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艱難的選擇

  唐雨若說：「有些事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在我面前表現得多好多好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背後是怎麼樣的嗎？」


  「呵呵。」秦帥冷笑一聲，「怎麼，這個黑洞是越來越黑了，我又在背後對你幹了什麼嗎？」


  唐雨若說：「你不是說你跟別的女人都乾乾淨淨，只是一心一意的喜歡我嗎？我問你，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帥問：「現在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什麼意義嗎？」


  唐雨若說：「你別管，你只告訴我答案就行了。」


  秦帥說：「是真的，你就告訴我你想說什麼吧？」


  唐雨若問：「既然是真的，那你為什麼會跟另外一個女人親密的牽著手，她身上還穿著你的T恤。你別否認，這是我跟冰冰在街上親眼看見的！」


  秦帥愣了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唐雨若流著淚說：「我說過，我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一個男人，一旦喜歡了，就希望兩個人都能真心對待，不要有欺騙和謊言。可是你，跟我在一起才幾天，你撒謊很忙去跟別的女人吃飯，還沒有解釋清楚，一轉眼又跟另外的女人好上，你讓我還能怎麼相信你？」


  「那時候我們好像已經說好做普通朋友了，算不得背叛吧？」秦帥只能這麼辯解。


  「說好做普通朋友？那天晚上你為什麼還要抱我，還要看著我那麼一往情深的？而且，我們吵架才多久，一兩天而已，如果不是你跟那個女人之前就有關係，就跟我吵架之後的一轉眼你們就能好成那樣？」唐雨若問。


  「好吧，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秦帥嘆息一聲，「你就當我是個人渣吧，所幸我也沒有得到你的身體，沒有騙過你的財產，應該也不至於多麼罪大惡極。好聚好散，你就不要沒完沒了的對我興師問罪了，可以嗎？」


  「難道你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嗎？」唐雨若哭著問。


  她之所以把這件事對秦帥說出來，是因為她希望這是一個誤會，她想聽秦帥解釋。只要秦帥能解釋得牽強的合理，她也就傻傻的信他。


  然而，秦帥卻說：「我沒有什麼可解釋，我只想說我從沒有想過騙你。至於最終還是騙了，不是我本意，不過造化弄人。你是唐門大小姐，集優秀於一生，你有在萬千男人中去挑選的資格，你會很幸福。我不過出身草莽，路過江湖，刀光劍影，我有我的歸處。人生有聚散，忘掉傷害，偶爾想想彼此的好，也許更值得懷念，你說呢？」


  「我說？」唐雨若淚流滿面，「我從不輕易喜歡一個人，在萬千男人當中挑選的一個人，我希望能好好對我，不說怎麼寵我，起碼不能欺騙和傷害我，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知道我心裡的難受嗎？沒遇到你以前，我的生活很平靜，我會過得很開心。可自從遇到你之後，一開始我討厭你，煩你，慢慢的喜歡上你，想念上你，你卻又騙我，我現在總是輾轉反側睡不著，睡到半夜突然醒來，一想起來心就會痛，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你卻對我連個解釋都沒有！」


  秦帥突然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撕扯一般。


  他是一個從來都很洒脫的人。


  無論天大的事，也拿得起放得下。就算性命攸關，也心中泰然。


  然而，看著唐雨若的難過，他心裡卻是亂得一團糟。


  愛亦難恨亦難。


  他一開始是希望她能幸福的，沒想卻帶給她如此的傷害。


  可見，唐雨若是真的愛他，對他用情至深。


  在他的人生信條里，對那些不友好的人，別有用心的人，他可以用最強大的手段去反擊，去報復。而對他好的人，哪怕讓自己吃虧，讓自己委屈，也絕不辜負。


  他怎麼能忍心看著她的難過。


  他伸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然後，伸過手，替她擦拭臉上的淚。


  她的心裡還是有恨的。


  對他不解釋的態度也極為不滿，她擋開了他的手，哭著說：「別碰我！」


  「真的別碰你嗎？」秦帥說：「只要你再說一句別碰你，我會走得很乾脆。以後，也絕不會再碰你！」


  唐雨若不說了。


  不敢說。


  也許，她了解秦帥的性格。


  無論怎樣，即便是恨，她不想失去他的音訊，不想真跟他像仇人一樣。


  雖然，他如此負她，她也想不理他，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去，永不再見。可愛還是濃於恨，愛到刻骨，難捨。


