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至高境界

  接下來的時間，秦帥說干就干開始練，便由六聖攻擊，秦帥閃躲和防守。


  因為不準還手，這個難度就大得多了，秦帥雖然依靠天賦嗅覺，反應也很快，但也只是一開始還能好好的格擋，多過得幾下，六聖便使出一些戰術性攻擊，聲東擊西。


  秦帥便屢屢失手，被六聖擊中多處，抓了好多道傷口出來。


  身上的一件T恤都差點被撕成布條。


  如此才練習不過半個小時，秦帥就感覺吃不消了。


  已被六聖抓得遍體鱗傷，而且六聖的猴爪擊打在他身上也筋骨欲斷似的。


  終於，秦帥被干到躺在那裡，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六聖見秦帥躺著不動了，就停止了攻擊。


  秦帥趕緊拿出孫不二給他的藥瓶，往傷口上擦藥。


  那些被抓破的傷口，真是爪爪見肉，鮮血直流，火辣辣的疼。


  「怎麼樣？這猴沒那麼好耍的吧。你還說三隻猴不在話下嗎，一隻猴都這樣了，沒自信了吧？」孫不二看著躺在那裡的秦帥，搖頭晃腦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秦帥嘆息一聲：「果然是三十六行，行行有門道。」


  孫不二說：「小子，好好練吧，你只要把猴門絕學練好了，我擔保你受益終身。」


  秦帥問：「就這麼苦練啊，沒有什麼經驗傳授的嗎？」


  孫不二說：「經驗有啊，可以先教教你，先不教多了，就教你兩點吧。第一點，不要在對方出招之後才想著怎麼防，怎麼躲。要在對方出招之前，就想好怎麼防，怎麼躲。」


  「在對方出招前就想好怎麼防怎麼躲？」秦帥問，「對方都還沒確定怎麼出招，能知道怎麼防怎麼躲？靠掐指一算嗎？」


  「屁的掐指一算。」孫不二說，「你就只知道掐指一算。」


  秦帥問：「那靠什麼？」


  孫不二說：「靠觀察和經驗啊。」


  「靠觀察和經驗？」秦帥問，「什麼意思？」


  孫不二說：「我給你舉個例吧，如果一個人用右腳踢你，你最先發覺的，是不是那隻抬起的右腳？」


  秦帥說：「當然啊，不然呢？」


  孫不二說：「所以說你就大錯特錯了，人家用右腳踢你，你盯著人的右腳，你就已經慢了一步。人家踢出來了，你才想著怎麼辦。要不是你比別人快很多，你就得中招。」


  秦帥問：「那怎麼辦？」


  孫不二說：「你只要看他的頭和肩膀。」


  「看頭和肩膀？」秦帥問，「什麼意思？」


  孫不二說：「意思就是，任何一個人踢腿，頭都會習慣性的往後仰，額頭會上揚。而如果是踢右腳，則是左肩會低下去；若是踢左腳，右肩則會低下去。所以，你只要看著他的肩膀怎麼動，他就算腳還沒有提起來，你就已經知道他會怎麼攻擊。這就跟兩軍對壘，你先知道了對方的軍情一樣，還不容易贏嗎？」


  「高啊，高老莊的高啊！」秦帥一下子服了，「還真是這麼個理。」


  「還真是這麼個理？」孫不二問，「你的意思是你明白了嗎？」


  秦帥說：「明白啊，這道理已經很明白了嘛。」


  孫不二說：「行，那我問你，我用拳攻你，拳還沒出手，你怎麼知道我的攻擊部位？」


  「這個……」秦帥在思考，出拳之前的身體特徵，隨即說：「出左拳，右肩會往後，出右拳，左肩會往後。」


  孫不二點頭：「恩，還算是孺子可教，但你這經驗都是低級的。」


  「低級的？」秦帥問，「那什麼是高級的？」


  孫不二說：「所謂高級就是，你只要看著人的眼睛，立馬就能知道對方的攻擊部位了。人或者任何動物的習慣都是如此，要打哪裡的注意，必定是眼睛先看向這個部位，再隨即出手。所以，當對方的目光落向你腿部，你就知道他要攻擊你的腿，你可以更快的飛起來給他一腳。他攻擊你必然落空，你攻擊他必然得手。」


  「嗯，還真是這個理啊。」秦帥茅塞頓開，如醍醐灌頂，「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孫不二說：「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這只是一些武學理論，最重要的還是實際操作，你還必須自己有這反應才行。所謂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它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得有殺敵之力。你比別人快，但你的攻擊力得對敵人產生殺傷效果才行。如果你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對你出手，他再快，打在你身上，撓撓癢，那有個屁用！」


