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唐雨若現身
秦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將煙霧吐出來。
然後,緩緩的抬起目光,看著唐雲豪:「怎麼,大少覺得我是那麼無恥的人,是一個為了滿足心理而偷看,可以很猥瑣的在女人房間里裝攝像頭的小人?」
唐雲豪說:「我以為你不是,但可惜事實擺在眼前。」
秦帥問:「可是,這世上有多少事實又是真正的事實呢?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嗎?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一個可悲的故事來。」
「不要扯那些沒相關的故事,你現在只需要跟我說,這件事你準備怎麼交代就好。」唐雲豪說。
秦帥搖頭:「不,即便要解決,但我還是得把這個故事說一遍。」
「那行,我就聽你廢話幾句,你說吧,我看你能如何辯解!」唐雲豪說。
秦帥說:「這個故事是這麼講的,說是主人出去打獵,狗留在家看護嬰兒。主人回來時,看見血染被毯,卻不見嬰兒。而狗呢,卻正舔著滿嘴的鮮血,高興地搖著尾巴迎接主人。主人以為狗吃了嬰兒,瞬間大怒,抽刀刺入狗腹。狗慘叫一聲,卻驚醒了熟睡在血跡斑斑的毯子下面的嬰兒。這時候,主人抱起嬰兒,才發現屋角躺著一條死去的惡狼。所以,有時候你一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你的意思是你被冤枉了?」唐雲豪問。
秦帥說:「我的意思是我確實在唐雨若的卧室里裝了攝像頭,但目的不是為了猥瑣的偷看她,我是為了她的安全。」
「為了她的安全,你好冠冕堂皇的借口!」唐雲豪冷笑。
「冠冕堂皇的借口?」秦帥問,「我不知道怎麼又成借口了?還有什麼比裝上攝像頭而第一時間知道危險更好的辦法嗎?」
「呵呵,是,確實是。但我想問你,你憑什麼要如此處心積慮的關心雨若?」唐雲豪問。
秦帥說:「這還用說嗎,我喜歡她啊,也許,到後來就是愛了。我愛的女人,我會不惜一切,護她周全,就這麼簡單。」
藏在河岸苞米地里的唐雨若,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不禁顫了顫。
唐雲豪卻不信:「你根本就是在狡辯!不過是為了你無恥的手段找說辭!你以喜歡的借口,悄悄的在一個女孩的卧室里裝上攝像頭,把她的什麼都看見了,你居然還有臉說喜歡,說愛護。算我唐雲豪看錯了人,把你當了兄弟。既然你都不敢承認自己的無恥,我也不用跟你那麼多廢話,你大概覺得自己很厲害,所以肆無忌憚。那咱們就按照江湖規矩來解決吧!」
「怎麼,大少的意思是要跟我動手?要跟我決生死?」秦帥問。
唐雲豪說:「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當有些道理講不清的時候,動手是最直接的辦法,你能贏了唐門暗器,那就是你有理。贏不了,那就是你的命!」
「好吧,既然我們要走到這一步,我也沒話可說,久仰唐門暗器的威名,我今天就順便領教領教好了!」秦帥巍如山嶽。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那麼大度的唐雲豪此時會如此衝動,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顧兄弟情義為唐雨若出頭,他覺得,唐雲豪和唐雨若之間的關係,確實超出了朋友的關係。
也超出了情人的關係。
那應該是一種,對待至親至愛才會有的感情憤怒。
無論如何,唐雲豪要動手,他不能示弱。
雖然是兄弟,他不願彼此互相殘殺,但狹路相逢,不能避免。
秦帥啟動了嗅覺。
因為他知道唐門暗器的厲害,除非他的天賦嗅覺,能把那漫天暗器的來向傳遞給他,及時作出反應,憑他的視力和聽力,肯定是接不了招的。
然而,當他一啟動嗅覺,馬上就嗅到了另外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香得讓人心曠神怡,心肝顫動。
屬於少女的處子之香。
沒有錯,的確是唐雨若的味道。
唐雨若也來了?
她居然不是跟唐雲豪一起來,而是?
藏在幾十米之外的玉米地里?
