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無語凝咽

  秦帥分明的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幽怨，神情之中很生氣的樣子，問：「雨若，到底怎麼了，好好的，你突然就要跟我分手？我以為你真是為了活著，決定跟軒轅白玉一起，沒想你根本沒有打算嫁給他，那是為什麼？」


  唐雨若語氣生硬地說：「我選不選擇你跟我選不選他有什麼關係嗎？我跟你分手，只是我覺得你不適合我而已，哪怕我一個人，我不選你就是不選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吧？」秦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唐雨若的心裡一顫：「那又怎麼樣？」


  秦帥說：「所以，有什麼事情好說，不要賭氣，來之不易的東西更應該珍惜。」


  「珍惜？」唐雨若問，「你珍惜了嗎？你有想過珍惜嗎？」


  秦帥說：「我知道，也許我對你並不夠好，但我一直在儘力，我曾是浪子，但我在試著認真的愛一個人，我也曾任性，一貫我行我素，但我也在盡量的遷就你。因為你在我心裡是個好女人，值得我去改變，值得我對你認真。但兩個人的相處，總會有些問題，你說出來我們解決就好，不能動不動就分手，就決裂，你說是不是？」


  「你說得這麼感人，但你捫心自問，你有對我認真嗎？你有在乎我的感受嗎？」唐雨若說著，眼淚不經意的就來了。


  她委屈，真的很委屈。


  十九年，孤傲的活著，不讓一個男人接近，卻把一顆心全給了眼前的男人，為了他，她掏心挖肺，不惜性命，她把自己的真心，甚至最寶貴的身體都願意給他。


  她知道自己的病，求不來與他天長地久，只願曾經擁有。


  然而，在她生命將盡之時，她希望他能陪著，他卻說他很忙，如果是真忙也還罷了，但他卻在忙著陪別的女人，讓她怎麼想？

  一腔真心被狗吃了！

  秦帥上前，想替她拭淚。


  她閃躲開，生氣地說：「不要碰我，我跟你沒關係。」


  「你知道我不喜歡一個女人太任性，我說了，如果是我的問題，你直說，我們論對錯。如果不是我的問題，你非要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人生漫漫，總有聚散。我的生命也不止失去一個我想在乎的人，多一個與少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秦帥也有些生氣了。


  「那你就走，不要管我！」唐雨若喊。


  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洶湧的流下。


  「你哥受傷了，不然我把你交給他算了，懶得管你！」秦帥也有些生氣了。


  「什麼，我哥受傷了？」唐雨若抹了一把眼淚，「他怎麼受的傷？」


  秦帥說：「你那混蛋老爸打的。」


  「我爸打的？」唐雨若問，「他為什麼要打我哥？」


  秦帥說：「還不是你爸要強行的把你給軒轅白玉帶走，你哥出來阻攔。所以，你能不能省點心，你身體本來不好，有天大的問題你就不能說出來，偏要讓我頭痛？撇開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不說，難道我跟你哥的交情，我能看著你不管嗎？」


  「行，你是不是要我直說？」唐雨若問。


  「是啊，你說啊。」秦帥說，「我秦帥一生做人堂堂正正，就算錯，我也能承擔，不管什麼事，你只管說。」


  唐雨若問：「你昨天是不是說了，今天接我出去？」


  秦帥說：「是的，說了，但今天一直很忙，所以，我說了明天來。」


  「很忙？」唐雨若問，「那你現在怎麼有時間了？」


  秦帥說：「因為我聽說你出事了，你要被軒轅家強行帶走，所以才放下事情趕來的。」


  「所以……」唐雨若說，「你得要我出事了才有時間，所以，你的那些很要緊的事其實還是能放得下，天也不會塌下來，是不是？」


  秦帥說：「事情總有輕重，如果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只能先讓你受委屈，辦更重要的事。可如果是你有危險，那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事，有什麼事我都會盡量放下，保護你的安全。」


  「你還在說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嗎？」唐雨若失望的問。


  秦帥說：「當然，我這一天就沒有不重要的事，我昨天凌晨四點多才睡，早上八點多就起床，一直忙到現在，就沒有休息過。」


  「呵呵……」唐雨若不由得冷笑，「說得好煞有介事的樣子，我要是不知道真相，我還真會被你騙了！」


  「我騙你什麼了，你知道什麼真相了？」秦帥問，「你說出來，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我問你，你今天遇到過冰冰嗎，遇到她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唐雨若問。


  白冰冰？秦帥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原來又是白冰冰這個長舌頭，肯定是跟唐雨若說了他和川島櫻子在一起吃飯。


