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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袁月亮竟然要複讀

  阿爾斯楞了解袁月亮的脾氣,更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不得不答應要複讀一年。隻是,他還是在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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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茹娜的婚禮如期舉行,包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包括阿爾斯楞,以及包代小一家人;還有特意從孔雀屏草原趕來的鮑家人,當然,絕對看不到鮑青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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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振富和袁野去包家參加婚禮喜宴了,其其格以照顧院子裏的奶牛等牲口為理由,“忍痛割愛”沒有去包家,在院子裏忙來忙去。


  袁月亮獨自一人在屋,默默地望著窗外,思考著如何與媽媽把自己想複習一年再考個好大學的事兒挑明。她心裏清楚,爸爸和弟弟這邊兒的工作相對好做,隻是媽媽那塊兒難度很大。但是,袁月亮有信心,因為,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其其格給奶牛添了青草後就進了屋,忙著給女兒做上學時帶的褥子。


  袁月亮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來到其其格身邊,認真地說:媽,這褥子你先別做了,用不上了。


  “用不上?你想買啊?不是錢的事兒,買的那種都太薄……”其其格拿起針在頭發上蹭了蹭,繼續縫製。


  袁月亮咬了咬嘴唇,說:媽,我的意思是,今年的大學我不上了,我要再複習一年,爭取考個更好的。


  “啊——”其其格的手指被針紮了一下,她顧不得這麽多,真愣愣地看著女兒,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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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河村的上空有鞭炮聲炸響,證明紅樓市區的錢海家的接親隊伍已經來了。美麗的阿茹娜將成為錢海的新娘子,被接去錢家,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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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炮炸響沒有嚇到其其格,但女兒袁月亮的一句話,對她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般的震撼。


  然而,袁月亮說完,沒有給媽媽過多的解釋,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就在裏麵插上了。背靠著門,眼淚噴湧而出……


  有下定決心後一吐為快的釋然,更有愧對父母的內疚。後悔嗎?不。袁月亮知道,自己最無法麵對的是家人,尤其是深愛自己的媽媽。不管這之前她在腦海想像了多少遍媽媽聽到這句話的反應,甚至做好了挨打挨罵的準備,她還是不敢直麵媽媽,不敢直視她失望的、痛苦的眼睛。


  其其格仿佛被“雷擊”了一般,終於回過神來,瘋也似地跑下地,鞋都沒穿,拍打著袁月亮的房門,喊:薩仁,薩仁,你聽媽說,不能複習啊。咱好不容易考上的,別抓瞎嘍啊!你給媽開開門啊……


  袁月亮不吭聲兒,滿臉的淚水。


  其其格拍門的聲音就更大了,剛剛被針紮了的手指滲出的血都粘在了門上。她哭了,哀求道:薩仁,薩仁,你可得聽媽話啊,這大學得上啊,要不咱可白考啦!薩仁——


  “媽,你別說了,我都懂。但是,和你說實話吧,我對今年考的專業不滿意,明年我要考個好專業。放心吧,我一定努力,一定能考好……”


  “你就騙我吧!媽知道,你是為了啥。薩仁啊,咱可不能辦傻事兒啊,你不能犯虎啊!多少人羨慕我們呢,我一出門,村裏人都誇你有出息,媽的臉上有光啊。你要不去上這大學,我還怎麽見村裏人啊?薩仁,你讓媽的老臉往哪兒擱啊?”


  母女二人隔門對話,彼此的每一句話,都很紮心。


  袁月亮:媽,別人咋想你別管,咱們也管不了。我明年一定考個更好的大學,選個更好的專業,一定會給你爭臉。


  其其格:你今年給媽爭的臉就夠用了,別再提明年的事兒了,行不行啊?我的小祖宗!你說這些,那沒有用啊。我知道你咋想的,明眼人都知道你想複習是怎麽回事兒。薩仁啊,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啊。


  袁月亮狠了狠心,說:媽,這事兒——你就別勸了。我一定好好學,明年一定考個好大學。媽,別逼我了……


  知道再怎麽說都沒有用,其其格便不再拍門了,回轉身進屋找鞋穿,氣鼓鼓地說:好。我知道你是為啥!你媽我的眼睛裏不揉沙子!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呢,沒有王法嗎?我這就去找老包家說道說道,究竟給我姑娘吃了啥迷魂藥,讓她鬼迷心竅!

  其其格狠狠地說完,真的一摔門就往外走。袁月亮一聽,不好!馬上打開門追出去拉媽媽。


  其其格掙紮著,就想找包家人算賬。袁月亮拽著媽媽的手不停地解釋:媽,媽——和人家有一丁點兒的關係,是我自己想重考的。媽,你就別鬧了——


  正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袁振富和兒子袁野回來了。吃完第一撥兒宴席,就著急回來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一進院門,看到這娘倆撕撕巴巴的,趕緊跑上前拉開。


  其其格一看兩人人回來了,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一句話都不再多說。袁月亮也跟著哭,並不解釋。


  父子二人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隻好把母女二人拉進屋。


  …………


  阿茹娜的婚禮宴席已經接近尾聲,隻剩下最後幫忙的親朋好友了。包牧仁有些喝多了,仍然堅持著挨桌給大家敬酒,說著感謝的話。烏蘭圖雅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一麵攔著他不讓幹杯,一麵和大家解釋說牧仁喝太多了、多多包涵……


  包牧仁真的是高興了,根本不承認自己喝多,還怪妻子多嘴多舌。隻是他說話時,舌頭有些不太聽使喚了:


  “多?我包牧仁能喝多?胡——扯!今天是嚴重地高興,我女兒——阿——我大女兒——阿茹——娜,今天結婚,多高興啊?大家來捧場,嚴重地幹一個!”


  大家紛紛舉杯,烏蘭圖雅不再攔著包牧仁,隻是一個勁兒地笑:我看你是“嚴重地”有病啊,你就逞能吧,一會兒就得鑽桌子底下去。


  烏蘭圖雅那邊兒還有好多事兒呢,就委托桌兒上一人照顧包牧仁,囑咐“看著點兒別讓多喝”,就忙去了。


  包牧仁一看這回沒人管自己了,又操起酒瓶子倒酒,忙有小輩兒搶過來,給他少倒一點兒。


  包牧仁眼睛一瞪:少!嚴重地少!


  那人隻好又給添了幾滴。包牧仁根本沒看酒杯,比比劃劃地對大家說:知道嗎?今天包家是雙喜臨門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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