秦帥確定了一下味道的來源,的確是在幾十米外的玉米地里。
「唐雨若,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躲躲藏藏的幹什麼?」秦帥淡淡的說了聲。
「你在說什麼,雨若來了?」唐雲豪聽得這話,回過頭去。
但什麼也沒看見,就看著秦帥問:「你在弄什麼玄虛?」
秦帥說:「看來唐雨若是悄悄跟著你來的,三十米四十五度斜角,玉米地里,她不出來,你就去找,肯定找得到人的。」
唐雲豪往秦帥說的方向看去。
模糊的月色之下,唐雨若果真從玉米地里走了出來。
穿著高跟鞋,一襲小碎花長裙,秀髮在夜風中飄揚飛舞,高跟鞋踩在不規則的石子之上,顯得小心而婉約。
看著從月色里走來的美麗少女,秦帥發覺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感覺,已經不能用語言描述。
他在自己的心裡,發現刻著她的影子,而這影子,會在無聲的歲月里生鏽,腐朽,卻無法抹去。他對她的喜歡,或者說是愛,放佛來自血液,來自身體的每一處細胞。
在他意識的深處,想擁抱她,親吻她,想嗅著她身體的淡淡香氣。
其實,一個女人而已。
雖然她足夠漂亮,但這世界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願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漂亮女人也多了去了。
可沒來由,在他的內心深處,對她的念念不忘卻是一種情不自禁,如影隨形。
他甚至告訴過自己,其實,什麼樣的女人,到了床上,也都差不多。
所以,他無需為一個即便殫精竭慮去疼愛,卻仍然不夠信任他的女人魂牽夢縈。
男人,當洒脫。
尤其是他這種優秀到折服自己,舉手投足便光芒萬丈的男人。
可見到她,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風吹過,那片沉寂的心湖瞬間就碧波蕩漾起來。
唐雨若走到近前,抬起目光看他,目光里如月色般絲絲的幽怨。
在彼此目光的對視里,那些深刻的恨,放佛冰雪消融。
真愛過,真的恨不了,沒法像咬牙切齒的仇人。
「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唐雨若還是刻意的讓自己的語氣冰冷,態度堅決,充滿敵視。
秦帥淡然一笑:「我需要狡辯什麼嗎?」
「不需要?」唐雨若問,「在之前你不是理直氣壯振振有詞標榜自己的清白嗎?現在你承認在我的卧室里裝攝像頭了?騙子和畜生的本質都原形畢露了,你還能這麼的恬不知恥理直氣壯嗎!」
想起對他掏心挖肺的愛,想起十九年,多少優秀的男人被她冷眼相待,唯獨愛上他,不求轟轟烈烈,只求歲月靜好,愛如繁花。無論世事變遷,人心難測,而彼此,卻可深愛如初,白頭至死。
結果,他如魔鬼一般,用那尖利的爪子,把她的心,那開滿鮮花和流星飛舞的聖地,撕扯得遍體鱗傷。
那繁花之夢,如飛鳥羽翼,片片脫落。
想起來,心中的疼痛如潮湧一般,淚水瞬間晶瑩的盈滿眼眶,模糊視線。
秦帥看見了那晶瑩的淚,想起了彼此決裂的那個夜晚,在監控里看見她的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雖然,她誤會他太多,但她對他的愛卻是真的。
從來一心一意,深至骨髓。
他想上前緊緊的擁抱住她,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他不忍看她梨花帶雨的悲傷。
但在下午的時候就說過,彼此再也不相干,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而且,還有唐雲豪虎視眈眈在旁。
他努力的壓制著心中那股涌動的情緒,說:「我說過,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實。而且,我也告訴過你,我若真是夠卑鄙無恥,我有一萬種手段佔有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也知道我的本事,你不過是一隻羊,我若強來,你根本無力反抗。然而,為什麼你現在還能好好的?我若真對你不利,豈止是在你卧室裝攝像頭?你忘記花萬紅那個惡魔闖進你房間,生死一線之時,是誰及時趕到救了你?我若卑鄙無恥,豈止滿足於裝個攝像頭偷看你?你覺得我是傻,還是不正常,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我不知道對一個垂涎欲滴的女人幹什麼嗎?」
這是事實,拋開秦帥在她卧室里安裝攝像頭不說,秦帥如果真夠無恥和變態,她只怕早被辣手摧花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她的房間安裝攝像頭,是為了保護她?」唐雲豪問。
秦帥說:「我的出發點就是這樣,不管你信不信。」
「呵呵……」唐雲豪冷笑一聲,當即戳穿,「你為了保護她,為了知道她的房間動靜,你為什麼不可以把攝像頭裝在大門或者樓頂進門的地方?有歹徒進入,不是也能看得見的嗎?」
秦帥說:「是,裝在大門口,或者樓頂曬台的門口,都看得見有人闖入。但如果這個人通過下水管道和空調架,從卧室的窗子進入呢?還能看得見嗎?」
唐雲豪問:「那你不可以在卧室的窗子外再裝一個攝像頭?」
「窗子外再裝一個?」秦帥問,「你覺得我的手機就是一個監控室,上面可以接入幾個監控畫面同時看嗎?可惜我的手機屏幕太小,一個監控畫面,都還得把眼睛擦亮才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