  所以，唐雨若才會那麼激動，斷然與他分手。


  他當下直說了：「是，晚飯的時候我看見她了，我當時和櫻子在吃飯，你認識的，就是有次我讓她假冒女友來氣你的那個。」


  「你終於承認了？」唐雨若帶著嘲諷，「你不是說你很忙嗎，有事嗎，有時間跟別的女人吃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吃飯之後還去逛街，玩什麼了吧？」


  秦帥說：「是，去逛了街，看了電影，正在看電影的時候，我接到了兄弟的電話，說軒轅長河去了你家，你哥跟你爸打起來了，我就知道他們可能是對你下手了，才趕緊過來。」


  「呵呵，還去逛街，看電影？」唐雨若的眼淚一大串的流下來，「我在那裡望眼欲穿的時候，我都沒幾天活的時候，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想你多陪陪我。你卻跟我說很忙，跟別的女人吃飯，逛街，看電影，你還能理直氣壯的說你愛你，在乎我？秦帥，我真是瞎了眼，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罵完，憤然起身下床，就要往外面走。


  秦帥一張手臂攔住她。


  她差點摔倒，但被秦帥扶在懷裡。


  她掙扎著，怒罵：「混蛋，放開我。」


  退開幾步，滿面淚痕，義憤填膺，她真是心痛得無法呼吸，這就是她真心換來的結果？

  秦帥知道唐雨若誤會了，解釋說：「但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為了自己瀟洒快活，我只是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務。」


  「呵呵，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務？」唐雨若問，「你告訴我，你跟一個女人吃飯，逛街，看電影，是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務，你是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嗎，我就真有那麼好騙嗎？」


  「雨若，你為什麼就不信我，為什麼得逼我呢？」秦帥問，「你記得曾經答應過我，只要我不是跟別的女人有底線接觸，有些逢場作戲，你都能理解的嗎？」


  唐雨若說：「我那時候很天真，以為你真是要逢場作戲，沒想，你只是以這個為借口，來敷衍我而已，可我沒那麼好敷衍。」


  「我怎麼就敷衍你了？」秦帥問。


  唐雨若說：「之前我在步行街看見你跟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牽著手，她還穿了你的T恤，你暗示我，你們其實只是逢場作戲，我猜想你們可能是搭檔。結果，你又跟另外一個女人。你是想說，你有很多這樣的搭檔嗎？」


  秦帥嘆息一聲：「我沒想到，生了這麼多事，你仍然沒有信任我。當初我在你手機里裝追蹤器，在你房間里裝攝像頭，你認為我猥瑣，只是對你圖謀不軌。但事實證明，是因為我現了黑妞接近你，威脅了你的安全，但我沒法告訴你。因為她是高手，我告訴你，你就會在表情上露出破綻，會被對方看出問題。你知道，很多事情，我無力對你解釋。」


  「你一句無力解釋，就可以解釋一切？」唐雨若問，「哪怕在我活不了幾天的時候，最需要你陪著的時候，你陪著別的女人玩，都能理直氣壯，我都能接受？我跟你，我還能圖什麼？我只是要你多陪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過分，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可能真的很難。」秦帥說，「我已經為你聯繫到一個很好的醫生，這兩天就會過來，很有希望治好你的病，然後，就照你說的，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這樣，對彼此都沒有束縛。」


  唐雨若說：「我生我死，不用你關心，生死有命，我留我走，是我的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你是可以無所謂自己怎麼樣，但你有為關心你的人想過嗎？」秦帥責問。


  「關心我的人？」唐雨若哭著，「世界這麼大，有誰真的關心我，我那麼的相信你，結果呢，你對我只有謊言！」


  秦帥說：「我沒有對你說謊，只是你不信而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如果沒有奇迹，你可能只有三天，或者五天的時間，就會生命消亡。而我，很健康，但如果一步走錯，一個不小心，我可能會比你死得更快。」


  「我所站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強敵環視，都是刀光劍影，甚至於我身邊的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戰友，還有敵人，當我戴上面具與他們斡旋的時候，他們也戴著面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誰都可能在瞬息之間對我出手，置我於死地。」


  「我每一天晚上睡覺，都得把眼睛睜著，把耳朵醒著，神經綳著，我不知道會不會在我睡著的時候，會突然有人殺我。我不知道我睡過去之後，還能不能醒來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的角色，註定會冒險，註定要演戲，充滿謊言。也許會有些話我沒法對你說，是為了彼此的安全著想，但我不會欺騙你的感情，不會忽悠你，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