  見唐雨若不再那麼強烈的對抗，秦帥伸手扶在她肩背上，輕輕的把她抱過懷裡。


  她居然沒有反抗，順著他的手就倒在他的懷抱之中，靠著他寬厚的胸膛。


  雖然，她已經不是他的誰，他沒有資格再抱她。


  然而，她還是留戀他的懷抱，懷念那時的溫暖，是她這一生不會忘卻的幸福。


  秦帥把她擁抱在懷裡，也不知道說什麼。


  只是那雙手臂，把她抱得很緊。


  而她突然哭得劇烈起來。


  愛得太深，愛得太難。


  心裡所有的悲傷與痛楚都一起爆發。


  努力的隱忍，假裝的堅強，一起粉碎，就像是一場決堤的洪水。


  秦帥輕撫著她的背後，替她舒緩情緒。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說過會對我好的呢……」唐雨若抽泣著，心裡碎得沒有了形狀。


  秦帥說：「我說過，我沒有騙你，只是你不信。我對你的好，你也都沒有領會。」


  「那我看見的是怎麼回事？」唐雨若問。


  秦帥說：「你看見的只是幻覺。」


  唐雨若說：「我要真正的解釋，不是這種含糊其辭！」


  秦帥說：「我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因為我也很累，很煩。我還有很多頭疼的事情要解決。江湖之中刀光劍影，我是強者，但我也不知道，在明天睜開眼之前，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所以，我想，我們不應該再計較，再爭吵，還是珍惜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吧。因為我們真的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唐雨若沉默了。


  秦帥的話觸動了她。


  是的，在明天睜開眼睛之前，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氣虛症是壓在她心裡的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發。


  時光流逝，她已徘徊在鬼門關口。


  「我想珍惜你，可是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珍惜一個說著愛我，卻把衣服給別的女人穿，牽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唐雨若抬起淚眼婆娑的目光，看著他。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值得珍惜了？」秦帥說，「其實，你珍不珍惜我也都無所謂了，浪跡天涯，多少人來過，多少人走了，我還不是註定要前行。只是，真真正正的，我想告訴你，無論你看到了什麼，我心裡真正愛著的那個女人是你，我想珍惜的人是你。只是，有時候，有些事情，確實有心無力。我們都只是人，不是神。我們不能顛倒世界，我們無法扭轉乾坤，有時候，我們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留下一個背影的遠去，心裡像冰塊一樣碎裂。我們咬著牙，我們握緊拳頭，但在命運和現實面前，都是弱者。我沒想到你是唐門的大小姐，如此的尊榮顯貴，還願意跟我好，為我傷心落淚，無論怎麼說，我都想謝謝你，若是我做得不好的，希望你忘記，若是覺得我對你好的，可以放在心裡。無論如何，你幸福就好了。這是我的真心話。」


  「可是，要跟你在一起我才會幸福，沒有你，我心裡只有撕裂一樣的痛苦。」唐雨若說著，眼淚又湧出一串。


  秦帥說：「那你就跟我在一起，不要想那麼多。」


  「那你能答應我不要再對我說謊，不要再跟別的女人有關係了嗎？」唐雨若說，「只要你答應，以前發生什麼我都忘了，我們從頭開始。」


  秦帥搖頭：「跟你，我能真心對待。然而，跟這世界的很多人，我還有很多戲要演。有些事，由不得我自己。」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特種軍人，在唐鎮是要執行秘密任務，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只是搭檔演戲，你們不是真的喜歡，不是真的在一起？」唐雨若掀開了這張最後的底牌。


  自從唐雲豪為她分析之後，她一直揣著這張底牌，像謎一樣，想弄清楚。


  這件事只有兩個真相。


  一種真相就是秦帥腳踏兩隻船，騙了她。一種真相就是秦帥是特種軍人，在執行任務，和那女人是在搭檔演戲。


  她直覺秦帥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那麼很可能是第二種真相。而且，之前都沒見過那個女人，秦帥氣她還是找另外一個女人冒充的女友。牽手的這個女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越想，她覺得越是這樣。


  所以她想弄清楚，想知道真相。


  秦帥的心裡捲起一陣風暴。


  他看著唐雨若的眼睛，那一瞬間，他很想點頭說是。


  這種真相壓在心裡特別難受，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但這是能坦白的嗎？

  就算最低級的特種軍人，也絕不可能隨隨便便泄露自己的身份，甚至出賣自己的搭檔。那是違反紀律，也是對自己和戰友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