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江湖茫茫

  秦帥淡然一笑：「好吧，你聽清楚了。我跟蘇小薇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我其實救過她兩次，有一次她並不知道。那是在海天娛樂城的時候，那裡是飛龍殺手組織的一個據點。那天晚上我到那裡去執行任務，正好遇見蘇小薇上台演唱，然後你的混蛋哥哥唐雲傑就上台，強行讓蘇小薇陪他喝酒，不然就陪他玩。就連娛樂城的老大黑蜈蚣出面，也是幫唐雲傑，蘇小薇無路可走的時候，我出來了，打了唐雲傑一頓。只不過我當時戴著面具，沒人知道是我。」


  「後面我跟蘇小薇沒有任何聯繫，在蜀東遇見，是因為她在唐鎮待不下去，換個地方，沒想天下烏鴉一般黑，又遇到惡少。我只是覺得她可憐，幫她一把。這些年以來，我並不記得我幫過多少人，但我從沒有因為圖謀誰什麼才去幫忙，所以，和蘇小薇的事情，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蘇小薇的事情不說了，說那個戴著面紗的女人吧，你說到是一心一意對她，還要跟她見父母的，這你不會告訴我，只是你開了個很認真的玩笑吧？」唐雨若質問。


  秦帥問：「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怎麼知道她是誰！」唐雨若說。


  「你不知道她是誰，那你應該聽說過秘武門吧，畢竟，秘武門好幾次進攻落日山莊。」秦帥說。


  唐雨若說：「秘武門我當然知道，跟這女的有什麼關係嗎？」


  秦帥說：「她是秘武門最大首腦的女兒，也就是秘武門主的千金。」


  「她是秘武門主的千金？」唐雨若問。


  秦帥說：「沒錯。」


  「那又怎樣？」唐雨若問，「所以你就覺得她勢力很大，想娶她，還要去見她的父母？」


  「我覺得你能用點腦子嗎？」秦帥問，「我跟秘武門一直勢不兩立，你難道不知道？秘武門偷襲軍方，還要滅殺慕容莊主全家，我會跟他們走到一起？」


  「就是，秘武門罪大惡極，你為什麼還跟這個女的走在一起！」唐雨若問。


  秦帥說：「秘武門的強大，匪夷所思。慕容莊主躲了二十幾年，都是對秘武門的畏懼，但最終被找到了。如果不是我借著南宮如玉對我有意思，讓她幫忙斡旋，慕容莊主一家早被秘武門滅口了。」


  「你的意思是，你為了慕容莊主家的安全，所以委屈自己，跟那個……南宮如玉交好？」唐雨若問。


  「當然不完全是這樣。」秦帥說。


  「還有什麼嗎？」唐雨若問。


  秦帥說：「秘武門有著很強大的野心，他們本來是幾百年前戰亂逃進深山的潰軍，為了躲避追殺，把山封了起來，常年隱蔽的生活，後來在秘境之中發現武功寶典，於是世代練武。在得天獨厚的地方，修鍊得天獨厚的武學，所以他們的每個人都很強大，能征服野獸為坐騎。多年以後，他們偶然飛出秘境，發現了外面的世界，覺得很好，而和外面世界很好成反比的是，外面世界的人體質很差，武功不擠。於是，他們就想佔領外面的世界。便開始策劃統一華夏江湖，然後摧毀軍方，統治外面世界。這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而是一名軍人，我的職責是捍衛這個世界的穩定。所以，找到秘武門的秘密所在，摧毀他們，是我的首要職責，也關係到無數人的安危。但那個秘武門的秘密所在，除了他們內部的高級別人員知道入口，其他人都不知道。為了減少麻煩和人員的傷亡。借著南宮如玉這位秘武門千金對我有點意思，和上級領導商量之後，我決定委屈自己，將計就計接近她，希望能通過她進入秘武聖境。這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真的只是這樣？」唐雨若問。


  秦帥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當時我和你還在一起，領導對我說用這個辦法的時候，我猶豫和糾結了很久，想跟你坦白說。但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說。又怕你誤會，我只能放在心裡。」


  「居然像你說的，你跟南宮如玉只是演戲，那為什麼今天我要殺你了，你還那麼拚命護她！」唐雨若說，「我可看著不是什麼演戲，而是情真意切得很！」


  秦帥說：「我拚命護她，是因為她不能死，她父親已經讓她帶我去我想到的秘武聖境，她若死了，這一切都會有變數！」


  「真的是這樣？」唐雨若那堅定的內心，終於還是動搖了，半信半疑。


  秦帥說：「別說是在蘇小薇面前，就算是在你面前，我也不能否認和她的感情與關係，我一旦否認，她就知道我是在跟她做戲，前面所有的鋪墊都廢了，畢竟，她本來就一直在懷疑我對她沒心思，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她到現在位置，也沒信心認為我會喜歡她？」


