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勾結
「小弟何德何能能讓那些大人物盯著小弟。」李璟心中一陣冰冷，臉上卻露出一絲苦澀，裝著可憐的樣子。
「賢弟可是小覷自己了，且不說你賺的金錢，更重要的是，你是東宮的一員，掌管東宮宿衛，而且還與朱家聯姻，這才是重要的，日後東宮的風吹草動都是掌握在你的手中。以前的東宮是什麼樣子？太子殿下昨晚在哪位側妃那裡安寢，盞茶時間外面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一個和太子連襟主持東宮宿衛，那事情就不一樣了。」蔡鞗正容說道。
「原來如此。」李璟點了點頭，心中雖然明白，但是這個時候蔡鞗點了出來，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面色微微變差了起來，苦笑道：「原本我就是想在東宮打打醬油，度過一些日子而已，回頭還來經營我的鏢局，小人物，哪裡能成為這樣的人物。」
「哼哼，賢弟，打醬油，虧你的說出來，官家的封賞豈能如此隨意，日後，你恐怕想要安生都是不可能了。」蔡鞗用艷羨的目光望著李璟，趙佶這個時候封賞李璟，自然不是僅僅只是讓他打醬油這麼簡單，後面肯定還有還有許多事情。這種能得到官家重視，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要是別人早就興奮的跳了起來，可是在李璟這裡，卻好像是災難一樣，恨不得拋之腦後，這種心態也讓蔡鞗十分欣賞，語氣又親密了許多。
「或許如此吧！」李璟臉上露出一絲淡笑，不是他不重視，只是他的心不在這裡，小小的左率府率太小了，小的讓他不在意。
「賢弟，有些話，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傳揚出去。」蔡鞗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在京師，有三個人要注意，第一就是太子，第二就是鄆王，第三就是廣平郡王。太子殿下懦弱，你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鄆王辦事無所顧忌，你要小心此人，至於廣平郡王，年紀最小，心眼最多，深不可測。」
「多謝兄長提醒。」李璟心中微微有些感動，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接納蔡鞗，這些話可不是任何人都會跟你說的。也只有至交才會如此。
「京師之中關係錯綜複雜，就是為兄，若不是駙馬都尉這身衣衫，恐怕自身也難保。」蔡鞗搖頭苦笑道：「你若是只是隨波逐流，恐怕你背後之人不會，太子妃就是不會允許的。所以，你未來的路很難，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去蔡府找我。」
「多謝兄長了。」李璟點了點頭。
蔡蓧和李璟說了一番話后，就告辭而去，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和李璟敘舊而已來，也是為了向李璟表示蔡家的態度。
第二天一大早，李璟就領著李敢護衛著十幾輛馬車朝梁師成府上而來，數百人馬浩浩蕩蕩，一路上倒是引人注意。梁師成的府邸靠近皇城，居住在內城之中，按照道理，像他這樣的內臣平日里都是居住在皇城之中，可是，現在不光梁師成住在外面，就是童貫在外面也是有著奢華的府邸。
「你可是李將軍？大人一早就吩咐過了，若是李將軍來了，請到大廳稍做休息。」剛到了門口就見昨天收了李璟好處的門房堆滿著笑容，湊了上來。
「如此甚好。」李璟聽了心中一陣高興，不說別的，就是這個信號，就足以說明今日這一趟恐怕來的正是時候。
旁邊不少等候梁師成召見的官員，一見李璟不用排隊就能進入其中，一時間大嘩，頓時紛紛議論著李璟的來歷。
要知道北宋朝在英宗年間就已經是人滿為患，幾個人同時兼任一個官位的事情多的很，所以有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做官，想著從梁師成手中得到官位，大清早在這裡等待的人多於牛毛，哪裡像李璟這樣，不用等候就直接進去的。
「哼！他是誰你們都不知道？」一個年輕官員不屑的說道:「梁溪先生昔日的高徒，叫做李璟，不過昨天就已經被趕出了師門。成為東京城的一大笑話。他是一個商人，也是一個武夫。」他看上去是一個讀書人，一臉的不屑之色，好像自己在這裡巴結梁師成就顯得自己能高尚到哪裡去一樣。
「哼！我家公子為大宋立功無數，曾經在杭州擊敗方臘，保住杭州城；前不久擊殺梁山賊寇晁蓋，挫敗了金國在我大宋的密探，雖然是一介武夫，可是你們能為大宋立下了多少功勞？」李敢冷哼哼的掃了眾人一眼。
在場的眾人多是讀書人，從心底就小覷了李璟，只是沒有想到，李璟居然會有如此功績，一時間說的眾人不知道說什麼。
「一群小人。」李敢等人不屑的掃了眾人一眼，那門房卻是臉上堆滿了笑容，招呼梁府的下人將李璟的箱子都抬了進去。
梁師成的客廳很是寬敞，但卻不怎麼奢華，看上去倒是和普通的官員人家沒有任何區別。到時讓李璟有些好奇。
「將軍在這裡等候一段時間，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下人來辦。」門房笑呵呵的說道：「將軍若是無聊，可以在府中走一走，府上的景色倒是不錯。」