  秦帥說：「這我知道，師傅你說的教我兩點，這一點確實牛，我以後可以好好研究研究，還有第二點呢？」


  「第二點。」孫不二說，「上陣搏殺，得把你的神經和細胞利用起來。」


  「把神經和細胞利用起來？」秦帥問，「又是個什麼意思？」


  孫不二說：「越是強大的對手攻擊你，殺傷力沒到，殺氣先到。如果你的神經和身體細胞足夠敏感，你就能讓神經和身體細胞習慣性的避開那種力量，就好比沙子襲來，你習慣性的就閉上眼睛，臭味飄來，你習慣性的就屏住了呼吸。如果有力量攻擊而至，你的神經和身體細胞馬上就能對這力量產生反應，習慣性的避開，那你想想，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攻擊得到你？別說正面，就算是背後，也偷襲不到你，因為你的神經和身體細胞已經最快的反應了。」


  「嗯，是這麼回事啊，但要練到那種境界，那不知道得多少時間了？」秦帥說。


  孫不二說：「這個就難說了，有天賦的人，悟性高的，也許三五年就有成就。而有些人，就算摸索了一輩子，也入不了門。武學之道，都看造化。」


  秦帥笑：「希望我的造化能高點。」


  孫不二說：「努力吧，我還是看好你的，你的身手和反應在我見過的同齡人當中絕對是第一位的，這個不騙你。」


  「我會更努力的。」秦帥笑，「那師傅你練到那種神經和身體細胞對攻擊力量習慣性躲開的境界了嗎？」


  孫不二說：「這個……不告訴你。」


  秦帥笑：「行，知道你老人家低調，那以後我有時間在哪裡來找師傅你練耍猴呢？總是在這河灘上不好的吧？」


  孫不二說：「當然不能總在這河灘上，猴門技藝雖然需要傳承，但也絕不能傳與心術不正之人，以後會有絕技，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練習，被歹徒偷學了怎麼辦？我在唐鎮西區的野人山附近租了兩間房子，還挺寬敞的，你可以到那裡來練。」


  秦帥說：「好的，那有空就到那裡來找師傅你好了，今天累得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休息會，還有些事要忙。」


  孫不二說：「去吧，最好是每天早上天沒亮之前練一次，天黑之後睡覺之前練一次。這樣練習，為周而復始，有始有終，效果會比較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帥答應，然後告辭而去。


  一路上，他都覺得既是驚奇又是興奮。


  他真是沒想到，那天在現場看見孫不二耍猴，六隻猴子動作奇快的攻擊他，都被他擋住或是躲開，看著輕描淡寫的，卻沒想自己幹起來會這麼的難。


  想他堂堂軍方王牌第一高手，竟然連一隻猴子都沒打得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過，到這裡他算真正的知道了華夏武學的博大精深，大海無量。


  細想起來，軍方真正強大的只是武器裝備，利用武器方可稱霸世界，但軍人本身的力量和殺技卻是不足的。怎麼說，軍方的搏殺體系也不過崛起和完善幾十年時間。


  而華夏武學卻已經有幾千上萬年的歷史。


  用短短几十年時間的東西去和幾千幾萬年的東西比較，顯然是小巫見大巫的。


  秦帥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修鍊一下猴門絕技。


  如孫不二所說，他要真是練得六隻猴子都能攻擊不到他了，神經和身體細胞能對攻擊力量自然的躲開了，這天下還有什麼高手可與之抗衡？


  突然，秦帥眉頭一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那就是影子教官和軒轅長河在決鬥之時，為什麼軒轅長河那麼超級強大的力量攻擊，卻總是被影子教官輕描淡寫的避開？強力一到，影子教官便像樹葉一般的飄了開去，難道就是孫不二所說的，因為神經和身體細胞能對力量產生本能躲避的至高境界嗎？


  那是一種如何可怕的境界啊！

  如果是的話，影子教官為什麼沒有教他呢？


  難道也是因為他不適合練那種東西嗎？


  秦帥在外面重新的賣了一件T恤，把那被猴子扯壞的T恤換掉，然後才攔了輛的士，打算回唐雨若住的酒店。


  雖然他答應川島櫻子盡量跟朋友談完事就去陪她，而川島櫻子事實上也還在等，但他那只是對川島櫻子的敷衍，晚上的時間他肯定得陪著唐雨若的。


  在還不確定明天的命運之時，他想哪怕能和唐雨若在一起多一分一秒也好。


  而唐鎮之上，顯然的比以前要混亂，而顯得風起雲湧了。


  秦帥透過計程車的車窗發現，外面的路上，站著的，行走的，很多形跡可疑的人，在四處的尋找和觀望，盯著另外一些人的臉判斷。


  一看就是在找人。


  秦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又在找什麼人。


  但他知道，現在唐門肯定有大量的人在找他和唐雨若。


  而且，不只是唐門的人。


  連同軒轅長河的武盟只怕也會捲入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