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死不承認
夜慢慢的往深處去，對地獄使者的審訊還在繼續。
其間，凌風接到了唐鎮鷹眼負責人錢四通的電話，說是大總管讓他負責查找三個侏儒被抓一事。
凌風佯裝不知道，問什麼侏儒。
錢四通說他也不知道，大概是組織的人，就問凌風要不要去查。
凌風說：「查吧，查到什麼消息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再幫你斟酌就是了。」
掛斷電話。
秦帥問：「是大老闆在讓錢四通找人了嗎？」
凌風說：「是，我裝著不知道。」
秦帥笑：「這下該輪到那老東西著急了吧，敢算計老子，老子現在要讓他夜夜睡不著，睡著就是噩夢！」
回過頭來，秦帥看著朱龍：「聽見了吧，你可能還在抱著幻想，以為大老闆會來救你們，但這個幻想沒有意義。他現在的情報組織都掌握在我們手裡，他在唐鎮得不到丁點真實的情報信息，除非我要給他挖坑，故意透露信息給他！」
「你掌握了唐鎮這裡的情報組織有屁用！」朱龍說，「我們有一個非常龐大的情報組織，如果想要得到更重要的情報信息，老闆會派更厲害的情報人員過來，天上地下的消息都別想瞞得過他！」
「呵呵，你還真是把你的那個老闆當神了吧？」秦帥說，「那個請我吃飯，然後給你們製造機會殺我的火狐，應該是鷹眼裡的高級情報人員了吧，據說她原來服役於獵人組織，後來投靠了鷹眼。所以，不可能在鷹眼屈居低位的。而現在，她也只是我的棋子而已。我就是用她，把你背後的老闆玩到團團轉！」
「你就會吹牛！」朱龍說，「你以為我是那種能隨便就被你吹飛起來的嗎？」
秦帥說：「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吹牛？到了這裡，我是可以用強硬手段對付你的。譬如，那兩個是你的孿生兄弟吧。一個背骨中了我一刀，一個腳筋斷掉，身上多處重傷，不好好治療則會殘廢，或者死掉。我現在還沒有往醫院送的打算，你這裡交代，我則送他們救治。這也是我並不急，沒有對你用刑的原因。若不然，像你這種窮凶極惡的罪犯，早用刑了，明白嗎？」
朱龍冷哼一聲：「有本事你用啊，你看老子會不會哼一聲。也別拿死來嚇老子，老子不是嚇大的，從加入這一行起，老子這條命就沒打算要。而且，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子，相信你狗屁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子要承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地獄使者，還會有命在？」
「那可未必。」秦帥說，「雖然你們三個殺人不少，但你們只是大老闆手裡的刀，真正的兇手是這位毒蛇的大老闆，他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進行一個驚天的陰謀，他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禍害。所以，只要你們在除掉大老闆這事上得力，就是將功贖罪，我可以向軍方提議，饒你們不死，有個好好改造的機會。」
「你跟軍方提議？」朱龍冷笑一聲，「又吹牛了不是，你才剛變成過街老鼠，軍方都不承認你是他們的人了，你就是軍方扔掉的一隻鞋，你還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你自己都是自身難保的泥菩薩吧？」
「呵呵，從過往的案件來看，你也應該是個聰明人了，沒想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啊。」秦帥問，「老子要是真像你說的，只是軍方扔掉的一隻鞋，老子此刻會在這裡，會負責你的審訊嗎？」
「好吧，就算你有本事，老子不鳥你，行不行？」朱龍很狂妄。
秦帥點頭：「好，我陪你玩玩。」
當下，他對上官白雪說：「給他嘗嘗你的九針見血吧，他應該會感到很刺激。」
上官白雪點頭。
當即從身上取出了雪花針來，手一揮，一根針插入朱龍身上的肩井穴中，只剩下針尾，痛得朱龍的身子一顫，但那眼神里卻仍然是桀驁不馴。
很藐視地看著秦帥和上官白雪等人，好像這很小兒科。
上官白雪見他那樣子，銀牙一咬，第二根針刺出，第三根刺出，第四根針刺出，第五根針刺出……
她都不按照步驟來，不刺一根問一下了。
以她的經驗，像朱龍這種角色，前四根針只怕都不能擊潰他，所以，一口氣，手法如電，直接刺出了五根針。
在九針見血的手法里，上了五根針便是重度痛楚了。
因為，第五根針所刺入的位置是頭頂百會穴，那是練武之人一個非常重要的穴位，也是人體三十六大死穴之一。
當初絕殺組中也同樣剽悍的松本郎，就是在第五根針上受不住，在痛暈之前選擇了招供的。
