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攤上大事兒了
「啊！」姬莉葉驚聲尖叫，眼珠子都快翻出來了，像甩干機一樣全身抖動著跌坐在了桌角，一邊抖著胳膊還一邊尖叫。
秦莫羽看著都心疼——這他媽可是一千塊錢一斤的小葉苦丁茶啊！
然而就在秦莫羽愣神的時候，只見眼前一個黑點忽然有小到大——白皮男的拳頭直衝他的面門招呼過來！
這根本來不及躲開，他只能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只聽「啪」地一聲，一瓶勇闖天涯在白皮男的頭頂上爆裂，黃色的液體混著白色的雪沫，帶著碎玻璃，滾進了白皮男的襯衫里。
白皮男的表情有點像腦袋被輪了一大鎚的長白豬，然後撲通一聲向前撲倒在了地上。
本來應該打在秦莫羽臉上的拳頭，只擦了一下他衣服的邊。
秦莫羽抬頭，只見陳幼菱還舉著半截酒瓶子，雪白的胳膊還在微微發抖。
酒吧里全安靜下來了，只剩下姬莉葉的哀嚎聲。
秦莫羽拉著陳幼菱的胳膊，大踏步地往外走，門口幾個店員想攔著，秦莫羽一把推開：「不想招惹姜龍的，都他媽滾蛋！」兩人就這樣出了門。
外面的地上全是積雪，兩人都感覺到有點冷。
「變態！放開我！你幹嘛！」陳幼菱拚命想掙脫秦莫羽。
「你傻逼嗎！」秦莫羽一邊走，一邊把羽絨服脫下來給陳幼菱披上，「打人了還不跑，等著警察來抓啊！」
「可是我們把人打傷了……」
「放心吧，酒吧里打架鬥毆的多了，你見過警察真的管過嗎？你留在現場，他們不抓你都不好意思！你跑了，人家根本就懶得管你！」
陳幼菱覺得這個死變態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從遠處來了一輛計程車，秦莫羽攔了下來，然後把陳幼菱塞進了車裡：「趕緊滾蛋！警察看見咱們倆在一起，肯定懷疑！」
陳幼菱將信將疑地上了計程車，計程車一腳油門駛離。這時候陳幼菱從車窗中探出腦袋：「死變態，你也快跑啊！」
秦莫羽看著計程車消失在路的盡頭。他鬆了一口氣，轉身往皇朝KTV裡面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是關乎國際友人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跑了，警方肯定會立案調查，那就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還是回到KTV看看情況再說。
秦莫羽回到了KTV，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酒吧里此時已經消停了不少，服務員正在打掃戰場，白皮男和姬莉葉不知所蹤，估計是去處理傷口了。
一個服務員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問秦莫羽：「那個……我們老闆說，讓你賠錢……」
秦莫羽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報警了嗎？」
「報、報了……」
秦莫羽沒說話，而是徑直走到吧台前，要了一瓶礦泉水。
……
攤上大事了。秦莫羽心想。
一般情況下，打架鬥毆都是警察把把雙方帶到派出所，教訓一番就完了，如果出現打傷的事情，一般出錢和解也就算了。可是110出警以後，秦莫羽沒有被帶到派出所，而是被帶到了公安局，也就是說，茲事體大。
然而還有一點讓秦莫羽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他來了以後，就被鎖在了審訊室里，沒人來問，沒人來管。
秦莫羽頹然坐在椅子上，心裏面越來越忐忑：如果是攤上大事了，那麼警察局的人應該連夜審問啊，如果沒攤上大事，好歹也應該有個人把自己教訓一番——今天晚上算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捱著，直到下半夜兩三點鐘的時候，才有兩個警察進來了。連筆錄都沒做，直接給秦莫羽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里，讓他自己進去呆著。
小房間里只有一個硬板床，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秦莫羽決定先在這裡和衣而睡。
秦莫羽不知道的是，夏陽和陳幼菱兩個人，已經為他活動了一夜。
夏陽也很是鬱悶，憑藉他在青陽市的人脈，把秦莫羽給從公安局裡放出來，簡直不要太容易，然而夏陽找了一夜的人，竟然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行，原因很簡單，打的是外國人。
第二天下午，終於有兩個警察把秦莫羽從小黑屋裡叫了出來，帶到審訊室來做筆錄。
「姓名？」其中一個問。
「秦莫羽。」
「年齡？」
「周歲十八。」
「成年了還打人？」一個警察忽然拍了桌子，「還敢打外國人！你真他媽的不知天高地厚。」
接著，警察便開始詢問秦莫羽整個事件過程。
秦莫羽自然不能說實話，他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事，隻字不提陳幼菱。同時編造了無數細節，把自己的錯誤無限放小。
秦莫羽之所以敢這麼干，是因為他已經猜到了，警察局沒有專業翻譯，估計不能從那兩個白皮身上套出什麼話來，又不敢留他們太久的時間，估計早就把他們放走了。因此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個警察錄完筆錄，其中一個跟秦莫羽說了實話：「我們知道你是個什麼遊戲公司的人了，你那個朋友，叫夏陽的，也沒少找關係，要是往常，我們早就把你放了。但是我們局長就是不讓放你走，知道為什麼嗎？」
秦莫羽點頭：「我知道，外事無小事。」
「知道就好。」警察說道，「行了，我們把的你的家屬給放進來，你跟他們見一見面吧。」
門口三個人魚貫而入，分別是夏陽、夏朵和陳幼菱。
夏朵看到秦莫羽居然被戴上了手銬就哭了，但是什麼也沒說。秦莫羽想安慰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幼菱最先開口，向秦莫羽表示感謝，一是感謝他見義勇為，二是說幸虧他把鍋都給背了，否則自己也會和他一樣的下場。秦莫羽笑了笑，問道：
「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一句謝謝就完了？」
陳幼菱楞了一下，說道：「那……你說，我怎麼回報你……」
秦莫羽說道：「加入我們公司吧，按我說的，你擔任《換裝物語》項目組的服裝設計師。」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陳幼菱想了半天，才說道：「我不喜歡做遊戲，關鍵是沒什麼經驗，你要是非要我做，我做就是了。但是這個項目最後不管成不成功，你都不要給我太大壓力。」
秦莫羽笑著點了點頭。
他看到陳幼菱這樣的態度就放心了。真么多年的職場經驗告訴他，越是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完成任務的人，越是不靠譜，反而越是對新項目謹慎對待的人，越能負得起責任。
秦莫羽繼續轉頭問夏陽：
「公測數據出來了么？」
夏陽也是一愣，他以為秦莫羽會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出來，沒想到秦莫羽居然會問公測的事情。
「說話呀，」秦莫羽急了，「《三國謀》今天內測，數據怎麼樣啊！」
夏陽趕緊說：「數據不錯，今天凌晨開服，到現在，最高同時在線六萬人，估計到了晚上，會有一個小高峰，預計在十萬左右。」
秦莫羽這才露出了笑容。這跟歷史上的數據差不太多——甚至可以說，表現地更好一些，因為現在是2005年，個人電腦普及率遠遠低於四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