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睡不著

  魔都。

  秦莫羽、吳業松、袁若舒、趙潔（那個新來的HR）到魔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隨便在雙旦大學附近吃了一點東西，又在賓館附近的一個三星級酒店下榻。

  順理成章地，吳業松和秦莫羽一個標間，袁若舒和趙潔一個標間。

  兩人睡覺前，討論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秦莫羽去參加自主招生，袁若舒和趙潔負責聯繫學校進行校招，吳業松負責安排雷布斯和秦莫羽在京城的見面，並給他找好去韓國的翻譯。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吳業松就困得不行，先睡下了。秦莫羽拿出筆記本，準備一下明天的考試。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數學成績有了實質性的提高，雖然說不能總是拿到120以上，但是不至於拖後腿了。吳業松說過，他的老同學就在雙旦大學行政處工作，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面試的時候會特殊照顧一下。

  結果等秦莫羽拿出筆記本準備接網線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媽個雞？這賓館居然沒網線。

  打電話給前台，前台只是說三星級酒店是不提供網線接入服務的。秦莫羽只能嘆了口氣，把筆記本合上，準備睡覺。

  結果就在這時候，老吳的呼嚕聲響起來了。

  秦莫羽最怕別人打呼嚕，尤其是自己要準備重大考試的時候，一點點呼嚕都能讓他崩潰。他硬著頭皮躺了一會兒，然後起床推了推老吳。

  「喂，吳總，」秦莫羽問道，「我有個問題啊。」

  吳總睡眼惺忪，「啊？啥事兒啊？」

  「去韓國的翻譯給我找好了嗎？」

  「找好了。」

  「哦，你睡吧。」

  於是兩人繼續睡。

  五分鐘后，秦莫羽還沒睡著，吳業松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秦莫羽又去推他。

  「啊？秦總？」吳業松強打起精神問道，「啥事兒？」

  「那翻譯男的女的？」

  「女的。」

  「好看嘛？」

  「好看好看。」吳業松說道。

  「那你睡吧。」

  吳業松繼續睡。

  五分鐘后，呼嚕聲再一次響起。

  秦莫羽想用棉被悶死老吳，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又拍了拍他：

  「吳總？」

  「啊？秦總，我真的有點困啊吳總，明天我還一堆事兒要忙呢，您不困嗎？趕緊睡吧……」

  秦莫羽問道：「我忽然想起一個事兒，我要是想融資，非得找雷布斯么？」

  「咱們上次不是說好了么，找雷布斯是因為他背靠金山軟體，金山軟體有技術實力……」

  「有技術實力的公司多了去了，」秦莫羽說道，「咱們既然來魔都了，幹嘛不在魔都本地找投資？」

  「你要找誰啊？」

  「盛大公司，陳天橋。」

  「別開玩笑了，陳天橋是華國首富，人家不可能見咱們……」

  「那以你的人脈，能不能聯繫到盛大的人？我想跟他們公司的人聯繫一下。」

  吳業松極不情願地掏出手機，在裡面挨個翻找通訊錄，終於找到一個叫鄭小強的人，說道：「我在盛大就這麼一個認識的人，你問問吧……」

  「好！」

  秦莫羽搖搖頭，披上衣服，下樓。

  一邊下樓，他一邊給鄭小強發了一條簡訊：

  「你好，我是青陽阪泉網路發展有限公司總裁秦莫羽，是通過吳業松聯繫到您的，想和您談談融資的事情。」

  簡訊發出去了，等消息吧。

  秦莫羽知道，睡不著有時候是因為不安靜，但根本原因還是不夠累，要麼腦子不夠累，要麼身體不夠累。看書看累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散散步，消耗一下體力。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雙旦大學的校門口只有兩三個黑影，不用看就知道，是大學的情侶們。

  秦莫羽站在校門口，忽然從心中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然後往裡走。

  遠處巨大的教學樓的潛伏在黑夜裡，只有零星的燈光亮起，讓人望而生畏。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小路，連路燈都沒有，兩旁古樹參天，走在裡面感覺格外肅穆。

  秦莫羽七拐八拐，專往人少的地方走，走著走著，居然發現遠方有一處小池子，再走近，不是小池，是一片湖水的一角。湖面非常開闊，對面是一棟四層建築。秦莫羽就坐在湖水旁邊，看著湖對面匆匆走過的幾個人影。

  現在是晚上十點四十分，宿舍就要關門了。這些學生剛剛從圖書館回來，正回宿舍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莫羽要等的回信始終沒來。

  晚上十一點半，宿舍準時熄燈，湖邊頓時又暗了下來。

  只有一棟樓還亮著，是正對著湖面的留學生公寓。

  「hello！」

  秦莫羽嚇了一跳，只看見黑暗中，憑空出現了兩個白色的眼睛和一口白牙！

  仔細一看，原來是個黑人姑娘，人家就在自己斜對面兩米遠，就因為天太黑沒看著她。

  「你在這裡幹什麼？」黑人姑娘用英語問道。

  他笑笑：「沒什麼，散散心。」

  「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沒事沒事。」

  「如果需要幫助，一定要告訴我。」

  「真沒事，」他笑笑，「謝謝你的關心。」

  「那好，我走了……」黑人姑娘轉了一下身，瞬間消失。

  秦莫羽心裡暖暖的，心想大學還是好啊，連外國人都這麼古道熱腸。

  秦莫羽就這樣看著湖水發獃，過了不知道多久，整個校園裡，只剩下路燈還在亮了。秦莫羽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同學！」一個女聲在背後響起。

  秦莫羽一回頭，看到一個人影，燈太黑看不太清什麼模樣，從輪廓上來看，是個女大學生，身材不高，很嬌小的樣子，臉很白，五官看不清楚，但是眼睛很大。

  「你……你……幹嘛呢？」那女生問道。

  秦莫羽有點莫名其妙：「沒幹嘛。」

  「哦，你……陪我聊聊天吧？」女生小心翼翼地說道。

  秦莫羽更莫名其妙了，心想大學生搭訕這麼直白的么？秦莫羽心想，比我還直白？看來我小瞧大學生了。

  秦莫羽點點頭：「那好吧……」

  女生說：「那你先坐下來。」

  「哦。」秦莫羽便坐了下來。

  「你幹嘛半夜坐在這裡啊？」

  秦莫羽想了想：「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哦……能告訴我，因為什麼睡不著么？」

  秦莫羽說道：「因為室友打呼嚕。」

  「啊？」

  秦莫羽也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於是說道：「唉，沒什麼。」

  女生說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有啊？」秦莫羽說道，「我就是在這兒靜靜而已。」

  「那你一定是有心事，跟我說說吧。」

  秦莫羽心裡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靠，這個年頭，大學女生撩漢都這麼硬核的么？撩不動，就強撩？

  秦莫羽正想著，他忽然感覺到有好幾雙手同時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向後一拉，自己的後背直接著地！

  「把他按住了！」另一個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