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及變化
幕雪芸原本想再諒一下他的,不這麼快原諒他,只是計劃趕不及變化,正當她打着這個主意時,突然看到他傷口因爲他的大幅度晃動,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水,並且還有加重傷口的趨勢,嚇壞她了,趕緊把他摁住,“你不要命了,沒看到自己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嗎?”
“小雪,你關心我了,這是不是代表你原諒我了?”蕭天風眼睛一亮,不顧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更加用力抓住她雙手求證。
幕雪芸看他一點都不關心他自己的傷,是又氣又痛,“行了,我原諒你了,你先躺好,別再亂動了,你看看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不行,我要讓天麻去叫個大夫過來。”丟下這句話,幕雪芸立即凳子上站起來,起身往外面走去。
“別……別去叫大夫。”蕭天風手一伸,用力抓住幕雪芸右手臂,蹙着眉,傷口現在越來越痛了,起初還不覺着,現在把她哄好了,他才發覺他胸口上的傷痛死了。
幕雪芸一回頭,看見痛得滿頭大汗的他,心裡一慌,立即倒回來,拿出手帕幫他擦着汗,“你就別說話了,你看看你,一說句話,額頭上全是汗,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看大夫怎麼行啊?蕭天風,你爲什麼不讓我去外面叫大夫過來?”
“小雪,我,我是有苦衷的,你想想,我身上這傷有誰可以這麼大膽辦到?如果這個時候請大夫過來看,無疑是自尋死路,估計這個時候,全京城的大夫都被他派人守着呢,只要咱們一有什麼動靜,大夫還沒有到,我們就先遇到危險了。”蕭天風一口氣講完這句話,緊接着一張臉蒼白的像白紙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讓人看着忍不住打從心裡疼惜。
幕雪芸怔了怔,經他這麼一提,她這纔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只是當她目光鎖在他身上的傷口時,鎮靜的眸子立即染上了一層慌亂,“不能請大夫,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你流血過多而死啊?”
“別慌,我不會有事的,這一點點小傷不會要了我的命,我還要留着命去跟他抗衡呢,你先冷靜下來,照我說的去做,首先,幫我把這件沾滿血的衣服脫下來。”蕭天風喘着大氣,面色雖然蒼白,但是神情卻很鎮靜,彷彿這時受傷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幕雪芸伸出一雙顫抖的手,照着他的吩咐,先是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衣服脫下來,下一刻,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進她眼簾中,幕雪芸眸中立即滲滿着心疼,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噼裡啪啦往下掉。
本來咬着牙忍痛的蕭天風聽到哭聲,抽空擡頭一望,正好看到幕雪芸咬着牙低聲哭泣的猶憐模樣,如果現在他不是身上有傷,他多麼希望現在這個時候,他可以伸出雙臂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只是最後,他只能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幫她擦掉眼角上留下來的淚水,“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傷口就越疼了。”
“在這個時候了,你嘴還這麼滑溜,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幕雪芸低下頭,趕緊拿自己手背擦掉臉頰上的淚痕,擦乾之後,擡頭,一道又氣又心疼的眼神朝他“射”過來,氣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閒心情講這種話,都不知道她心裡現在是有多擔心他嗎?
