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借血悟道 大道寶瓶
季安一句話便將姬紫月的要求憋了回去。
由於他的介入葉凡的命運已與原著大大不同，與姬紫月在青銅仙殿共患難的劇情也沒有發生，對此他稍微有些惋惜。
對於這個氣運蓋頂的少女，季安還是很喜歡的，將其擄來，便是存心讓兩人發生交集，當然這隻他一廂情願，之後，兩人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
「一道、二道……九道，有九道玄黃精粹，季哥哥我們是不是發財了？」小囡囡伸出手指專心的數著，很開心。
「確實發財了。」季安點點頭。
天地初始，溢出精華，是為玄黃，數量少的可憐，已經幾近枯竭，而今能有九道，已達到一方天地的極數，也只有類似天道有缺的位面才會有。
季安把青蓮小天地化成的漩渦覆蓋上去，將九道玄黃精粹收入其中。
同時，心念一動，在小天地內專門隔出一個空間，存放玄黃二氣和玄黃精粹。
將所有玄黃氣收完，季安身形一動，便出現在青銅仙殿上空。
「你要幹什麼？」姬紫月立刻毛骨悚然，驚慌道：「青銅仙殿很不祥，我們快離開吧，要不然，也會變成那些蠟屍。」
季安搖搖頭：「既然見到傳說中的青銅仙殿，自然要進去看一看！」
「不要……」
在姬紫月的尖叫聲中，季安一步跨出，已是身在銅殿中，無盡的空曠，說不出的寂靜，裡面昏昏沉沉，模糊可見。
看不到殿門，像是來到了一片戈壁，沒有一點生機，時間在這裡彷彿停滯了，猶如世界的盡頭。
「我不想死呀，想我姬紫月風華絕代，艷冠天下，還沒有成仙呢，怎麼能殞落在這裡！」
「小姐姐別怕，作季哥哥徒弟的妻子肯定能成仙。」小囡囡一本正經的安慰。
「恨死你們了……」
淡淡的霧氣繚繞，非常迷濛，空曠的銅殿中，一眼望不到盡頭，像是來到了開天闢地之初。
季安領著兩人徐徐前行。
沿路所過，地面上出現不少骸骨，還有許多刻鑄的字。
「敢問上天，是否有仙？」
「成仙……難！難！難！」
「……」
這些字中充滿著遺憾與不甘、辛酸和絕望，姬紫月和小囡囡都沉默下來。
季安也嘆息不已，成仙當然很難，就像普通人難於上青天，不提天道有缺的遮天位面，曆數任何一個修真世界，成仙路上不知倒下了多少絕代天才。
自己若不是有大機緣，或許就和韓立一樣，在修真界中掙扎求生。
突然，銅殿震動了起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如銀河墜落，似星域枯寂，龐大的壓力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銅殿中一片迷濛，竟有混沌翻湧，像是霧靄，朦朦朧朧，摧枯拉朽，根本無法阻擋。
這是一種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開，天地剛成形一般，星辰閃耀，混沌暴烈，勢不可擋。
季安身上騰出一片青色光幕，時空力量在上面流轉，籠罩著兩人，繼續前行。
路過十幾具骸骨，來到那兩個門戶前，兩扇門戶形似太極中的陰陽魚，左側的門戶是一個黑色的陰魚，右側的門戶是一條白色的陽魚，全都似不規則的彎月。
在那黑色的陰魚門戶上，刻有一個蒼勁的古字，氣勢迫人，似乎能將人崩飛出去。
「死！」
這個字看上去非常不祥，如魔咒一般，烙印在上面，竟有些血淋淋的味道。
而在那白色的陽魚門戶上，鐵鉤銀划，也只刻了一個字，為：「生！」筆力雄渾，神韻天成，流轉出一股祥和的氣息，與陰魚門戶截然相反。
「我們走生門，馬上就能出去了。」姬紫月一雙大眼眯成了月牙狀，道：「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去選擇死門，我還想成仙呢……」
小囡囡突然拉著她的手搖晃：「小姐姐，生門裡有危險。」
「囡囡別胡說，你看那個『死』門才有危險呢。」姬紫月搖頭不信。
「太極生兩儀，是為陰、陽，陽者主生，陰者主死，但是兩儀到極限時，陽極生陰，陰極生陽，所以，走死門。」
季安抱著小囡囡，向死門走去。
「喂，等等我……」
姬紫月氣的直跺腳，但也只能跟著。
「轟！」
突然，如海嘯般的聲音傳來，陰魚門戶中烏光如淵，直衝而來，陽魚門戶中白光爍爍，穿透而至。
黑與白的對立，生於死的光華交相輝映，陰陽二氣流轉，鋪天蓋地，發出隆隆聲，像是汪洋在怒卷，又如驚雷響徹九天十地。
太極初成，生死對立，陰陽二氣迷濛，這種碰撞無比可怕，可以衍生萬物，亦可讓天地枯寂。
「吞噬！」
季安一步跨出，身軀上光華綻放，氣血在體內奔騰咆哮，宛如九天雷鳴，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穴竅洞開，小世界閃閃發光。
在他成仙前天人三轉之境修鍊的便是陰陽二氣，又如何能傷害得了他，只能作為資糧被他吸收。