梁師成的門房看起來倒是親切的很，甚至與昨天有著天壤之別，甚至讓李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李璟當然是不會去梁府後花園去逛一逛，而是欣賞起大廳周圍懸挂的畫來，等到仔細查看的時候，才知道梁師成府上的裝飾可是內斂的很，在這周圍的畫卷上，不僅僅是有蘇東坡、黃庭堅等等大家的畫作，就是現在，還有蔡京、米芾等等大家的畫作，甚至還有熟悉的瘦金體，他知道那必定是趙佶的作品。
「都說梁師成是蘇東坡的私生子，如今看來，都是有些家學淵源。這大廳里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但是這文化底蘊讓人慚愧！」李璟看著眼前的畫卷，或為花草，或為樹木，或為侍女等等模樣，這些佳作看的讓人流連忘返，有些地方甚至讓李璟連連點頭。他能寫瘦金體，但是讓他畫畫卻是不行。
「怎麼，你喜歡哪一卷，送給你。」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李璟回頭望去，卻見是一個中年太監，面白無須，身上穿著大紅袍，，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呵呵的望著自己。
「下官李璟見過太傅。」李璟知道對方大概就是梁師成，趕緊行禮道。梁師成官至檢校太傅，雖然人們都稱他為隱相，但是李璟還是稱呼對方的官位。
「不必多禮，你是官家的記名弟子，大家都是自己人，坐吧！」梁師成打量著李璟一眼，見李璟面色平靜，目光平靜，頓時點了點頭，世人對自己，或是厭惡，或是巴結，也只有李璟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唯獨心中無私者才能如此，難怪官家很喜歡此人了。
「不敢，不敢。」梁師成客氣，可是李璟卻不敢客氣，趕緊說道：「下官這次前來，是給官家送分紅來的，一共八萬一千一百五十二貫，都已經封箱完畢，等候太傅檢查。」
「你這小子倒是不錯的很。」梁師成為人陰毒，但是有一點那是肯定的，那就是對趙佶的忠誠，像李璟這樣，連個數位都給報了出來，足見李璟這個人的實誠。當下指著一邊的椅子說道：「官家已經說了，這次只是收你一半的錢財，剩下的錢財就當作賞給你的，當作你在杭州立下功勞的獎賞。」
「這個下官可不敢收。」李璟想也不想就拒絕道：「太傅大人，官家簡樸，這點李璟是知道的，八萬貫錢雖然不多，但是最起碼能幫官家置換幾件龍袍，平日里，官家對李璟已經給與了天大的賞賜，李璟豈能再要官家的錢財。」
梁師成聽了點點頭，說道：「這點錢財對於你來說比較多，但對於官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之一毛，你這個心思還是自己留著吧！」梁師成罕見的露出一絲溫情來。
「太傅，不如這樣，四萬貫先充入內庫之中，還有一部分暫時放在太傅府上，李璟雖然在京師任職，但是以後肯定還是回SD居多，平日也不能孝敬官家，不如請太傅平日里幫助下官孝敬一下官家。」李璟想了想說道。
梁師成聽了之後，心中一愣，認真打量著李璟，最後哈哈大笑，尖細的聲音在大廳內想起，指著李璟說道：「原以為你小子是一個實誠的人，沒想到心中自有丘壑！難得，難得！」
「太傅，如李璟真的那麼老實，恐怕早就被人所殺了。昨天李璟剛剛來到京師，就有人給李璟下了套子了。李璟也是沒有辦法。」李璟苦笑道。
「不錯，不錯。你小子對咱家的胃口。」梁師成點了點頭，有些感嘆的說道：「不光你是如此，就算咱家也是如此，宦海浮沉，有的時候也是迫不得已。可惜的是有些人卻不理解我們，只知道一邊懷抱風月，卻不知道為國效力，為官家效勞。真的說起來，還不如你一個小小的左率府率。自己沒有賺多少，卻給了官家大部分，已經很難得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李璟說是讓梁師成孝敬趙佶，實際上，這一部分錢還不是流到了自己的腰包之中。李璟需要有一個人在內廷之中說上花，就需要梁師成，梁師成也知道趙佶實際上很重視李璟，兩個人一拍即合。
「官家聽說你要娶親了，所以早就給你準備了禮物。」梁師成忽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手，就見一個下人捧了一個錦盒走了出來，梁師成伸手接了過來，他打開錦盒，只見裡面是一個已經裱好了的捲軸。
「這是官家親筆所書的寒梅山禽圖。這是賞給你的。」梁師成笑呵呵說道。
「微臣拜謝官家聖恩。」李璟趕緊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官家都賞給你東西，咱家也不能免俗。這個是學士親手所書的卜運算元，是咱家最喜歡的一副字，也送給你吧！那朱家小娘子在京師中享有艷名，和東宮太子妃關係很好，你們要好生過日子。」梁師成將李璟攙扶起來，說道:「你小子機緣倒是不錯，居然得了這麼大一個便宜。」
「下官得罪的人也不少。聽說鄆王準備找下官的麻煩了。」
「鄆王啊！」梁師成搖搖頭說道：「可惜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