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負心漢
“咱家……”
顧卿塵眼簾一遮,咬著下嘴唇,低聲說道:“沒撞!?英公公你是覺得四周沒人,還是覺得別人看不見?”
英公公滿嘴的話直接給堵在了嘴邊,鐵青著一張臉,細長的眸子毫不掩飾其中怨毒地看向了顧卿塵。
而顧卿塵嘴角的笑卻越發的甜美。
“怎麽公公無話可說呢?”
英公公眸子一眯,手背在了身後,威武的漢子們發出了怒吼聲,應家的旗杆重重砸在了青石板上。
風卷旗幟,寫著“應家”的兩個黑字看得人心底發寒。
顧卿塵瞳孔一縮,嘴角淺笑地看向了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英公公。
“這鱉孫真是玩不起,說不過卿……顧小姐,就把應家給半分明麵上,這不是欺負人嗎!?”
李公公打抱不平地說道,一張圓臉都快皺成了包子狀,看起來好不滑稽。
那雙綠豆眼卻不瞧向他口中的顧卿塵,而是把在了一動不動地胥穆宸的身上。
“胥院長,咱家說的在理嗎?”
胥穆宸猛地轉身,墨色的眸子落在了李公公的身上,壓得李公公的呼吸都慢了半拍,額上不斷地掉著冷汗。
“在理!”
墨色眸子裏的冷色一收,胥穆宸拍了下李公公的肩頭,又轉身看向了顧卿塵,而那雙眸子中染上了擔憂之色。
皇後母族應家可是被當今聖上放任出來的肆無忌憚!
“顧小姐,你現在可有話說!?”
英公公細長的眸子從身後的軍士上一收落在了顧卿塵的身上。
帶著淺笑的顧卿塵無言,卻挺直了脊背擋在了池家棄婦的身前。
“嗬!”
不見棺材不掉淚!英公公冷笑一聲,手中的馬繩鬆開。
他在宮中是小心慣了,倒是忘了,現在自己的主子可是應家,自己怎能落了主子的麵子?
威武壯漢的一聲吼,將英公公的膽子給吼了回來,卻吼得他迷了眼。
“公公!你可知狗仗人勢這幾字怎麽寫得?”顧卿塵眯著眼冷言道。
英公公不言,隻是得意地一笑。
馬兒忽地悲鳴一聲,前蹄一軟跪了下去。
連帶著英公公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變得滿身的狼狽。
顧卿塵捂著嘴嬌笑一聲,垂著眸子看著腳邊的英公公。
“公公何必行如此大禮!?難道您是知道了“狗”字怎麽寫呢?”
英公公瞧著顧卿塵手心中拽著的馬繩,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要炸開,尖叫一聲起身朝前方撲去。
可惜英公公本就正巧摔倒在了顧卿塵的腳邊,這樣往前一撲正好掉在了她的繡鞋之下。
“噗!”顧卿塵捂著嘴一樂,發絲間插著的步搖穗花放出了脆響,抬起的腳毫不客氣地踩在了英公公白淨的臉麵上。
打狗還要看主人!應家派來的漢子一瞧,身下的馬兒不安地踏著馬蹄不斷朝著顧卿塵圍上來。
“誒!英公公怎麽自己就跑到了我鞋底下了,難道是被踩習慣呢?可卿塵還沒習慣,又加上被公公這麽一下,若是腳下的這力沒使好把公公給踩傷了,那可實在不好。”
說完顧卿塵腳下一使力,雙手叉腰仰著下顎冷冷地一掃那群威武的漢子們,腳下的尖叫瞬間低沉下去。
讓人不禁好奇這英公公是怕鞋主人亂使力,還是怕丟人掩麵不敢出聲。
見腳下沒了動靜,顧卿塵稍微抬起了鞋底,沒想到焉了氣的英公公蠕動的身子向前衝。
可惜…顧卿塵早就料到,一腳踢在了他的肩頭,把人踢得翻了一個麵,然後又是狠狠地落下腳踩在了英公公的胸脯上。
仰躺在地麵上,麵上印著一隻鞋底印的英公公用著淬了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顧卿塵。
“哎呀!公公你可是要吃了我?還別說你那目光還怪嚇人的。”
“嚇”得讓顧卿塵腳下又一使力,小手直往胸口上撫。
英公公臉變得醬紅色,雙手死死地握住了胸口處的繡鞋。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顧卿塵是既不要命、力氣又大的很。
吃的苦服的軟的英公公,臉上的表情一鬆快討好地笑起來,然後趕忙朝著逼近的應家漢子們擺手。
“你們還不快退下,沒看見咱家和顧小姐是在鬧著玩的嗎?”
可馬兒易動不易停,再說他隻是個宦官而已。
“看來公公的話不管用呀!”顧卿塵嘲笑道。
英公公豬肝般的臉變得越發的紅潤。
顧卿塵眉頭一挑,將腕子上的大金鐲子取下放到了跟前。
“各位馬蹄無眼,這要是不小心踩在禦賜之物上,不知皇後娘娘會為了你們這群家奴向著皇上求情!?”
“家奴”一詞說得馬上的漢子們麵色又氣又憋屈,而那坐下的馬兒卻被強拉著馬繩給止住了蹄子。
明眼人都能瞧出英公公帶來的人帶有行伍之色,根本就不可能是養在後宅大院的家奴。
可現在在麓山書院院門前不以應家家奴的身份辦事,到就應了胥穆宸之前所說的話。
他們是跑來造反的。
“家奴就是家奴!膽子也隻有這般大!”
顧卿塵用手指比劃出一條細縫諷意一笑,桃花眼卻閃過一絲失望地掃過了手按披風之下冷靜下來的漢子。
“真夠能忍的!”顧卿塵小聲吐槽一句,低頭看向了腳下依舊討好謙笑的英公公,然後手放在頭頂一遮。
“公公,日頭高了,小女子也不想耽擱大家的時間,不然麓山書院耽擱了開院的良辰吉時,你也不好去交差。”
英公公點頭應是。
“那麽你倒是告訴小女子這婦人到底是犯了什麽罪,值得你用毒婦相稱,更值得你們廢這樣大的心思!?”
瞳孔縮如針,英公公先是一驚,後又放聲大笑起來,“原來顧小姐想要知道這事,那就該早點告訴咱家,何苦為了這點小事鬧出笑話來。”
“小事!?”
顧卿塵輕笑一聲,實在是不會相信這英公公嘴裏吐出的象牙話。
腳上的力氣一使,顧卿塵手肘放在膝蓋上,然後撐著下顎漫不經心地問道:
“既然公公說這是件小事,那你剛剛不曉得提,難道是因為這姿勢不蘇爽開不了口,不知現在這個姿勢你能開的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