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未戰先怯
寬大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近衛軍護衛馬車緩緩而行,馬車內香氣撲鼻,讓李璟大腦保持清醒,他一邊看著面前的奏摺,一邊看著車廂上張貼的地圖。大戰在即,朝廷要做好南下的準備的,軍隊、糧草、器械等等都雲集到前線,保證李璟一聲令下,就會對江南展開雷霆一樣的攻擊。
大戰無疑是酣暢淋漓的,但大戰前的準備工作也是十分重要的,雖然大唐對付南宋已經是必勝之局,但李璟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不要說李璟這次對付的是岳飛,他已經決定親自對江南動手,親手解決岳飛。哪怕在歷史上,岳飛佔據著重要的位置,李璟也不會放過岳飛。
「陛下,高寵將軍派人送來經緊急奏摺。」馬車之外,杜興的聲音響起,接著就見車門打開,杜興一身的風塵,手上拿著一本奏章,說道:「奏章是汴京轉過來的,軍機處公孫大人親自謄寫的。」
「哦。」李璟好奇的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嘴角頓時一絲笑容,說道:「好啊,好啊,高寵也已經成長起來了,也知道自己的作用,獨當一面,若是能滅一國,朕當重賞。」奏摺上是高寵說明自己最近所取得的勝利,以及說明自己轉戰黑汗的原因。
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李璟還是看出了高寵的野心,那就是對戰功的期望。李璟並沒有責備,在西北大戰已經取得決定性勝利的時候,前方的將領有權力根據當下的局勢,做出最佳的判斷。一口氣將黑汗特吞併,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告訴高寵,小心行事,葛邏祿人當年曾經背叛過中原,導致中原損兵折將,這次也不能輕信對方。」李璟想了想還是認真叮囑道。他並不反對高寵的行軍方案,但絕對不想高寵因為過於自大,喪失了為將者應該有的警惕。
「是。」杜興心中一陣羨慕,高寵的軍事行動已經得到了李璟的贊同,就意味著只要高寵能夠獲得成功,日後爵位甚至還有可能再上一層。當然,他自己羨慕也沒有用,高寵大膽,獨自率領大軍進攻黑汗,雖然不能說是九死一生,但也是冒著極大風險的,杜興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加快速度,早日回京吧!」李璟想了想,說道:「沿途的州縣不要接駕了,現在大軍已經雲集,就等著出征的命令了,我們沒有必要將這些時間浪費在接駕這樣無聊的事情上。」
「是,臣立刻下令加快行軍速度。」杜興不敢怠慢,趕緊讓近衛軍加快行軍速度,饒是如此,也等到八月份的時候,李璟的鑾駕才趕到汴京城。
李璟的行蹤並沒有隱瞞,遠在江南的趙桓也知道李璟的行蹤,並且連李璟祭奠周侗的事情也都知道,而他也在乘坐著鑾駕,朝臨安城而去。在知道南陽聚集了大唐大量的物資之後,趙桓終於下令遷都臨安城。雖然在臨安城也是有一些危險,但相比較距離大唐前線不過一個漢水之隔的臨安城,危險更多。
雖然岳飛反對此事,可是秦檜卻支持,襄陽城乃是大唐王朝進攻的主要方向,若大唐軍隊將整個襄陽城都給圍困起來,整個江南將失去朝廷的指揮,甚至又會成為第二個汴京。雖然秦檜知道遷都的危害,將會給本來就很拮据的財政雪上加霜,但為了朝廷的安危,秦檜也沒有任何辦法。
「看樣子,李璟南下進攻的時間越來越快了,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嗎?」趙桓面色蒼老,有些擔心的望著秦檜。
「回陛下的話,大唐最厲害是騎兵,江南水網眾多,騎兵很南發揮威力,大唐的土地政策只能會讓江南的士紳投靠在我們這邊,馬上就是秋收,大唐恐怕還要等到秋收之後才會進攻,只要堅持到冬天,我們就還有機會。」秦檜低著頭說道。
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可還有機會,就算是秦檜也不知道,畢竟大唐已經佔據了大半個天下,相比較南宋,勢力遠在南宋之上,能支撐多久,秦檜也不敢說出來。只能是聽天由命。
趙桓聽了微微嘆了口氣,他聽出了秦檜心中的擔心,當下說道:「江南的情況如何,兩廣已經被王寅屠戮了一番,那個地方還能徵召一部分兵馬嗎?」趙桓原本是準備遷都荊州的,但是王寅已經殺到廣南西路,距離荊州也沒有多少路,加上巴蜀的大軍隨時東進,趙桓猛然之間發現自己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面臨著大唐軍隊的進攻,讓他心中十分擔心。
「王寅在廣南路雖然很彪悍,但畢竟是匪,手中的兵馬並沒有多少,他的主要作用還是為了威脅我們,陛下放心,廣南路的民心還是在陛下這邊的。」秦檜低聲說道。實際上,他並不知道廣南路的民心在不在南宋,但他看出了趙桓的擔心和恐懼,趕緊解釋道。
「若是我們去廣南路呢?」趙桓遲疑了一陣說道。
秦檜雙眼一眯,這個時候的他總算是知道趙桓的心中想法,建康城城牆被毀,岳飛正在努力恢復城牆,但想要修建石頭城哪裡容易,就算短時間內修築成功,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臨安城前面能抵擋大唐軍隊的唯獨建康和杭州兩個城池,若是建康失守,堅固的杭州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臨安城還能堅持嗎?趙桓這個時候想前往廣南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這個時候,他不敢說出來,前往廣南路,就有可能會動搖軍心。
「陛下,臨安城有現成的宮殿,臣認為不如暫時留在臨安,然後再看看。」秦檜小心翼翼的說道。戰爭還沒有開始,皇帝就想著逃走,秦檜認為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眼下也只能如此,也只能如此了。」趙桓見連秦檜都反對,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應了下來。?心中卻是想著一旦事情不對,立刻離開臨安。
「未戰先怯,不是一件好事情。」秦檜將趙桓的臉色看在心裏面,微微嘆了口氣。對未來頓時充滿著失望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