蕭天風看了一眼自己被推開的手掌,手背上還留着她未乾的淚水,他一臉含笑,把手背放到他嘴中,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一股又鹹又澀的液體流進他口中,原來他家娘子的眼淚是這種味道,不過他喜歡,因爲這是她爲他流的眼淚。
幕雪芸眼睜睜看着他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臉頰一紅,剛想伸手垂他胸膛,伸到一半,蕭天風裝可憐的聲音就傳進了她耳朵裡。
“哎喲,好痛啊.……小雪,你別打了,再打,我這傷口就真的是半年都好不起來了。”蕭天風雙手環抱在胸上,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盯着幕雪芸。
幕雪芸沒好氣的朝他丟了一道白眼,朝他臉上呸了一聲,“不要臉,我都還沒有動手打你,你就裝生裝死的,你是不是想流血流死啊,如果你再不讓我幫你止血,你要是流血流死了,我就帶着兩個孩子,還有你的錢財改嫁給別的男人,讓你的孩子去叫別的男人爹。”
原本還嘻皮笑臉的蕭天風臉色突然一變,精明的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全身散發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冷意,“我看哪個男人不怕死,連我蕭天風的女人跟孩子都敢碰。”
幕雪芸一怔,她沒有想到自己剛纔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刺激一下他,沒想到讓他生了這麼大的氣,她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誤,臉上扯着笑容,“別的男人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要是再不止血,你就真的要魂歸西天了。”
“小雪,你告訴我,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男人。”蕭天風目光深情的盯着幕雪芸,逼着她講他最後那句話。
“你發什麼瘋啊,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講這種話,快點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他身上傷口的血還在一直流,幕雪芸心臟都快要擔心出來了。
蕭天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不是肯鬆口,拼命拿着這件事情跟幕雪芸討價,一幅她要是不按他說的去做,他就不止血的樣子。
幕雪芸被他這個樣子給打敗了,嘆了口氣,瞪了他一眼,低着頭,老實乖乖的照着他原先那句話講了一遍,“我幕雪芸發誓,這句話只愛蕭天風一個男人,行了吧。”
“不夠,還要再加上一句,這輩子只嫁蕭天風一個男人,下輩子也是。”蕭天風見她終於鬆口說這句話了,心裡一樂,於是趁機在後面加了幾句,也要幕雪芸跟着講。
剛講完那句話的幕雪芸覺着自己都快要吐了,這個男人還不滿足,居然又在後面加了兩句更肉麻的話,她拉長着一張臉,用力擡頭瞪向他,“蕭天風,夠了哦,別得寸進尺,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蕭天風嚇了一跳,看到她一張全糾成一團,知道這是她大發火的徵兆,他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反正他已經得到一句他想要聽的話,後面那兩句就留着以後他慢慢磨她給他講,現在最要緊的是哄着她,讓她別生自己的氣先。
“好吧,這兩句話就先放着吧,等以後有空了,我們再談。”這句話一落,蕭天風看到幕雪芸臉色越來越不好,他趕緊打住這個話題,扯了另一個話題,“小雪,止血的藥都在那張小桌子上,上面寫着哪瓶是止血的藥,你把它灑在我的傷口上就行了。”
幕雪芸冷哼一聲,算他聰明,沒有繼續拿這個話題說下去,要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證等會兒她會怎麼對付他,瞪了他一眼,幕雪芸起身,往蕭天風指的小桌子上走去,走了五六步,被人遺落在小角落裡的小桌子上面擺了五六瓶大小不一的瓶子。
爲了給蕭天風治傷,幕雪芸把桌上的六個瓶子一個一個認真看了看,在第五個瓶子上面,她終於看見了蕭天風說的止血瓶子,把瓶子上的蓋子打開,幕雪芸拿它在自己鼻子面前晃了晃,一股又嗆又腥的味道涌進她鼻腔中,跟她以前聞過的金創藥差不多。
“別亂動,我現在給你止血。”幕雪芸拿着止血藥,坐在牀沿上,瞪着還在牀上不安份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往藥撒在那又深又長的刀傷上。
剛撒了沒多久,原本還一直往外滲血的傷口突然一下子不滲血了,看到那傷口不滲血,幕雪芸提着的心終於可以鬆下來了,緊繃着的臉也露出了少許笑容,自言自語了一句,“終於不流血了,太好了。”
躺在牀上的蕭天風聽到她對自己關心的話,心底裡就像是被灌了蜜一般甜,臉上一直笑呵呵的。
幕雪芸看他這個樣子,丟了一道白眼給他,“你幹嘛一直笑,你傷口不會痛嗎?”看到他的笑臉,幕雪芸心裡極度不平衡,憑什麼傷長在他身上,痛的也是他,到頭來,擔心的卻是她,他則是像是個傻子一樣,傻呼呼的盯着她笑。
“不痛,有小雪的無微不致的關愛,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蕭天風傻呵呵笑着。
幕雪芸對他真是無言以對了,只要他的傷不再流血,接下來對她來說就好辦了,她站起身,在屋子的角落裡找了一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在最最角落裡找到了半罐被人遺棄的白酒。
嘴角閃過一絲得意,幕雪芸蹲下身,用力一撕,從自己綢緞裙子上扯了一塊佈下來,然後拿着這塊布沾到了酒罐子裡,過了一會兒,等緞子從罐子裡拿出來時,緞子已經沾溼了,一滴一滴的酒從緞子上滴落下來。
把沾了酒的緞子拿在鼻子上聞了幾下,幕雪芸一張臉立即皺成了一團,緞子上的酒味很嗆人,證明這酒沒有過期,還可以用來消毒。
此時正陷入自己幸福的蕭天風還不知道幕雪芸手上拿着沾了酒的緞子朝他走過來,下一刻,他覺着自己傷口又疼又辣,像是被火燒着了一般,即使很能忍痛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啊……。”
外面,天麻跟暗一聽到裡面傳來的殺豬叫聲,兩人都很沒有義氣的把頭扭到別處,心裡暗暗祈禱,王爺,別怪我,實在是王妃娘娘太厲害了,我在外面替你跟老天爺祈禱,希望它可以保佑你少受點王妃娘娘的苦。
痛過後的蕭天風低頭往自己身上傷口一瞧,先是一隻白希的小手映入進他眼中,緊接着就看到了白希小手上還握着一塊布,他皺着臉,齜牙咧嘴,“小雪,你剛纔在我傷口上做了什麼?我怎麼覺着我傷口又痛又辣啊?”
