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吃包子
瓷碗中的藥汁濃得如黑漿,苦澀的味道直接充斥了鼻尖。
顧卿塵擰起眉頭,小臉嫌棄地看著胥穆宸手中的苦藥,整個身子不斷地朝後仰去。
“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懂醫也該懂這理,快點喝了吧,不然涼了更苦!”胥穆宸端著藥碗抵在了顧卿塵的嘴邊。
背後是床頭,已經沒有退路的顧卿塵隻能看著這苦藥往自己的嘴裏灌。
“等等!”
顧卿塵雙手抓住了藥碗可憐巴巴地看向了胥穆宸,可那雙墨瞳沒有流露出絲毫心軟,一副這藥不灌進她嘴裏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顧卿塵隻能死死地抓住碗沿,桃花眼轉向了正經坐在椅子上的李公公。
這藥本不該這般苦的,都是那李公公偏要攔人,結果藥煮久了些,就變得這般的苦,再說這喝藥的好事怎麽能一個享受呢?
顧卿塵桃花眼彎彎的,死死地掛在了李公公的身上,自動忘記了是她讓李公公攔著胥穆宸不讓人走得。
“表哥!我喝這藥,但我看這藥罐子裏還剩點,可不可以讓公公陪我一起喝!”顧卿塵桃花眼亮亮地看向了胥穆宸,“隻要他陪我,我就一口悶,不帶喘的!”
一雙桃花眼都是他的身影,再加上顧卿塵的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胥穆宸點了點頭,還親手將藥罐子裏的藥渣倒入碗中遞給了李公公。
“喝吧!”
李公公一張胖臉皺成了一個包子,綠豆眼掃著心意相通的兩人,心裏的淚直往下流。
他這碗可要比顧卿塵的還要可怕,不對,他沒有病為何還要喝藥,他能不喝嗎?
兩個瓷碗一碰,顧卿塵咧嘴一笑,“公公,幹了這碗藥,下頓我們還一起喝!”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一碗下去,李公公躺在了椅子上沒了動靜,而顧卿塵也一臉“平靜”的躺在了床上。
“良藥苦口!”
胥穆宸手指碰了下顧卿塵的小臉,可床上的人兒依舊平靜的沒有反應。
“現在倒像個小孩一樣!”
胥穆宸敲了敲自己的眉心,一雙墨瞳中卻流露出了暖意,從床邊小桌上的小盒子中摸出了一顆糖果子塞到了顧卿塵中的嘴裏。
“現在還苦嗎?”胥穆宸一笑。
“一顆怎麽夠!表哥還有嗎?”
顧卿塵舔了下沾了糖汁的唇,正好與那還來不及手一碰,一下把舌頭給收了回去。
“苦藥利口,糖就隻能吃一顆,。”胥穆宸將手背到的身後說道。
“表哥就不能再吃一口嗎?”
顧卿塵小臉做出可憐的小表情瞧向了胥穆宸,然後低身朝裝糖果子的盒子伸手,一個爆栗敲在了她的額頭上。
“等會吃些食就能將這苦味給壓下去了,這糖盒子不許動!公公幫忙看好她。”
胥穆宸囑托一聲,便轉身朝廚房走去。
廚房裏的火勢燒的有些大,若再耽擱一會,恐怕又是要糊了一鍋。
顧卿塵嘴裏吐出來的果子核把摸向糖盒子的胖手打得往後麵一縮。
“李公公你這可是監守自盜!”顧卿塵手指在他那張胖臉前晃了晃,然後手掌在李公公跟前攤開,“不過大家也是喝了同一罐子藥的苦命人,給點好處不過分吧!”
不知是藥太苦,還是為自己的腰包心疼,李公公嘴角直抽抽。
“拿錢吃果子!”顧卿塵一手放在了盒子上。
李公公萬萬沒想到這出宮還沒幾天,腰包就要全空了,可一見顧卿塵活像一個土匪模樣,知道這包裏的金子也守不了多久,還不如吃個糖果子解解苦。
李公公吞咽了下苦澀的唾沫,然後把綁在腰間的腰帶一翻,撚出幾個金葉子放到了桌麵上一推。
“就這幾個!?”顧卿塵口上萬般嫌棄,卻手一抓收到了自己的懷裏,從盒子的表上一層拿出一個糖果子扔給了李公公。
“夠多了,前幾日給你的錢袋子裏就表層上鋪了金葉子,下麵的全是些碎銀子。”
李公公舔幹淨了手掌上的甜味,才把果子塞到了嘴裏細細品味,一動嘴才發現自己說錯了,嚇得狂吞唾沫,果子核直接卡在了喉嚨中間,臉漲得通紅。
“好啊!你……”
顧卿塵高高舉起的手見此隻能輕拍在了李公公的背上。
可她肩頭的傷還沒好全,這一舉一拍的又拉到了傷口,疼得小臉慘白一下又趴在了床上直抽氣。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屋子裏真是熱鬧非凡。
胥穆宸冷著臉瞧著屋子景象,把手中的湯罐放到了桌子上。
“你們是想再喝幾碗藥嗎!?”
——
左手被綁在了胸前,顧卿塵身子前雖然擋著這礙事的玩意,卻伸長了脖子死死地看向了胥穆宸手中的瓷碗,嘴裏不斷地吞著唾沫,腹中不斷地傳出應景的轟鳴聲。
瓷碗中的湯色不再黝黑而是奶白粘稠,熬得濃濃的羊湯卻沒有丁點的腥膻味,隻有那上麵的蔥花激發出的濃香。
接過了胥穆宸遞過來的裝滿羊湯的碗,顧卿塵舔了下嘴角,深吸一口這湯香,然後輕輕地抿了一口。
鮮!鮮得快把舌頭給吃掉了。
羊肉上的腥膻味被去除了大半,雖留下了半點,卻不膈應,還增添了幾分獨有的風味。
一碗下肚,口齒之間都是那羊肉的香氣。
再用筷子假期了桌子上小巧的包子,剛剛一口一個,濃鬱的肉汁直接從綿軟的麵中流出來。
太好吃了。
蔥香不僅顯得肉汁的鮮嫩,更是將肉餡的肥膩給壓住。
真是一口一個包子,再加上一口羊湯,顧卿塵覺得整個都活過來般。
“呼!”
顧卿塵長呼一口氣,躺在了靠枕上,一臉愜意地用手揉著有些鼓鼓的小腹。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顧卿塵眼睛亮亮的看向了胥穆宸,指著那幹幹淨淨盤碗,“表哥,我晚上還能吃這個嗎?不,以後我能天天吃這個嗎?實在是太好吃了。”
添了下齒尖,顧卿塵從枕下摸出一片金葉子放到桌麵上。
“一片金葉子能包他以後給我做吃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