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猜測
秦大福第二天一早就來到東宮拜見李定北，這是來拜碼頭的，若不是李定北，就算高湛讓他做這個東廠廠督，恐怕這個廠督的位置也輪不到他，在東廠，還有一個投靠了柴二娘的牛貴。就算有高湛留下來的舉薦，在沒有後台的情況下，也輪不到秦大福，所以秦大福來了。
「奴才拜見太子殿下。」秦大福在內侍的帶領下，走進了書房，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秦公公不在東廠整頓一下部下，怎麼來到東宮了？」李定北笑呵呵的說道。顯然對於秦大福將牛貴趕到三佛齊的事情已經傳了開來，這個新晉的東廠廠督可不是簡單的貨色，一上來就將自己的對手趕走，那個三佛齊到底是什麼地方，誰都知道，牛貴去了那裡，基本上就是找死。
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眼前的這位看上去十分老實的廠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絕對不是什麼仁慈的主，想來也是，若是仁慈的主，高湛豈會讓他主掌東廠？
「殿下，東廠事情再大，哪裡有拜見殿下事情大。」秦大福趕緊說道：「殿下，奴才昨天夜裡剛剛查了西方的情況，發現一件大事，所以奴才一早就來了。」
「什麼事情如此重要？」李定北也很驚訝，他看的出來，秦大福恐怕真的是有要事了。
「晉王回來了。」秦大福低聲說道：「而且是帶著聖旨回來的。奴才估算了一下，恐怕再過三個月就能回到燕京。」這就是他的投名狀，李定北最擔心的是誰，那就是李定國，沒想到李定國居然帶來了聖旨，這下就讓李定北有些擔心了。
「正是，晉王領著本部兵馬回來了。」秦大福低聲說道：「陛下的聖旨中到底是寫了什麼內容，誰也不知道，老奴猜測，就算是高福高公公也不知道。否則的話，高公公必定有消息傳來了。」在側面，也能看的出來，秦大福和高福關係還可以。
「玄甲騎兵兩千人，而且聖旨在手。」李定北面色頓時凝重起來，這是一個難以選擇的問題，一旦出了問題，對於自己就是滅頂之災。
「正是如此，有聖旨在手，對於殿下來說，是一件大事。」秦大福連連點頭，說道：「誰也不知道，這聖旨之中蘊藏著什麼，不過，奴才認為，殿下勤於王事，監國期間，並無大錯，陛下是不會對殿下不利的。」
「父皇自然是不會，但其他人。」李定北目光如炬，冷笑道：「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朝中有些人就開心了。他們可是期盼著晉王回來呢！」李定北想到了前段時間被自己趕走的那些文人，這些人可都是想著成為晉王的人呢！
秦大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他心中有本賬，但有些話不是自己能說的，他低著頭站在那裡，靜靜的不敢說話。
李定北看了一下秦大福，微微點點頭，恪守自己的本職，這很不錯，若是一般的內侍，在這個時候，更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好在以後有更好的發展前途。
「此事有勞秦公公了，日後若是有事，一定要來找孤。」李定北認真的盯著秦大福，現在誰也不知道將來如何，尤其是李定國東來，還帶來了兩千兵馬，突如其來的聖旨，突如其來的兵馬，還有突如其來的人，這些都讓李定北小心翼翼，對於已經沒有情報機構的李定北，迫切的需要東廠的支援。
秦大福走了，虞允文來了，在虞允文面前，李定北並沒有掩藏自己心中的慌亂，而是在書房內走來走去，說道：「姐夫，你說這件事情，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讓晉王回來傳旨？還讓他帶了軍隊回來了，莫非是擔心孤會起兵造反？」
「殿下，您怎麼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或許是在考察晉王的呢？」虞允文忽然笑道：「殿下，您說這聖旨，晉王會看嗎？」
「若父皇沒有密封，晉王肯定會看的，別看他一臉正氣，一副賢王的樣子，但好奇心比誰都重，父皇讓他來傳旨，他肯定會看的。」李定北很有把握的說道。雙方鬥了這麼多年，李定北還是知道自己弟弟的為人，而且，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任何人都會偷看的，甚至，就算是密封的，也會想方設法的偷看。
「那就是了。」虞允文輕笑道：「既然殿下沒有錯，身邊有文臣武將輔佐，陛下肯定不會對殿下動手，想看的肯定是晉王的打算。當然，他畢竟是有軍隊在手，兩千人的玄甲鐵騎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想幹什麼事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如此就要加強防備了。」李定北遲疑道：「只是我們雖然有東宮宿衛，有巡防營，孤擔心的是，這位晉王弟恐怕有其他的手段，就算晉王沒有，柴貴妃或許會有的。」既然東廠都已經知道李定國的行蹤，那就意味著柴二娘也知道李定國回來了。
「不可。」虞允文搖搖頭，說道：「殿下，陛下在考察晉王的同時，難道不是在考察殿下嗎？一件小事，就讓殿下如此擔心，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臣認為，殿下這個時候應該內緊外松，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萬一出現什麼事情，也能一擊必殺。」
李定北聽了點點頭，說道：「仔細一想，孤是自己嚇自己，實際上，孤有三千精銳，還掌握著城防營，就算出了問題，晉王也不是我的對手。」
「殿下還是被晉王的手中的聖旨所驚。不過，臣猜測，這道聖旨對殿下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殿下可曾想過，最近朝中什麼事情比較重要？」虞允文已經恢復了平常心，更是大膽的猜測起來。
「軍報？」李定北略加思索，頓時明白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唯獨軍報之事，才震動朝野，驚動了遠在西方的李璟。軍報之事看上去已經結束，但對於高高在上的皇帝來說，這件事情並沒有完成。弄不好，這次聖旨前來，就是對軍報之事的收尾。
「姐夫認為這件事情，誰會倒霉？」李定北迫不及待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