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嗜財如命
嗜財如命！
昨晚便從太極宮中得知這顧卿塵嗜財如命，今日一見確實是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
英公公頗是心疼地從懷中摸索一番，然後小心翼翼抬高了手臂袖子裏的鼓囊的荷包掉在了顧卿塵的手心中。
顧卿塵低頭從漲開的包口裏瞧見了一抹金光，然後再掂量一下，滿意地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卿塵辦事你放心！”
顧卿塵甜美一笑，雙手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應家“家仆”，活生生地將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仔細地將他身上沾的灰塵撫開。
“拿錢辦事，你放心我是個有準則的人……應家家仆都這般有情有義，可真是值得稱讚，不過你這般認了豈不是害了自己，害了應家，旁人瞧了還以為這娘娘母族是個賊窩，什麽惡人都往裏麵塞。”
顧卿塵聲調一高，單手放在他的肩頭，淡漠的目光一掃地下的眾人。
“敢作敢當！莫要連累他人！”
零零散散的有人站了起來，終是留了幾個被顧卿塵看見佩刀的倒黴蛋還是跪在了青石板上。
“大人應是隻有他們幾人盜竊軍中私物！其它人隻是一時心急認罪，你說對吧英公公！？”顧卿塵屈膝彎腰說道，順帶將英公公也給捎帶上。
幾位刑部官差眼神目光一交流，部中大人是不懼這場中的任何人，可他們隻是幾隻小蝦米順勢而下何樂不為。
三方默契又和諧地相互一笑。
“把人帶走！”刑部官差不願在糾結，手臂一揮帶著放棄抵抗的應家“家仆”準備離開。
“等等！”靜默的胥穆宸開口叫道，將呆愣在原地的池家棄婦芸娘帶到了官差的麵前，“你隨他們一同離開吧！”
芸娘緊咬住的嘴唇鬆開，虛弱地一笑，“謝先生！願芸娘以後還能再見先生一麵，再來好好答謝您一番。”
“會有機會的！”
女子單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之中。
“英公公！人都走了，難道你也要拜入書院當中！？那也正好卿塵正缺個想你一樣慷慨的同窗。”
鼓囊的荷包被顧卿塵拋在空中上上下下。
“帶姑爺回府！”英公公尖聲叫道。
顧卿塵彎腰捏起一顆石子將其射向了撿刀的手，“公公，卿塵還缺把菜刀！”
“菜刀！？顧小姐別說您是要一把菜刀，就算是其他珍奇異寶咱家都給你弄出來！”英公公後槽牙直磨，卻還是強忍住怒火客套地說道。
“那可是你說的！”
眼珠子咕嚕一轉，顧卿塵指向了埋頭啃蹄子的黑毛驢，“世間百味不如這地上驢肉，我這有了菜刀，還缺一道大菜，不知公公能否忍痛割愛！？”
“不過是頭驢，顧小姐你想要便直接拿去。”英公公趕忙擺手讓她隨意處置，便讓低下的人托著他的屁股扶他上馬。
“驢配狀元！卿塵都拿了馬，這狀元……”顧卿塵彎彎地桃花眼不懷好意地瞧向了池季同。
“顧小姐！那可是應府的姑爺！”
英公公萬萬沒想到這顧卿塵是要了菜刀又要馬，現在居然還想把人給搶了去。
“姑爺！我倒是一時給忘了……”
顧卿塵有些懊惱地敲敲腦袋，小手朝著黑驢一招手，“現在我這不是把驢給要了，池狀元沒了坐騎，難道還要別人給走回去？我隻是好心留客，英公公你別發那麽大的火氣。”
“咱家替我們姑爺謝謝顧小姐了。”英公公雙手向前一抱，尖靴踢向了馬下的應家“家仆”，“還不快給姑爺備馬！”
抓走了幾名應家“家仆”正好是空出了馬匹，他們也不等池季同反應過來直接將人扔上馬去。
“謝謝顧姑娘！”池季同撇開了麵前的長發，朝著顧卿塵鞠躬謝道。
“不敢當！不剛當！”
顧卿塵長袖一揮拒絕了他的謝意，仰頭看向高馬之上的狀元郎。
“十年苦讀，三會中第，我隻是想看看這狀元郎的風姿到底如何！”
——
“開院！”
長喝一聲，聲勢浩蕩，白衣學子踏門而入。
麓山書院依山而建，院門落於山腰處，由一條通天白石長梯連到山峰處，抬頭仰望就能從層層白雲之中可以隱約瞧見山頂的屋舍。
而麓山書院的學子們要麽背著行囊踏梯結伴而行，要麽是家中的伴讀挑著行李，而自己搖著折扇輕鬆愜意地上行，更有甚者是帶了幾名轎夫，坐在竹椅之上喝茶看話本。
“表哥，你說這麓山書院建在山頂之上，這不是折磨人嗎！？”
麓山書院入眼是讓人心生向往，可架不住這能讓人爬吐血的石梯擋在麵前，顧卿塵可沒有這麽大的決心就讀進去，再說這胥老夫人給的銀子也不夠。
“十年寒窗不過是將書給讀明白，若是連這石梯都爬不上還用得著來書院！？”
胥穆宸單手背在身後，清風一吹卷起白色衣擺，爾雅溫文書生氣。
看得顧卿塵心頭跟著衣擺隨風蕩漾，真是夠斯文敗類的，一抹嘴角的“淚水”，就算是美色動人，但……
一雙桃花眼飄飄忽忽地轉向了身後，美色又不會今日就消，等人回府不就依然可以看到！？而且她今日確實是有些累了。
肩頭處傳來的疼意，讓顧卿塵微微擰起了眉頭。
手指按在了太陽穴，顧卿塵無骨嬌弱地靠在大樹的樹幹上，氣弱聲低地說道：
“表哥，卿塵難受，要不今日就先隨祖母一同回府休養幾日？”
麵色紅潤，氣息平緩，再加上剛剛那單手製馬的戲份，是個人都不相信。
“顧姑娘……卿塵呀！這也不遠，咬咬牙就爬上去了，再說你不是在外都說了要入了麓山書院，這回去了，不就是錯過了入院之試！？”
李公公做著和事佬，應是胥穆宸的狗腿子般的開口勸道。
哼！剛剛還和她稱兄道弟，現在就幫著外人說話。
顧卿塵按著肩頭，抬步彎眉笑吟吟地打量著李公公，用手指一抹他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