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小世界化為黑洞漩渦，鯨吞八方，陰陽二氣如歸島如林，蜂擁而入。
「你到底是什麼境界？」紫月小嘴張成了「O」形。
「季哥哥好威猛！」小囡囡拍手歡呼。
「走！」
吸收了一半陰陽二氣，季安便停了下來，做人要知足，邁步進入死門。
片刻后，來到了路的盡頭，那是一間空曠大殿，混沌迷濛，陰陽二氣流轉，依然為青銅所鑄，在地上有幾具燦燦生輝的白骨。
一個巨大的「仙」字刻在前方銅壁上，有著難以說清的韻味，竟是以鮮血書寫而成，烙印進青銅內，血跡如新，根本沒有乾涸，燦燦血光四射而出。
非常的妖邪！
這「血」明顯非同尋常，也不知道過去多少萬年，依然鮮紅欲滴，燦燦生輝，似還在流淌，實在讓人無法想象。
「囡囡怎麼覺得這血很熟悉……」
「凈瞎說！這是存在了無數年的『仙』血，你才三四歲，一定是錯覺，別在看了，一會把你眼睛看花了。」姬紫月雙目靈動，嘴角彎彎，偏頭觀望。
季安搖頭，小囡囡之所以會熟悉，就是因為這血本來就是狠人大帝的血，也就是她自己的血。
自己的血，自己當然熟悉！
鮮紅欲滴的血水燦燦生輝，烙印在正前方的銅壁上，形成一個巨大的「仙」字，高能有九米左右，華光四射，絢爛奪目，如璀璨的赤霞凝聚而成。
隱隱約約有道則流轉，玄之又玄的氣息似帶著道紋，玄奧的法則內蘊，又隱含無盡的殺機。
「你們在此別動，我前去參悟一番！」
季安袍袖一揮，一面光圈將姬紫月罩住，防止她前行。
一滴帝血，可殺聖人，不得不謹慎小心。
他豎指一點，下品仙器青玉蓮台懸浮在頭頂，垂下億萬縷瑞彩，手握菩提子，盤坐在「仙」字之下，體悟道紋，感悟法則。
同時，一心數用，誦讀狠人的功法，與血內的道則比較，查找其中的缺陷與精華。
大殿內混沌涌動，陰陽二氣流轉，那光輝燦爛的「仙」字，有著一股難以說清的韻味。
無知無覺間，季安彷彿觸摸到了一股難明的意境。
前方，漸漸迷濛起來，如夢似幻，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天地枯寂，而後又繁盛，在衍化，在生滅。
大道清虛，空靈而又變化莫測，永不寂滅，種種莫名異相呈現，季安攫住一縷莫名的軌跡，陷入悟道之中。
「有名，萬物之母。天地有形位，陰陽有剛柔，相合滋養萬物，締造生靈。」
「無名，天地之始。無形無狀，出於虛無，綿綿不絕，猶如一縷遊絲，不見形跡，永不衰枯，天地本始，道之根本。」
恍惚間，似有一種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誘惑人前進，欲探索天地之根，開啟眾妙之門。
這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彷彿成仙的希望就在眼前，大道倫音，不斷迴響，如黃鐘大呂，讓人徹悟。
然而，一股股玄又玄的仙輝在季安體內流轉，將所有大道之音吸收，細細感悟，他本就是仙，又如何能被殺機誘惑。
青玉蓮台垂落一縷縷道則，與手中的菩提子交織呼應，似是一盞明燈，籠罩其身，綻放無盡神韻，指引他朝著正確的方向前行。
天音妙諦，唱響耳畔，無盡法門，浮現眼前。
真箇是：地涌聖泉，天降金蓮，鸞鳳飛舞，瑞彩千道，神虹萬條，五色紛呈，七彩照耀，各種祥華不斷流轉。
同時，數十萬的各色小字，順著每一寸血肉，在體內徐徐流轉，每個穴竅內的念頭都在體悟，在理解，這是狠人的功法。
不知過了多久，季安身軀上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穴竅再現，化為黑色的漩渦，魔氣森森，聚納十方元氣，吞吐陰陽二氣。
「又出現了，這次更恐怖，成魔了！」姬紫月驚異不定，這種功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好熟悉！」小囡囡走了過來，輕吸了一口魔氣，一臉歡喜。
突然，季安的身體一震，長發舞動，在其頭頂上方出現一個黑色的寶瓶，起初不太清晰，而後越發地凝固。
只見絲絲縷縷的烏光從天靈蓋中溢出，在其頭頂上方鑄成一個寶瓶，烏光閃動，流動道韻，看起來古樸而自然。
寶瓶樣式並不繁奧，給人以大道至簡的感覺，如大道的載體一樣，似可鎮壓諸天萬界，玄秘莫測。
「收！」
隨著季安輕喝，十二萬九千六百個黑色的漩渦一震，全部隱去，而後一朵巨大的青色蓮花出現，不知有多少花瓣，但其中一少半花瓣都隱隱有道則在流轉，只見黑色寶瓶化為一個瓶形道紋，烙印在上一條空白花瓣上，一股鎮壓天地，吞噬本源的威能，在花瓣體現出來。
這正是吞天魔功中的無上神術——大道寶瓶！
「刷！」
季安的雙眼睜開，黑色與青輝來迴轉變，向姬紫月這邊望來，如同擇人而噬的巨獸。
「啊……別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