到王晨都當成尚未看到。
並不是他們不阻,而是他們知道自己阻攔不了。
有些存在,即使他們用盡所有力量都無法撼動分毫的。
「來此有何目的?」如來看向那靜靜走來的王晨,儘管聲音淡淡但卻極為清晰可見。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王晨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你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如來眉頭深皺,似乎並沒有對王晨的話中深思。
「但是我來了,我來了便自然有我自己的意義。」稍稍一伸手,那木劍便彷彿擁有靈性般出現在王晨手中。
「你欲何為?」
「佛教大興是天道所向?」王晨在漫天神佛旁邊笑著面對如來。
「確為天道所向。」如來點頭。
「那我是否可以逆天而行?」王晨再次問了一個問題。
當這個問題問出來以後,周遭一片寂靜,包括如來都是默默地盯著王晨。
降龍伏虎羅漢臉上出現了一絲奇異的蒼白,文殊菩薩面色劇變,而觀世音更是閉上眼睛。
是否可以逆天,這是如何大逆不道之話?這三界之中,縱然連如來玉皇之流也不敢隨意說這句話。
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並不是在面對任何人,他是在面對天,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天道。
「那是你的自由。」如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晨,不再言語。
「是啊,是我的自由。」王晨點頭,低頭,當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忽然張開手。
那把木劍竟燃燒起恢宏的火焰,竟刺向了如來。
「阿彌陀佛。」如來雙手合十,閉目宣聲,頓時身上散起無限佛光。
燃燒之劍刺在佛光之上,瞬間便熄滅斷裂,當墜落地上的時候,劍忽然變成了一片粉末。
「阿彌陀佛!」如來再次睜眼,一道道掌印突然撲向王晨,這些掌印似乎突破虛空瞬間就出現在王晨的衣服上。
「嘭!」
王晨摸了摸衣服上的掌印,口中流出了血液。
「哈哈!」
詭異的是,王晨忽然大笑,甚至完全不像受了傷的樣子。
那些羅漢菩薩盡數閉目,但臉上的顏色卻是更為蒼白了,嗯,若說之前是蒼白的話,那麼此刻便是慘白,如死人般的慘白。
「天地棋局,你若將孫悟空化為棋子,我便讓你所有羅漢菩薩成為棋盤!看棋子先碎還是棋盤先翻!」
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王晨再次揮了揮手,那本已化為灰的劍突然再次凝聚成一把木劍。
帶著木劍王晨踏雲離開。
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
「阿彌陀佛。」
「佛祖,這……」
「勿要再提。」
「那大勢所趨呢?」
「大勢不可更改。」如來佛祖臉上表情漠然,只是宣了一句佛號。
「對,他阻擋不了大勢。」觀世音點點頭,閉目平靜。
「阿彌陀佛。」周遭菩薩羅漢皆宣了一句佛號。
………………………………………………
回到花果山以後,王晨便捂住胸口。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受傷,而且是在靈山,看來如來確實不凡啊。」王晨只感覺胸口諸多疼痛,而且只要閉目耳畔便會傳來裊裊佛音,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身體所傷極簡單便能醫治,但靈魂之傷卻是極難醫治。
也萬幸王晨靈魂堅硬不拔,縱然佛音繚繞也未影響其心。
搖搖頭,那繚繞的佛音瞬間便消失了。
「逆天而行,看來是困難的,也對,若是逆天如此簡單,那該有多少桀驁大能逆天啊。」
這一戰儘管非常簡單,而且輸贏看起來很明顯,但王晨卻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他殺不了如來,但,如來卻也無法奈何他。
如來背後代表著聖人,聖人背後則代表著天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受那個虛無縹緲的天道所控制的。
方才一戰,他明白了天道已經默許他的存在,也知道無法奈何得了他。
或許,他便是天道那遁去的一吧。
「凡事都要從長計議。」王晨吐了口氣,然後看著天邊的太陽。
太陽明媚無比……
「嗯?」
這個時候,他望向東海……
東海邊,竟是一陣霧霾。
難道定海神針要被猴子給拔出來了嗎?
正在思緒間,突然耳畔傳來一陣龍吟聲,一道詭異的五爪龍突然踏雲直通天界!
「潑猴休要猖狂,待我稟告玉帝定將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