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來夫遭遇“黑手”
暑假裏孟靜選擇在家自學,時間一長便感覺很悶,吵吵著要到學校去參加補習班。
劉萍一邊兒忙著做飯一邊兒說:剛開始讓你去,你說啥不去,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天天睡懶覺兒。
“我才不是呢。”孟靜依著廚房門和媽媽對話。
“行行行,你早睡早起、鍛煉身體,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關鍵是你現在想去學校補習,老師同意不同意啊?人家都提前報名安排好了。”
孟靜:能有啥不同意的。學生上進好學,老師還巴不得呢。關鍵是——在家太沒意思了。
劉萍突然有個建議,便說:要不讓燕燕來咱家,你倆一起學習好有個伴兒?
“別老是燕燕、燕燕的,燕燕就那麽聽你話啊?”孟靜撅著嘴說,“月亮姐都補課去了,我都沒法去月牙河……”
劉萍似笑非笑,繼續炒菜。孟靜一跺腳,回自己房間了。
“這孩子,不知道一天天的都想啥呢。”劉萍自言自語後,哼起了一首歌兒:
女孩的心思爸媽都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為什麽掉眼淚也不知她為什麽笑開懷不知道她為什麽鬧喳喳也不知她為什麽又發呆……
孟靜在屋裏捂住了耳朵,臉頰有些發紅、發熱。
“鈴鈴——往桌子上拿碗吧,你爸馬上就回來了。”劉萍在廚房向外喊。
…………
韓黑虎剛吃完午飯,想休息一會兒,阿來夫打電話將他約走,說是有事兒商量。
兩人向月牙河邊兒走去。
杜紅娟聽說是阿來夫,心裏就起了疑,悄悄跟在韓黑虎的身後。
兩人一出村口兒,阿來夫就開始嘮起事情的經過,韓黑虎始終笑嗬嗬地聽著。因為沒有障礙物躲避,杜紅娟離得很遠聽不清兩人說什麽,幹著急。
兩人走到月牙河邊兒的大榆樹下,阿來夫把事情的經過講完了。他向樹上望著,伸手一指,說:應該就是這棵樹,上麵有個小木屋,對——就那個——是袁野小時候淘氣,跟蘇合他們一起搭的。虧得沒從那兒掉下來,多高啊。
“一代勝過一代淘啊。咱們小的時候,都能爬到樹尖兒上啊。”
阿來夫掏出五百塊錢,說:黑虎哥,是我家阿木古郎做得不對,他有責任。這樣,思河去醫院的錢,我們負責……
“那可不行!阿來夫,先不說責任不責任,拿錢這事兒是絕對不行的。你把我韓黑虎當成啥人了?以後咱們還處不處了?”
韓黑虎趕緊躲避。
“此言差矣,不合吾意!這錢無論如何你得收著,要不我心裏不安啊。阿木古郎這混小子,開始啥都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他闖了這麽大的禍。現在他和我們說了,我們不能裝不知道。”
韓黑虎:阿來夫,小孩子之間的事兒,咱們大人這麽認真幹啥?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主要是思河自己不小心。還有啊,我們還要感謝阿木古郎,要是沒有他帶著、照顧著,思河在村子裏就沒有朋友了……
阿來夫追著韓黑虎,兩人圍著大榆樹轉起了圈兒。
“你就拿著吧。不管咋說,思河遭多大罪,我這當叔叔的總該表示表示吧?”
“不遭點兒罪不長記性,以後容易給我惹大事兒呢。這回正好,他能消停消停……”
兩人撕撕巴巴的,杜紅娟在遠處偷看,以為動手打架了呢,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就跑來了。二話不說,直接砸在了阿來夫的後腰上!
韓黑虎和阿來夫都蒙圈了……
…………
阿爾斯楞騎著自行車馱著袁月亮回學校了。
袁野百無聊賴,想睡覺又太熱。老舅收破爛收回的破電扇轉幾圈兒就停下,不給它一拳或是一腳,它就不動彈。
“你他麽麽也學會偷懶兒了?”袁野氣得直罵,一腳將風扇踢飛了,它竟然倒在地上開轉。
袁野打來一盆涼水,把腦袋都紮了進去……
…………
正午陽光,火辣辣地照耀著大地,除了“知了、知了”亂叫的知了外,好像別的喘氣和不喘氣的生物都蔫巴了。偶爾有風吹過,高大挺拔的楊樹幾乎動都懶得動,微微卷曲的葉子都沒精神頭兒“拍手”了,便沒有了“嘩啦啦”的悅耳聲響。
直射下來的光線,每一根都燙手。
屋子裏的人或是鼾聲漸起,或是昏昏欲睡,反正大都是順著脖子往下淌汗。沒有睡覺的,那是嫌天氣太熱,就算找個陰涼處坐下,也是無精打采的,像生了病似的,蔫頭耷拉腦。
還是去月牙河吧。於是,燥熱的小小子、半大小子、大老爺們兒,一股腦跳進了清涼的河水中……
…………
萬物生存、生長都離不開太陽,然而太陽過分熱烈還真就受不了。這就是一個度的問題吧?
“度”哪能那麽好掌握呢?就連姓“杜”的紅娟都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失了風度,“削”了阿來夫——在美麗的月牙河畔上演了一出“美救夫君”的鬧劇。
阿來夫光著膀子坐在炕上,順後腦勺發源、順後脖梗兒流淌、匯聚各處細流的“汗水”,直往傷口裏鑽,殺得慌。外加李春草用藥棉蘸著高度白酒給消毒,弄得阿來夫直齜牙咧嘴。
“老韓家黑虎娶來的虎老娘們兒,下手太他麽麽的狠了,真是‘虎’對‘虎’啊。幸虧沒砸掉腰子……”
李春草一邊給阿來夫的後背上藥一邊嘮叨,而且還憋不住笑。
阿來夫哭笑不得,說道:滾蛋,我疼得要死,你還在這兒幸災樂禍呢。
“我是慶幸,杜紅娟的石頭要是再往上一些,就把你的腦袋瓜子開瓢兒了!那也好,讓你的木頭腦袋開開竅兒!”
“還說人家虎呢,我看你更虎!小貓兒倆腦袋——二虎!”
李春草“啪”地照阿來夫後背打了一巴掌,說:我虎?我還知道關心你、照顧你,給你處理傷口呢。外頭的野女人不虎,哪個能像我似的管你?
阿來夫扭過頭來,狠狠地瞪著李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