  「到現在位置，也沒信心認為你會喜歡她？」唐雨若問，「什麼意思？就連我都覺得，她那麼漂亮，無數男人可為她癲狂，她會沒自信你能喜歡她？」


  「漂亮？」秦帥說：「那是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已，沒看見她蒙著面紗的臉，如果你看見那張臉了，你就會知道，什麼叫丑得絕望！「


  「怎麼，她很醜？」唐雨若問，「怎麼丑了？缺鼻子少眼睛嗎？」


  秦帥說：「一臉都是麻子。」


  「一臉都是麻子？」唐雨若問。


  秦帥說：「是的，我之前也以為她很漂亮，身材皮膚各種的看起來都簡直仙女一般，但看到她的臉之後我都被嚇到了。而且她還定了規矩，誰看見她的臉，就得殺了誰。除非她願意跟這個人在一起，就可以不殺他。我是無意之中看見她臉的，沒想被她纏上了。後來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才想著演這一齣戲而已！」


  「真的是這樣？」唐雨若其實已經信了，但還是感覺很迷茫。


  難道又是她錯了嗎？


  她那麼執著的要殺秦帥，覺得他如何齷蹉，欺騙她，恨之入骨，到頭來又只是她的誤會？


  但如果真如秦帥所說，那個南宮如玉的面紗背後，是一臉的麻子，其丑無比。那麼，就算秦帥前面說的什麼為了任務都可能只是借口，但要讓她相信秦帥會去喜歡一個滿臉麻子的醜女人，那她也絕對不信的。


  再怎麼說，她唐雨若比一個滿臉麻子的醜女人要好得多。


  而秦帥大概也不會倆編造南宮如玉滿臉麻子很醜的事，畢竟，南宮如玉確實走哪裡都蒙著臉，明顯是怕人看到，如果長得漂亮的話，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見，就絕不會蒙起來了。


  所以，秦帥說的應該是真的，沒有騙她！


  秦帥說：「信與不信，只是你的事了，總之一句話，我秦帥對你，問心無愧。我也不想說我為你做過什麼，畢竟，對你這種千金大小姐來說，即便是有人為你不顧性命，那也不過是小混混都能幹得出來的。所以，我自以為為你做過些什麼，說起來也微不足道了。那麼，大家以後就各走各的陽關道，也互不相欠吧。」


  「我……」唐雨若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樣說來，是她對不起秦帥。


  她以為她看到的那天，是事情全部的真相，還對秦帥恨之入骨，在唐雲豪面前說秦帥的不是，甚至讓唐雲豪殺他，她氣勢洶洶而來，也只想置他於死地，然而，他壓根就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唐雨若還是有了低頭認錯的態度。


  秦帥說：「有些事不是想不想得到，而是信任。我想，我們之間哪怕經歷過生死，也沒有換回信任兩個字，一切都形同虛設了。曾經，因為你總是懷疑我，一度把我逼到最危險的時候，今日亦如此，對於一名軍人來說，軍事機密甚至比個人生命更重要。因為一旦泄露，不但會危及自己的生命，還可能連累兄弟戰友，和無數無辜的人。但因為你，我沒有選擇的要拿這所有人的安全陪你冒險。說實話，我很無奈，也很累。事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從此，我和你唐雨若，再不認識。既無恩情，也無仇恨，各自好自為之吧。」


  說罷，轉身欲走。


  「秦帥。」唐雨若喊了聲。


  眼淚，一長串的至眼眶滾落。


  那句句說起來淡然的話語，如同根根尖利的針刺在心上。


  秦帥卻沒有理會她的喊聲，轉身往山下而去。


  事情解釋清楚了，但他也覺得一切毫無意義了。


  還是如此的誤會。


  她不問青紅皂白，跟唐雲豪寫那樣的信，不顧一切的要置他於死地。他感覺，自己為一個人，一段感情，做過那麼多，並沒有換回半點值得。


  除了累，擔驚受怕，這不是他想要的。


  唐雨若喊了幾聲，見秦帥沒有理會，將身子一縱，便落在了秦帥面前：「秦帥，你聽我說。」


  「難道，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秦帥抬起目光。


  目光里，全無昔日的溫情，只有陌生，淡然。


  看著這目光，唐雨若莫名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