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死
愛財娘子,踹掉跛腳王爺 要你死
幕雪芸還向他們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她跟小富兒還有小當住在同一間牢房裡。不過唯一覺着不幸的就是在他住着的那間隔壁,剛好住着納蘭氏一家。
“娘,你說爹會來救咱們出去嗎?”埋在幕雪芸懷中的小富兒,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盯着這間天牢,顯然,小傢伙對眼前這個環境一點都不害怕。
幕雪芸摸着小傢伙腦袋,小聲輕哄,“會的,你的爹一定會來救咱們出去的。”
在她這句話剛落下,一道嗤笑聲從隔壁傳來,全身潰爛,身體骯髒,躺在地上的納蘭康早在看到幕雪芸被帶進來天牢時,心裡就無比的幸災樂禍,他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拜蕭天風所賜。
如今讓他看到蕭天風的家人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他覺着連老天爺都在幫他的忙。
“報應,真是報應,你們一家今天這個下場都是蕭天風壞事做盡,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哈哈~”納蘭康躺在地上,頭扭到幕雪芸牢房這邊,髒得看不清真面目的臉龐笑成一團,一堆一堆的塵灰嗖嗖掉落在地上。
小富兒用力轉過身,瞪着納蘭康這邊,他清楚的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年前抓自己的壞人,當初要不是這個壞人,他也不會無緣無故被父親送入軍營了。
“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隔着牢門,我真想殺了你。”小富兒咬着小牙齒,拼命想掙脫幕雪芸的阻止,想要跑到隔壁天牢那邊去揍人。
“呵呵.……好久不見,一年多不見,當年那個任我宰殺的小子居然長這麼大了,呵呵.……。”納蘭康一臉苦笑,垂眼望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這一年多來的日子,他是過着生不如死,以前疼他愛他的孃親現在完全不理他,親姐更是待他像仇人一樣。
小富兒用力掙扎,回過頭跟幕雪芸說,“娘,你放開我,我要去報仇,一年前,就是他把我跟小玲姨一塊抓走的。”
“過來啊,你最好把我給殺了,反正我在這裡也是生不如死,你把我給殺了,正好幫了我一個忙,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納蘭康臉上露出即將解脫的笑容,大聲向小富兒招手。
納蘭康身邊的納蘭氏跟納蘭晴見到這個情況,兩個人都把臉扭到一邊,裝作沒有看見。
幕雪芸看了這一家人一眼,拉住小富兒,“兒子,你忘記娘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了,做人要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看他們,一年前他們綁架你,現在他們在這裡呆了一年,受盡了苦,這就是對他們的懲罰。”
當初蕭天風把他們一家人抓進天牢後,後面的事情,她也聽蕭天風隨便提了一下,本來納蘭氏一家的罪是該斬頭,只是蕭天風念及納蘭氏一家是親戚,最後,蕭天風把斬頭改成了讓他們一家在天牢裡過一輩子。
原本還想着要衝過去打人的小富兒一聽幕雪芸這句話,小嘴扁了扁,小臉上的怒氣終於沒有那麼濃了,用力朝納蘭康這邊哼了一聲,再次把頭埋到幕雪芸懷中,決定聽孃的話,放這個壞人一馬好了。
這邊,蕭天風從敬王府走出來,直接進了皇宮,單刀直馬闖進了乾清殿,等他進到乾清殿的時候,他身上這身白衣裳早就染成了紅色,兩片薄脣脫了一層皮。
“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你們誰也不準進來。”蕭天橫高深莫測的盯着蕭天風,看了一眼圍在蕭天風身邊的士兵,輕輕一揮手,丟了這個命令過去。
士兵退下,若大金碧輝煌的乾清殿裡,此時只剩下他們兩兄弟,“三弟,你別拿這種眼睛看着朕,朕也沒辦法,是你逼朕這樣子做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放了我一家?”蕭天風目光兇狠的盯着他,眼裡一絲兄弟情份都沒有了。
如果要說兄弟情份,在蕭天風心裡倒是一直存在的,他之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容忍着蕭天橫的步步逼近,就是因爲這份情,可是這次,蕭天橫的絕情徹底讓他心中那僅存一點的兄弟情宜全都不見了。
“朕要你死,你願意嗎?”蕭天橫一步一步朝蕭天風走來,把嘴巴湊到蕭天風耳邊笑着講出這句話。
蕭天風倒退一步,嘲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你所想的,前天晚上那場刺殺也是你安排的吧?”
