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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生死隻在一瞬間

  袁振富和其其格通電話的時候,袁野和阿爾斯楞正在經曆“人生障礙賽”中最危險的一場——濕滑路麵上的緊急刹車,造成車輛飄移——小皮卡仿佛掛了倒擋一樣,迅速向路旁邊溝“退”去!


  “快抓緊!”阿爾斯楞雙手死死把住方向盤,不忘提醒袁野要抓緊把手做好防護。


  皮卡車失控了。那一刻,袁野簡直就是失憶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咣當”,皮卡車“退”進了路邊溝,謝天謝地,沒有翻車!

  車輛已經憋熄火了,阿爾斯楞還是緊緊握住方向盤、腳下死死踩住刹車。


  車身晃了幾晃終於穩當了,兩人卻是驚魂未定,一動不敢動。


  “‘獅子哥‘……”袁野眼睛裏都是淚,他忍住沒哭。


  “沒事兒……”阿爾斯楞安慰袁野,可是他的手在抖、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都怪我,不該和你瞎鬧……”


  “也怪我,不該猛踩刹車……”


  阿爾斯楞說完,把右腳輕輕抬了起來。突然,小皮卡又向後衝去……


  “‘獅子‘哥——”


  袁野一聲尖叫,阿爾斯楞再踩刹車已經來不及了,“咣當”一聲巨響,車後保險杠重重撞在邊溝沿上。這回,皮卡車終於停穩當了。


  因為慣性,袁野整個臉實實惠惠的拍在了車座前方。因為當時他已經放鬆了警惕,沒想到會有第二次“事故”。隻感覺一股熱流從鼻子裏湧出,癢癢的,用手一抹,滿手都是血。


  剛剛回過神來的阿爾斯楞一瞅袁野見血了,大叫起來:袁野,你咋了?哪兒出的血?腦袋磕壞了?


  邊說邊側過身雙手抱住袁野的頭仔細檢查。


  “你快鬆手,還嫌我這血出得不猛唄?沒事兒,是鼻子出血,離心髒老遠了。快給我拿紙!”


  阿爾斯楞抓過紙抽盒,抽出幾張就給袁野擦拭,毛手毛腳弄得他滿臉都是。


  “你這是要給我洗臉啊?還是我自己來吧。”


  阿爾斯楞把紙抽盒的底板抽掉,將一摞紙全拿了出來塞給袁野。他真的是太緊張了。


  後怕啊!


  袁野小心地擦拭著,鼻子還在流血,就卷上紙巾塞住了。


  此時,雨已經停了,烏雲滾滾南下,陽光穿透並不緊密的雲層照射下來,一束束光線傾瀉而下。不遠處,一彎彩虹清晰顯現。雨後的草原,美得心醉,由於這一場事故,差點讓二人心碎,想想都膽兒顫:車禍往往是一刹那,而生死也隻是一瞬間。


  阿爾斯楞打開車門,極其小心地下了車,腳下泥濘,差點兒滑倒。他轉到車後仔細檢查一番,發現右側後輪已經懸空,車身被卡在了邊溝裏,動彈不得。除了後保險杠撞碎了外,車輛整體上沒有損傷,算是一種奇跡了。


  阿爾斯楞轉到副駕駛位置幫袁野開了車門,扶他下來。鼻血已經止住不流了,臉卻成了“關公”。袁野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有一汪清水,就過去洗臉。


  阿爾斯楞上了車,鑰匙一搭,還能順利啟動。掛擋、給油,皮卡車“嗡”的一聲轟鳴,車輪飛速旋轉,甩出的是大泥巴,根本沒有往前移動一絲一毫。


  “快停下吧,越這樣陷得越深!”袁野過來喊道,鼻子裏還塞著紙巾,鼻音很重。


  阿爾斯楞熄了火,下了車向公路上張望。說來很奇怪,這會兒竟然沒有車輛通過,也許剛才雨大之時都忙著躲雨去了吧。


  兩人靜靜地看著“癱瘓”的小皮卡,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過了好一陣,阿爾斯楞才問:鼻子還疼嗎?


  “有一點兒。好在鼻梁骨沒斷。唉,不然我的英俊形象可就毀了。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我袁野必定是做一番大事業的福星啊。”袁野說完竟然嘿嘿地笑起來。


  “你還能笑?得想想辦法這車怎麽出去吧,指我倆的力量那是白扯。最好是有車過來能給咱們拖一下。”


  袁野登上公路,左右看了看,說:真是邪門兒了,下雨時車過得嗖嗖的,這雨停了反倒沒車了。天不助我啊。


  袁野抱怨老天不眷顧二人,阿爾斯楞卻沒想這些,笑著對他說:別什麽事兒都怪罪老天,老天那麽忙哪有閑心管你?萬事還得靠自己。我去搬些石塊墊一墊,興許有用。


  “我也去。”


  “算了,我的‘大福星’,你那鼻子低頭一控還得出血。你現在是瞭望員,有車輛過來負責攔住。”


  草原上幾乎沒有什麽大塊兒的石頭,阿爾斯楞就順著公路邊撿拾當初修路時廢棄的,一塊一塊填在車輪下方。


  …………


  大雨到來之前袁振富進了院門,雖然撐著傘,還是被風吹得淋了些雨。剛一進屋,一聲悶雷響過,外邊的雨立時就大了起來,緊接著又是電閃雷鳴。


  “你還真的是命好啊,到家了雨也大起來了。”屋裏暗了下來,其其格邊打開電燈邊說。


  袁振富合好雨傘,拿著毛巾擦著臉,說:不是命好不好的事兒,是自己掌握好時機,看著要來雨了就得進緊往家走。再說,你看這“命”字是“人”字在頂,意思就是說“命由人主宰”,也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事在人為,命也在人為啊。


  “得,又給我講大道理了。往往是人強命不隨啊。就說塔拉吧,難道這大學就白念了?花錢供他都打了水漂兒了?一天天不上不下的,愁死我了。對了,這孩崽子一出去怎麽就沒個動靜兒?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外邊打雷又打閃的,還是別打了。你就放心吧,他挺大個人了丟不了。一個小夥子,你擔心啥?”


  “丟了我倒省心了。關鍵是這孩崽子不是讓你放心的人啊。小時候挺老實的,不像他姐薩仁那麽任性。那丫頭,豬腰子老正了,竟然敢和不認識的人走,不然就不會走丟嘍。沒想到,大了大了竟然反了,塔拉這孩崽子變得不省心了。”其其格歎了一口氣,說,“反正,這倆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鈴鈴好,咋看咋喜歡,要是……”


  “人生就是這樣,一切都在變化之中,而且是禍福相依。如果沒有月亮走丟,咱們也不能認識國忠哥一家啊,就不能認識鈴鈴啊。多往開處想,心裏就敞亮了。”袁振富放好毛巾,轉到窗台前望向窗外,興奮地說,“真是好雨啊,比下油都要金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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