「據說，這根針在穴位上超過一分鐘，武功就廢掉大半，超過兩分鐘，武功全廢，超過三分鐘，連身體的有些功能都廢掉，連女人都沒法碰，慢慢享受吧。」上官白雪刺入第五根針，說了一番心理攻勢的話。
「廢武功而已，死而已，老子怕嗎？」朱龍的身軀痛得如篩糠，臉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牙齒緊咬，額頭的青筋暴露如蚯蚓蜿蜒爬行。
「厲害，那我就再給你加根針吧！」上官白雪說著，手一揮，一根雪花針迅速刺出。
刺進朱龍的人中穴。
「啊……」朱龍撕心裂肺的叫喚起來。
那是一種恐怖的叫聲。
人中穴也是人體三十六大死穴之一，其神經反應非常強烈，上達天庭，下通湧泉，人有暈死之狀，一般刺激人中，會醒轉過來，這雪花針刺入人中穴，其痛楚可想而知。
算起來，這已經是六針刺血了。
一共也就九針見血而已。
九針見血之後，這條命就完全沒了。
據說就連皮糙肉厚的老虎也受不住，皮甲如鐵的鱷魚都無法忍受。所以，在一般的人類身上，基本上用不到九針見血。
能有六針的，其忍耐度已經算是奇迹。
朱龍嚎叫得幾聲，身子像是狂風暴雨中的小樹葉，急劇顫抖得幾下，脖子一軟，往旁邊偏倒，暈厥了過去。
專業術語叫休克。
失血過多，痛楚急劇而無法忍受，神經不堪重負，呼吸不過來，大腦缺氧，都會造成這種休克性暈厥。
「果然是很能忍。」上官白雪回頭看著秦帥。
秦帥點頭：「不愧是大老闆精心打造出來的王牌殺手，他們經受的也應該是魔鬼式訓練了，所以，忍耐度很強。」
「那現在怎麼辦？」上官白雪問。
「用冷水刺激醒來，繼續審吧。」凌風說。
上官白雪說：「這種痛到極致也不肯開口的，就算再審，用處也不大，因為他們心中的信念非常堅定了，而且，對痛苦的忍受，大不了就是死去，所以……」
「如果他不承認自己是地獄使者的話，那咱們抓著他們意義就不大啊。」凌風說，「必須得他們承認自己是地獄使者，這個案子才算真正的打開一道門，否則，永遠都沒法破。畢竟，我們手裡沒有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來證明他們是地獄使者，我們這是要向全世界通報的，每一項證據都必須經得住考驗。」
「所以呢？」上官白雪問，「弄醒過來繼續審嗎？」
「要不，換人審吧。」謝震豪在一邊說，「他忍耐度夠強，另外兩個也許就沒這麼強了呢？」
凌風說：「另兩個半條命都不剩，體征已經很弱了，有個差不多隻剩一口氣了，哪裡經得住這九針見血，隨便刺兩下就嗝屁了吧。」
「也是，那怎麼辦？」謝震豪問。
凌風看向秦帥：「老大，你說呢，咱們不能白高興一場吧，好不容易抓到這地獄使者，但他不承認自己是地獄使者，這一切都是枉然啊。」
都把目光看向秦帥。
「不管怎樣，先把他弄醒過來吧，我到外面抽根煙，好好想想。」秦帥說著，出了審訊室。
月亮從雲層里冒出頭來，看得見皎潔的月光。
但落到城市裡，就沒有痕迹了。
城市的燈光太亮，比月光要亮得多。
秦帥從兜里拿出煙盒來，抽了一根煙點燃，他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地獄使者開口？
他想起影子教官說過的。
如果你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一直走，走到累了，始終沒有丁點光亮，越走越黑暗，感覺不對勁，不妨轉過頭來，換個方向再走。
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偽大師，老是熬些雞湯，在告訴那些努力的人，堅持就會勝利，堅持就會有收穫，所以，一旦選擇了，咬著牙也得堅持。
這根本就是錯誤的。
如果你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你越堅持，只不過錯得越遠。
你天生有柔軟的身段，適合跳舞，你偏偏要選擇舉重，你再怎麼堅持也不能成為世界冠軍。如果你為了致富，而選擇靠搶劫的方式，你被抓了，出獄之後繼續搶，再被抓，放出來再搶，你堅持到最後不是成功，是被槍斃。
總之，這世界通往成功的方向一定會有很多條路，如果真的那條路太難走，或者走起來沒有任何效果，要學會換一條路，一條走起來付出跟收穫能夠對等，或者說你看得到希望的路。
朱龍不懼痛苦，死不開口，這是用硬性的辦法。而硬性的辦法不行，用軟的呢？
威逼，利誘。是兩種極端，但他們在很多時候能出一樣的效果，只是適用於不同的人而已。
凌風走了過來。
秦帥便讓他換利誘去試試，只要地獄使者配合，老實交代，可以由他開條件。
凌風說：「這隻怕也未必行，我看這傢伙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秦帥說：「行不行，先試試吧。」
凌風點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