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收編筆杆子

  對於這個問題，張玉爽直搖頭。

  她是干紙媒的，知道治療不孕不育的小廣告在報紙上多少錢，可是不知道在各大門戶網站，這些錢要多少。大概差不多吧？

  不過張玉爽的話，也提醒了秦莫羽——投入得多，就賺得多，自己到目前為止，給《三國謀》推廣的費用只有區區幾百萬，因此這三個月來，《三國謀》的用戶增長出現了放緩趨勢。也確實需要再打一波廣告了。

  秦莫羽的大腦飛速運轉：

  2020年的時候，廣告價格大概在千人次四塊錢，這個年頭能稍微便宜些，但是也得是千人次兩元，不過這年頭的廣告轉化率還是挺高的，大概能達到5%左右……

  秦莫羽算了算，假如自己想要維持《三國謀》的用戶高增長，那麼自己還要每個月再花五十萬在遊戲上面，連續半年才差不多。

  而人人開心網這種，轉化率巨低，就是個吞金巨獸，要麼就不打廣告，要麼就廣告打到底——一個月就得花出去五百萬，少說。

  哪有這麼多錢啊……

  除非——融資？

  不行。

  秦莫羽對資本市場的玩法不熟悉，就怕自己掉坑裡，所以自己一直採取的策略就是堅持控股權超過50%，且不上市。

  那麼——貸款？

  這倒是一條可行的路，不過自己要貸的錢，恐怕不是幾百萬，而是上千萬。而現在公司哪有固定資產可以抵押的？就一個網吧，估計也就是二三百萬的樣子，對了，還有個別墅，也就是一百五十萬的樣子。全都抵押出去，也不過貸出來三四百萬，不夠人人開心網一個月的廣告費。

  張玉爽看出了秦莫羽的難處，於是說道：「我知道現階段公司很難，咱們也不花那麼多錢去尋找新增用戶。但是咱們必須要把老用戶給盤活起來啊。我看了，人人開心網上的功能和qq空間之類的沒有什麼太大區別，而用戶基數卻很少，這就導致了，人人開心網上的用戶十分不活躍。所以我考慮了，給網站做一個新聞中心。」

  「新聞門戶網站？」

  「對，不過是青陽本地的。」張玉爽說道，「我提供較高質量的新聞素材，並負責把它寫成像《震驚！漢東省最大毒梟竟然隱匿在青陽五中！》這樣的文章。培養青陽市本地人上網瀏覽新聞的習慣。」

  秦莫羽心想，這不是今日頭條的玩法么……

  「我算是看明白了，」秦莫羽說道，「你不是來找工作的，你是來給手下人找飯吃的！」

  張玉爽笑笑：「也算是吧——我手下那麼多編輯和記者，他們都很有才華，但是……哎，你知道，這年頭，有很多稿子不能隨便上報紙的。」

  秦莫羽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給我的網站供稿，我給他們開工資開稿費唄？」

  「對啊，雙贏。」

  秦莫羽考慮了一下，如果這些人真的能按照震驚體來寫文章，流量確實能上去一些。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剛剛寫下那篇《震驚！XX別墅區滅門慘案的真正原因竟然是……》的時候，網站的流量迎來了一個小高峰。如果以後經常能出產這樣的新聞，那麼對於人人開心網，絕對是一個好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覺得自己正處於輿論的漩渦之中，如果自己手裡沒有喉舌的話，遲早得被這些輿論壓死，他確實需要一群筆杆子來替自己說話。

  「那你到底是來阪泉公司，還是不來啊？」

  張玉爽說道：「如果您答應我，讓我負責人人開心網下面的這個新聞版塊的話，我就來。」

  秦莫羽當即拍板：「行！」

  雖然眼下這個新聞版塊不賺錢，但是這個副主編確實是個人才，自己遲早得把她挖過來。更何況，張玉爽不是自己一個人，她還帶了一批筆杆子呢？這批筆杆子，名義上是給報社幹活，實際上還是給自己幹活。無非就是幾筆稿費的問題。一個月也就是幾萬塊的事情。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錢花的值！

  「你忙么？」秦莫羽問道，「如果不忙，你先在這裡兼職做事，我給你開一半的工資。」

  張玉爽沒想到秦莫羽這麼急：「現在？」

  「對！」秦莫羽說道，「我召集人開個會，你也正好認識一下大家。」

  「那……」

  「小袁！」

  「秦總。」袁若淑從門外進來。

  「叫老吳、邱靈、夏陽他們來開會！你做好會議記錄。」

  「嗯……秦總，馮總也回來了，要不要叫他？」

  「啊？」秦莫羽直接站了起來，「那太好了，我正好有許多問題要跟他說。」

  五分鐘后，大家齊聚在秦莫羽辦公室。

  「老馮，你先彙報工作。」

  老馮清了清嗓子，「兩樣工作同時進行。一方面，是麻將規則的調查——這麼說吧，整個漢東省的麻將館，大到省會，小到鄉鎮，我基本都搞明白了，最終總結出來了二十九套規則。」

  「這麼多？」儘管秦莫羽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這個數字居然這麼多。

  老馮忽然說道：「其實幾個月前，你給我布置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有一個疑問，一直沒跟你說——就是如果我們上線許多規則，那麼勢必分流玩家，如果我們的規則不本地化，那麼又沒人愛上網玩麻將，這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秦莫羽也不清楚該怎麼辦——畢竟這涉及到盲區。後世的QQ遊戲大廳、聯眾遊戲大廳，也都沒有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秦莫羽問大家：「各位覺得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

  秦莫羽看向吳業松：「吳總？」

  吳業松說道：「我還是具體說說吧，老馮整理的規則我看了，其實大規則方面，就三個區別，第一個區別，有的地方帶飄，有的不帶飄；第二個區別，就是特殊杠牌，這個很特殊，我看了，各地一共有旋風杠、喜杠、幺蛋、九蛋、大蛋、飛蛋這些特殊規則，問題就在於這個，有的地方帶其中一種或幾種，有的地方帶全部這幾種，有的地方啥都不帶。第三個區別，有的地方斷幺九不能胡，有的地方翻倍胡。所以，我建議，按照排列組合，整理出六套規則——」

  「第一套，帶飄帶所有杠法帶斷幺胡——」

  「第二套，帶飄帶所有杠法不帶斷幺胡——」

  「第三套……」

  還沒等老吳說完，老馮便說道：「你快拉倒吧，就你剛剛說的第一種，根本就沒人玩你信不信？我調查的二十九種玩法裡面，就沒這麼玩的。」

  「那馮總，你說呢？」秦莫羽問老馮。

  馮啟貴說道：「反正，我的意思是，賺錢嘛。盯著人最多的玩法規則來定唄。」

  秦莫羽搖搖頭：「那不就和聯眾遊戲大廳一樣了么。」

  馮啟貴聳聳肩，做了一個隨便的表情。

  這時候，一直沒發言的梁招娣切切地舉了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