幫他擦着傷口,正在清理傷口的幕雪芸終於在許久之後,捨得擡頭斜睨了他一眼,“我這是在給你消毒,像你身上這麼深的傷,要是不消毒一下,要是出現了傷風或者是化膿,那你就死定了,我剛纔是拿酒在你傷口上清理,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蕭天風盯着她的眼神中立即多了一層震驚,他望着她那隻遊移在他傷口上的小手,眼裡全是愛意,“小雪,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以前學過醫嗎?我覺着你比宮裡的大夫還要厲害。”
雖然他不知道她嘴中說的消毒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卻聽明白了她後面那句話,化膿,是的,沒有人比他知道化膿這兩個代表着有多嚴重,他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經歷過無數次戰爭,也看見了很多人的死亡,在他的記憶裡,他有好多兄弟就是因爲在戰場上受了傷,然後在幾天後,突然傷口上滲出又黃又綢的膿水,發起了高燒,最終走向了死亡。
幕雪芸手上的動作一滯,她擡頭朝他抿嘴笑了笑,“我哪裡學過醫,這是我從書上看到的,這酒含有很高的酒精,這酒精可以殺死我們肉眼看不到的細菌,你也別問我什麼叫細菌,你問了我,也是白問,因爲我也不知道。”爲了堵住他有可能問下去,幕雪芸提前講出一句話堵住了蕭天風的口。
蕭天風一臉崇拜的盯着她,“小雪,你真厲害,如果以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就好了,這樣我那些兄弟們就不會因爲傷口因爲化膿而死掉了。”說到後面,蕭天風大概是想起了他以前死去的兄弟們,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小小的悲傷。
給他擦完最後一次,幕雪芸把手上的緞子扔到地上,沒有一絲慌亂,轉身把放在身上的紗布拿出來,輕輕的幫他纏住傷口。
不一會兒,蕭天風胸口上的傷被幕雪芸整理非常乾淨,比起原先他胸上那纏了一大堆,像是小山一樣的紗布,現在這個不知道比原先好看了多少倍。
“好了,只要你安心的在牀上躺着,你身上這傷就不會再流血了。”幕雪芸滿意的望着自己傑作,眸裡全是笑意,她沒有想到原來她還有當護士的潛質,可惜在這個朝代,沒有這個職業,要不然,她又有一個發展的方向了。
蕭天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上的傷,眼裡一點在意之色都沒有,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就要離開了。
“小雪,你不會要走了吧?”蕭天風拉着她手,雙眼露出濃濃的寂寞光芒。
幕雪芸把他手放進被子裡,幫他蓋好被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府,看一下孩子們,然後再給你帶一碗雞湯補補身子,剛纔你流了這麼多血,不補下不行啊。”
“不回去不行嗎?你走了,我一個呆在這裡,感覺好難受!”蕭天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很希望身邊可以有她陪着,她不知道他受傷時,他可以強忍着自己面對這份寂寞,可是現在,他忍不了,他渴望她可以留下來陪他。
幕雪芸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你別這樣,我也不想離開,可是如果我不出去的話,誰給你煲雞湯,你再忍一會兒,我很就快回來的,好不好?”