“沒錯,只是朕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命大,這樣都讓你逃出一條命,現在你的家人在天牢裡,那是在替你受罪,如果前天晚上你死了,你的家人就不會進天牢了。”蕭天橫一點都不作掩飾,直接當着蕭天風的面承認了下來。
“我一直把你當二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哪裡做對不起你了,讓你這麼恨我,要置我於死地。”蕭天風眸子越縮越緊,用力握緊着右手的劍,朝他吼道。
蕭天橫臉上笑容一僵,目光驟的變冷,斜睨着蕭天風,“你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對你嗎,怪就怪你太優秀了,你把大流朝的功耀全攬在身上,你讓我這個當皇帝的有何臉面去面對我治理的百姓們,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讓我的百姓們看得起我這個皇帝。”
“說來說去都是因爲我的功勳,既然你這麼在意我的戰績,幾年前你爲什麼又要把我召回京城,我明明已經決定放棄兵權了,是你,是你讓我再次捲進這裡。”蕭天風嘲笑一聲,伸出手指着他一通指責。
蕭天風突然面目變得非常猙獰,大聲指着蕭天風,眼裡的濃濃恨意,就好像要把蕭天風給撕碎一般,“朕本以爲把你趕出京城,你就不會威脅到朕的皇位,可朕萬萬沒有想到,即使把你趕出京城,你發亮的光芒仍舊礙着朕,要不是你想出什麼盤炕的辦法,讓災民記住了你這個敬王爺蕭天風,朕用得着想辦法把你請回京城嗎”
“是你自己疑心,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奪你皇位,是你自己不放過你自己。”蕭天風冷笑一聲,嘲笑的眼神緊緊盯着在自欺欺人的蕭天橫。
蕭天橫面容一青,垂放在身子兩側的雙手緊緊握着兩個拳頭,“朕不管你有沒有這個心思,現在你都必須給朕去死,大流朝不需要再有敬王爺了。”
蕭天橫死死咬着上下兩片脣,眼神一片陰霾,他尊敬了二十一年的二哥,爲了這個二哥,他三歲就選擇進了軍營,接受大人一樣的訓練,每天天不亮,他就要起牀,不管是下雨還是雪,他打着赤膊揮灑着長矛。
他這麼做,還不是爲了幫這位二哥得到這個皇位,幫二哥築固江山,可是到最後呢,他得到了什麼,兄弟情沒有得到,感激沒有得到,得來的卻是懷疑跟置死的命運。
瞬間,蕭天風仰頭大笑,驚天動地的笑聲振響了這間大殿,容聲中包含了失望跟難受。不知道笑了有多久,蕭天風只知自己笑夠了,笑聲嘎然停止,他回望着一直眯着眼睛盯住他的蕭天橫。
“我可以去死,不過不是現在,我要親眼看着你把我的家人放出來,不然,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蕭天風冷着張臉,目光帶着深不可見的寒光,冷嗖嗖的向蕭天橫這邊“射”過來。
蕭天橫心下一喜,臉上快速閃過興奮,他故意輕咳了一聲,掩飾他剛纔的高興,露出不捨表情,“好吧,既然三弟你執意要求,那二哥就成全你吧,至於你說的家人,你二哥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放心,等會兒我就讓人陪着你去天牢,把你的家人放出來。”
蕭天風沒有看他一眼,得了他這句話,連敬禮的規距都沒行,一甩衣袖,轉身離開了這間令他此生再也不想走進來的大殿。身後,蕭天橫笑米米的凝視着蕭天風背影,臉上全是勝利的笑容,他鬥了這麼多年,終於讓他把這個隱患給鬥沒了,現在,他是覺着全身都輕鬆了起來。
天牢,老鼠,蟑螂到處橫行,幕雪芸在這裡呆了快一天,這一天,雖然有天牢士兵有意的關照,但是幕雪芸還是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她之所以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她身邊兩個小傢伙,她一個大人可以忍受這天牢裡的臭味跟潮溼,可是兩個孩子不行,他們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現在這種環境,很不利於他們的身長。
“幕姐姐,你爲什麼不吃啊?”小富兒跟小當坐在草蓆上,一手拿着一隻很大的白麪饅頭在啃着,兩隻小嘴裡塞得滿滿的,吃了一半,小當發現幕雪芸拿着饅頭在發呆,把頭湊到幕雪芸跟前,眨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發問。
幕雪芸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小傢伙,摸着他們兩個的頭頂,眼裡全是寵愛,“怎麼樣,這饅頭還吃得慣嗎?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兩個,讓你們這麼小就要跟着我來這個苦地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