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尷尬的戀愛

  崔秀英說道：「我告訴你你的任務，在我們的監視下，你可以跟我們這位小美女說說話，當然，牽牽手也是可以的，要是親親，只要我們的小茜妹子同意，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許動手動腳的，不許摸腰以下部位和胸部，否則我們就報警，聽懂了嗎？」崔秀英說道。

  秦莫羽一臉不忿：「幹嘛啊，你是讓我談戀愛還是上刑啊？」

  崔秀英也不忿道：「天啊，有這種好事兒，你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是欣喜若狂嘛？怎麼還憤憤不平的樣子？行了，我不管啊，你給我好好表現。」

  秦莫羽自知恐怕是躲不過去了，忽然拉住了崔秀英的胳膊：「那你告訴她，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這場所謂的戀愛，不許對外公開。」

  「沒問題，我們姐妹守口如瓶。」

  「還有！」

  「又怎麼了？」

  「我要約定一下分手的時間。」

  「什麼意思啊你？」

  秦莫羽說道：「一場戀愛，不應該有始有終么？我明天早上要去參加自主招生考試，所以明早六點，我們就『分手』。」

  崔秀英考慮了一下：「這麼短啊？小茜的初戀，才幾個小時啊？也太慘了吧。」

  「那我不管，我明天可是有考試的。」

  「等等，神經病，我問你，你確定你要參加自主招生考試？不是什麼幻覺之類的？」

  「我什麼時候成神經病了？」

  「哎呀你別管，」崔秀英說道，「你們自主招生考試，我是知道的，兩天，明天下午筆試，後天上午面試。你最早也得後天走吧？」

  秦莫羽說道：「大後天晚上有一班去韓國的飛機，那時候我走。」

  崔秀英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你上飛機，什麼時候你們分手，整整七十二小時，三天時間，你看這樣如何？」

  秦莫羽嘆了口氣：「好吧……」

  秦莫羽主動坐在林茜身邊的那一刻，全場都安靜下來。

  崔秀英適時地播放了一首周杰倫的《最後的戰役》，MV里的機槍掃射、榴彈爆炸的聲音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你好，我叫秦莫羽。」

  「嗯……」

  「我是……青陽市職業高中的學生……」

  「嗯……」

  「我……學歷不高，你別笑我啊……」

  「嗯……」

  「我……」秦莫羽撓撓頭，「你沒話說么？」

  「我叫林茜。」姑娘還是沒有抬起頭來，「你……你真的是職業高中的學生么？」

  「真的是。」

  「你是來參加自主招生的？」

  「真的，沒騙你。」

  「那你報考的是哪個專業？」

  「社會學專業。」

  林茜感到很驚訝：「這麼巧么？」

  秦莫羽問道：「你也是社會學專業的？」

  林茜搖搖頭：「我是哲學專業的，不過社會學專業和哲學專業都屬於哲學社會學院，而你也知道，這兩個專業離得很近，有很多課程是重疊的。」

  「哦……那實在是太巧了，」秦莫羽說道，「哎？要麼我們聊聊選課的事情吧？你知道哪個老師比較嚴，選他的課比較難過啊……」

  ……

  秦莫羽一直自認為不是個戀愛高手，他只談過一次戀愛，還很失敗。不過他倒是個聊天高手，因此很快便跟林茜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秦莫羽擅長聊天，但是不喜歡聊天。原因很簡單：擅長聊天的人往往會談論對方喜歡的話題，而喜歡聊天的人往往會談論自己喜歡的話題。而至今為止，他只找到三個半個這樣的人。

  半個是夏朵。兩個人都對RTS感興趣，秦莫羽尤其喜歡聽夏朵關於遊戲平衡性的修改意見。

  半個是宋清婉。宋清婉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很高，不輸於很多學院派的學士甚至碩士，自己喜歡跟她談論一些關於音樂方面的知識。

  還有半個是明彩。兩個人沒說什麼話，但是秦莫羽喜歡明彩的畫，這就夠了。

  他有時候在想，自己能不能找到一個跟自己完完全全契合的人呢？

  很難。

  他也沒奢望過。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頭一看，是崔秀英。

  「出來一下。」

  秦莫羽莫名其妙地跟崔秀英出去了。

  「你們聊啥呢？」崔秀英問道。

  「聊她大學時候遇到的老師。」

  「我告訴你啊，你們只有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啊喂！三天時間你們就聊這個？」

  「那聊什麼？我們總也得有一個熟悉的過程吧？」

  「《泰坦尼克號》看過沒？倆人談戀愛之前是這麼聊天的么？你會不會談戀愛啊？」

  秦莫羽想了想，說道：「不會。」

  他確實不會。自己只談過一次戀愛，還很失敗。

  「告訴你啊，不要談這些有的沒的了，這些湯湯水水的話題，要談點乾貨，來點猛的！聽懂了嗎？」

  秦莫羽考慮了一下：「好吧我試試……」

  秦莫羽重新坐到了林茜的身邊。

  「那個……我們聊點有意思的話題吧。」

  「你說。」

  「嗯……」

  「比如說……你為什麼大學期間沒談戀愛？」

  林茜嘆了口氣。

  「反正我們萍水相逢，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林茜說道，「剛來的時候呢，追我的男生有好幾個，也都挺優秀的，我就想考驗考驗他們，看看他們誰最合適。結果過了半年多，這幾個男生，都不追我了，很奇怪吧？」

  秦莫羽說道：「的確很奇怪。要是我的話，半個月我就不追了。」

  「啊？？」

  「沒什麼，你繼續說。」

  「大二的時候吧，我的標準就降低了，如果說之前那些追我的男生，有一個繼續追，我想，只要堅持兩個月，我可能就答應了。結果……很可惜，我們學院男生本來就少，他們都有各自的女朋友了。」

  「哦……那有點慘。」

  「大三的時候，我們寢室老大告訴我，不能總待在自己學院，要沒事去別的學院蹭蹭課，那樣說不定會有機會。」

  「效果怎麼樣？」

  「有兩個男生追我，」林茜說道，「而且其中一個，我差不多都快答應了。」

  「什麼叫差不多？」

  「就是我問了他幾個問題，如果他能答對，我就答應了。」

  「你問了什麼問題？」

  「我說，我們都大三了，如果我們在一起，最多一年半以後，我們就要面臨找工作的問題，我問他，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那個男生是學土木工程的啊，他告訴我將來要去建築工地。我就在想了，為什麼大學畢業還要往工地跑。他告訴我他這一行很賺錢，這一點我倒是挺滿意的，但是我不要求對方賺太多錢，但起碼能陪陪我也好啊，就這樣，我把她pass了。」

  「大四呢？」

  「大四還找什麼啊，」林茜說道，「都忙著找工作呢，工作要是不在一起怎麼辦？是不要工作還是不要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