“那你要快點回來,我給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你就要回到我身邊陪着我。”蕭天風猶豫了幾番,最後還是做出了一個讓步,給幕雪芸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已經是他能夠容忍的最後極限了。
幕雪芸在心裡算了下,半個時辰也該夠她把府中的事情安排好了,“好,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不過你也答應我,在這個時辰裡,你必須要好好的躺在牀上,不可以亂動,要是等我回來發現你的傷口又出血,到那時,我可就真的要生你氣了。”
“我不亂動,現在開始算起,你快點去辦事吧。”說完,他閉上眼睛,把被子拉高,蓋住他眼睛,趁他還沒有反悔前,催促着幕雪芸快點離開。
幕雪芸看着他孩子氣的舉動,有點哭笑不得,轉身離開了這裡,走到破落的院子裡時,幕雪芸特地叮囑了天麻跟暗一,叫他們一步都不要離開這裡,有什麼事情,等她回來再說。
天麻跟暗一因爲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的保護蕭天風,心裡早就悔恨死了,現在得了幕雪芸的吩咐,自然是百分百遵從。
幕雪芸回敬王府時,是乘轎子回來的,剛下轎子,突然,她眼角餘光不知道是不是太好,居然掃到了躲在暗處的人,幕雪芸嘴角一勾,不動聲色的給轎伕付了銀子,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似的進了王府。
剛進王府大廳,裡面就傳來小貝哭慘的聲音,小傢伙已經接近兩歲了,正是愛粘在她身邊的時候,有時候,小傢伙一轉身沒看到她這個當母親的,就有可能會把敬王府的瓦給哭落下來。
“這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誰欺負孃的小寶貝了?”幕雪芸笑米米的走進來,望着正被吳媽媽跟風采圍着哄的小貝。
正在扯開嗓門大哭的小貝聽到熟悉聲音,立即停止了哭泣,擡起一雙像核桃一般腫的眼睛,嘴巴一扁,向幕雪芸投來一道無聲的控訴,似乎是在怪她這個當母親的這麼狠心。
幕雪芸邁腳走了進來,把扁着嘴的小貝抱起來,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幫小花貓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
“吳媽媽,麻煩你去廚房裡給我燉一鍋雞湯,燉前,去庫房那裡拿一條百年人蔘,切點進去,燉好後,告訴我一聲。”幕雪芸給小貝擦着臉頰時,一邊還忘給站在她身邊的吳媽媽安排了一件事情。
吳媽媽雖然年齡漸漸大了,但是眼睛卻很好,有時候,年輕人沒有看見的東西,她卻能發現,就像這次一樣,連這裡最小的風采都沒有幕雪芸的衣服少了一角,吳媽媽卻發現了。
“小姐,你衣服是怎麼了?怎麼會少了一個角的?”吳媽媽一臉關心的走到幕雪芸跟前,指着幕雪芸少掉一角的衣服問。
幕雪芸臉上露出爲難,現在是多事之秋,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是越好的,幕雪芸最後把實話壓在心頭,隨口捏了一句謊話,“沒事,剛纔出去的時候,被一輛馬車給碰到了,大概是那個時候把衣服刮壞的吧。”
吳媽媽臉上雖然露出不太相信幕雪芸這句話的表情,不過當了這麼多年的奴才,吳媽媽還是明白如果主子有什麼不想說的話,做奴才的最好不要去逼問,免得知道了一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
“好,我現在去廚房那裡燉雞湯。”吳媽媽沒有繼續問,接下幕雪芸這個吩咐,臨走時,擔心風采又去問剛纔她問的問題,於是又把風采給拉了出去,兩人一塊去了廚房燉雞湯。
幕雪芸親了親小貝額頭,哄了她好一會兒,才把這個鬧脾氣的女兒給哄好。
“娘……。”剛把女兒哄好,幕雪芸還沒歇口氣,兒子小富兒的喊聲又從大門那邊傳來。
幕雪芸望着飛快朝自己這邊跑來的兒子,眼中露出欣慰,又過了一年,自從去年把小富兒送進了軍營,這個臭小子真是回一次家就變一個樣子,明明才只有四歲的他,看起來就跟七八歲的小男孩一個樣子。
“慢點跑,慢點跑,別摔倒了。”幕雪芸一臉溫柔笑容,抱着女兒,等着兒子跑向自己這邊。
膚色黝黑,背上揹着一個小包袱的小富兒跑到幕雪芸身邊,“娘,兒子今天開始休假,下個月纔回軍營,聽到這個消息,你開心嗎?”
幕雪芸摸着差不多高到她胸口的兒子,眸子裡全是對這個兒子的自豪,“真的啊,那太好了,咱們娘倆有一個月的相處時間,你想好要娘帶你去哪裡了嗎?”
“還沒想好,我要慢慢想,對了,娘,爹跟小當叔叔他們呢,我回來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他們呢。”小富兒一臉笑呵呵的,一想起自己有一個月的假期可以跟家人一塊,就忍不住全身興奮。