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高俅之死
「恩相,這是宋江麾下人馬,約有十萬眾,只要恩相一聲令下,這些人都能為恩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宋江陪同宿元景上了金沙灘,只見金沙灘上密密麻麻的儘是大軍,三關之上,也多是精銳,這些大軍雖然有的穿著盔甲,有的穿著布衣,甚至有的人臉上都有一次菜色,但身上的氣勢卻是很彪悍,絲毫不下於宿元景帶來的禁軍士兵。
宿元景聽了面色一變,冷哼道:「宋江,有些話不是這麼說,這是官家的軍隊,聽從的也只是官家的聖旨,不是我宿元景的。」
「是,是,宋江失言了,還請恩相恕罪。」宋江面色一變,露出一絲惶恐來,他猛然想起宿元景身邊還有不少的禁軍侍衛,這樣的話一旦傳揚開來,恐怕宿元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宿元景雖然表面上訓斥著宋江,心中還是很高興的,誰不想手下多少一些心腹呢?只是有些話不能說出來而已,當下說道:「朝中多奸佞,有些不話不要說出來。」
「恩相教訓的是,宋江知道了。」宋江這才鬆了口氣,改口說道:「宋江麾下感謝天恩,願意為官家效命,征討不臣。」
宿元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梁山賊寇點了點頭,說道:「倒是一批精銳之師,雖然不如李璟的振威軍,但是這精氣神卻是差不了,等加入了朝廷軍隊之後,必定不差李璟的振威軍。」
宋江身邊的盧俊義聽了之後,心中有些不忿,正待說話,卻見一邊的吳用搖搖頭,只能是將心中的一點憤怒收了回去,這個時候,宿元景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誰也沒有辦法反對。
「去見高俅。」宿元景擺了擺手,大聲說道:「你也是運到,京中蔡京不希望高俅死,不然他就少了一個盟友,李璟不希望高俅死,否則的話,他就少了一個靠山,否則的話,大軍攻山,你必死無疑,就算不會進攻梁山,圍上你幾個月,你也會因為缺少糧草而死。」
「恩相所言甚是,恩相乃是我梁山上下的救命恩人,宋江及眾位兄弟感謝恩相救命之恩。」宋江聽了之後,頓時停下腳步,大聲說道。
「多謝恩相救命之恩。」吳用、盧俊義等人大聲喊道。
「公明,你要謝的不是我宿元景,而是官家,也只有官家的仁慈之心,才會允許宿某前來招安,否則的話,就算誰被俘虜了也沒有任何用處。從今日起,你就會成為朝廷的人,一切都要以忠君為己任。」宿元景正容道。
「宋江明白。恩相,請。」宋江趕緊說道。
宿元景點了點頭,跟著宋江上了忠義堂,讓人下了御酒,自己卻是繞過了后廳,很快就來到高俅修養的地方,只見房間之中溫暖如春,只有藥味很濃,隱隱的還有一絲惡臭,讓宿元景皺了皺眉頭,當他看見躺在床榻上的高俅的時候,面色變了變。
高俅當初也算是玉樹臨風,否則的話,對相貌要求很高的趙佶,也不會讓他留在身邊,並且現在成為和自己一樣的太尉了,但是這個時候,躺在床榻上的高俅已經瘦的像皮包骨一樣,若非胸膛處的一點起伏,還以為已經去世。
「恩相,高太尉雖然現在還有一絲風寒,但是傷口已經結痂,想來沒有什麼大事。」宋江指著高俅的肩膀說道。
宿元景忍住了噁心,望了過去,果然看見高俅露在外面的傷口上,的確已經結痂,雖然還能看見白色的膿狀物體,但是結痂是肯定的。他只是隨便看了一眼,當下擺了擺手,說道:「高俅一日不能耽擱了,我先帶高俅回李璟大營,整個鄆城郎中都在大營里,御醫,讓人準備一番,立刻抬走。」
宋江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宿元景身後的一個御醫出言說道:「太尉所言甚是,高太尉看上去已經結痂,但是體表高溫,體內恐怕是五內俱焚,在這裡恐怕很難痊癒。」
此話一出,宋江頓時不再說話了。那宿元景看了宋江一眼,寬慰道:「公明,今日來的匆忙,明日再來宣讀聖旨,你梁山上下也要準備一番,也好明日招安之後,就要交上軍民本冊、錢糧數量等等,明日正午,我自當前來。」
「是,宋江與梁山眾位弟兄等候恩相前來。」宿元景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宋江自然是無話可說,更何況,他能感覺到宿元景對招安的誠意,當下與眾人望著宿元景和其麾下人馬抬著高俅離開梁山大營,朝鄆城而去。
冰面上,八人抬著一個床榻緩緩而行,上面躺著的高俅一動不動,忽然之間,一道血箭噴上天空,高俅一聲慘呼。
「痛殺我也!」然後就動也不動,只有鮮血緩緩的從瘡口流了出來,瞬間就染紅了整個棉被,那些抬著床榻的士兵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飛報宿元景。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啊!」宿元景早就下了轎子,面色陰沉大踏步走了過來,不怕行走在冰面上摔倒,高俅對他太重要了,也千萬不能死在這裡。
等到他感到高俅床榻邊的時候,面色更加陰沉,整個錦被上都是鮮血,原本面色潮紅的高俅,這個時候面色青灰,一邊的御醫早就站在一邊,低著頭,宿元景頓時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高俅,已經沒得救了。
「高俅,你,你很好。」宿元景整個人都好像蒼老了許多,不管高俅是怎麼死的,這筆賬都會記在宋江頭上,現在高俅死了,自己的招安大計也就失敗了。一個太尉的死,不滅宋江那是不可能的。
「太尉,高太尉的傷口實際上被並沒有結痂,而且傷口已經有腐爛的跡象,下官看了一下,所謂的結痂只是用藥物做出來的表象而已,高太尉房間內,溫暖如春,實際上並不適合治療,更不要說,腐肉未曾挖除,結痂之後更是差。」御醫趕緊說道:「想來是梁山上的郎中醫術不行,不知道這裡面的道理所導致的。若是早日送下山,哪裡有這樣的事情。」
「走吧!回去吧!」宿元景心中苦澀搖搖頭,甩了甩袍袖說道。
遠處李璟大營之中,李璟望著手中的白紙,只見上面寫著:「行軍草,主傷口結痂,忌三七。」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順手將白紙丟入火盆之中,瞬間白紙燃燒的乾乾淨淨。只有一聲長長的嘆息之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