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咱倆加個微信唄
趙有亮同樣盯著李三福,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就是嘛,搭草搭料又搭工,沒人操那心了。”李三福移開眼睛,又充滿好奇地問,“有亮哥,你想吃驢肉啊?非得黑驢,別的色兒的不行?要我說那肉味兒都一樣,關鍵是胖瘦,不在毛的顏色……”
“你小子就知道吃。”趙有亮想了想,說,“和你說實話吧,書上說這黑驢的蹄子是個好東西,能辟邪。以前盜墓的人都會帶上這東西,就算遇到僵屍啥的都不怕,往那東西的嘴裏一塞就完活兒,老霸道了。”
“啊?這玩意兒還有這功能?有亮哥,你不會是想要……”
“滾蛋!別瞎說,我就是覺得這東西既然能辟邪,放在家裏肯定能鎮宅保平安。千萬別往外亂說啊!”
“好的,我知道了。”李三福的腦袋可不是白給的,嘴上這麽應答著,心裏清楚趙有亮這小子肯定是要玩鬼兒啊。
趙有亮又說:對了,你通過親戚朋友幫我打聽打聽,哪兒有養黑驢的,要黢黑黢黑沒有一根兒雜毛的。
李三福答:我試試吧。估計不好整。
“不好整那是肯定的,要不這東西咋有這功能呢?越稀奇的東西越有大用處。”趙有亮又說,“三福兄弟,我和你說這些,是信任你,另一點呢,是知道你這人朋友多、路子野,辦事仗義!”
“放心吧,我一定盡力!”
趙有亮的高帽兒把李三福的熱情徹底激發出來,像喝了迷魂湯一樣表了態。
…………
“石頭城下春生水,燕子堂前雨長苔”。其實,袁野根本沒聽說過這兩句詩,更不知道裏麵到底是“燕子”的“燕”還是“鴻雁”的“雁”,隻是隨聲附和。這就是袁野的本事,本來沒什麽能耐,卻能表現得才華橫溢、無所不知。
袁野湊上前,笑嘻嘻地請求:那,可否留一下你的電話號碼?或者加個微信?
…………
從劉燕燕的辦公室出來,袁野邊下樓邊自語:“石頭城下春生水……”袁野啊袁野,你懂幾個問題啊?這回答不上了吧?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不行,我得查查到底是“大雁”還是“小燕兒”……
袁野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劉燕燕還沒有平靜下來,又自言自語道:這個人,還真有意思。
剛說完馬上捂住嘴,跑到辦公室門口向外張望一番,生怕那小子“殺”回來。然後轉身看到桌上的檔案袋,想了又想,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
實習的事兒不算順利,卻有意外收獲,袁野覺得挺美。他逃也似的走出農牧業局大樓,長舒了一口氣。嘟囔著:“石頭城下春生水,燕子堂前雨長苔”這首詩我咋沒聽過呢?平時要是多學習學習,是不是一下就能回答出是“浪子燕青”的“燕”字,那該多牛糞啊?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打斷了袁野的深思,他很厭煩地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看是家裏的電話,立即皺起了眉頭。
“媽,什麽事兒?”袁野直截了當,有種速戰速決的意味。
“塔拉,你去農牧業局了嗎?”
“去了。這不,剛從大樓出來。”
“見到一把手了嗎?”
“這——見到了。”
袁野剛說完,感覺左側鼻孔一癢,用手一摸——出血了!
“事兒怎麽樣?”其其格在那邊兒還是一再追問。
袁野趕緊從兜裏掏出紙巾把鼻孔塞上,說:局長說,讓我回去等信兒。
“那——啥吧,塔拉,你別回來了——”
“啊?憑啥啊?我沒辦成事兒就不要我啦?”
袁野呆住了——這位是後媽嗎?太狠了吧?
其其格為什麽不讓袁野回家呢?
…………
孔雀屏草原,鮑鎖柱騎著一匹棗紅馬,驅趕著羊群往寶茵河邊兒走,要在淺水區讓羊們喝飽水。
趁這個空隙,鮑鎖柱跳下馬,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了阿爾斯楞的電話。
二十九歲,當了父親的鮑鎖柱更加成熟、穩重。作為鮑家這一輩中的老大,他很有做哥哥的樣子,不但關心著鮑鎖鏈的成長,還關心著阿爾斯楞的生意。
“阿爾斯楞,忙啥呢?”
“大哥,收購場的事兒,歸置歸置東西。”
鮑鎖柱:需要人手兒不?我這段時間沒啥事兒,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幫幫你。別的不行,出個力氣大哥還是有的……
“不用了,大哥。你要有空兒,可以來轉轉……”
“家這邊兒都挺好的,爸媽——我爸媽——都挺好的,他們——都挺想你……”
鮑鎖柱眼睛竟然濕潤了……
…………
聽到媽媽說不讓自己回家了,袁野傻眼了,趕緊反問道:媽,不至於吧?一個實習的事兒沒辦成,您老就和我斷絕母子關係?是不是太狠啦?我就是想問問,我不會是別人家過繼來的吧?
袁野感覺到鼻血又往上湧了,估計沒紙巾塞住都能噴出來。
“你這孩崽子,胡說八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讓你等——”
“啥?媽,那我在這幹等那要等什麽時候啊?局長下鄉要是一周不回來,我還得餓死他鄉唄?”袁野著急了。
其其格都氣樂了,在電話那邊兒說:你這死孩崽子,聽話不聽全就搶話,誰讓你在那兒等了?我讓你等一會兒——然後去鈴鈴家去看看。他們好長時間沒來了,就說我和你爸想請他們一家來月牙河坐坐,吃頓飯。
袁野撓了撓烏黑微卷的濃密頭發,很無奈地說:嚇死我了,我以為被逐出家門了呢。
“那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嗎?在家你是瞅哪兒都不順眼,一放出去就撒歡兒、尥蹶子的,就是不願回這個家,好像是籠子似的。”
“主動想逃出牢籠和被攆出溫暖的家,那不是一會事兒。媽,不提這些了,還說請人家吃飯的事兒吧,那你自己打個電話得了,非得那麽費事兒幹什麽?”
其其格生氣道:你是一支使一掉腚兒,我要打電話還用你?你正好去市區了,上門去請那是尊重嘛。對了,我怎麽聽你說話的動靜兒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